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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ll We Talk】區瑞強70大壽開騷兼慶生 50年歌唱歲月陪伴歌迷成長 | 拍徐克《第一類型危險》的秘密 結婚37年太太是最佳靈魂伴侶 | 區瑞強專訪

本地
2025.04.21
撰文:文嘉龍攝影:洪志富

whatsapp-image-2025-04-18-at-4-11-16-pm-4今年七月就七十歲的區瑞強(Albert),下月將於伊館舉行兩場《70大SHOW》演唱會,開騷兼慶生。民歌王子的經典歌無數,隨口數得出已有《陌上歸人》、《相識在童年》、《那天再重聚》、《漁火閃閃》…..區瑞強說:「最重要是我想答謝歌迷、聽迷,就是這五十年來,陪着他們成長。」

外表不像七十,長青的區瑞強更長情,對民歌、對結他、對音樂、對電台,他說自己一生只做喜歡的事到老,從一而終,「所以我一定只做經典歌為主,因為現在的新歌,我不懂,我根本不喜歡那些歌,不是他們差,而是我生在那個年代的訓練。」

如何保持長青?原來中庸之道最緊要,「我很受中庸之道這個philosophy(哲學)影響,我在家是排在中間,八兄弟姊妹我排第五,剛剛好,我這個人都很中性,甚麼都要很平衡。」

人生交叉點的選擇

%e6%bc%94%e5%94%b1%e6%9c%83%e6%b5%b7%e5%a0%b1n人生七十古來稀,開演唱會之餘也是個生日派對,區瑞強說:「其實我是想藉着演唱會,我唱了五十年歌,灌唱片計是四十八年(七七年推出首張英文專輯《This Is Albert Au》),但之前我已經唱歌了,很多人去明愛中心看我唱民歌,其實是超過五十年,我把一路的過程,我做的東西,在電台做的東西,電台環節,甚至電台主題曲,其實都是一種懷舊。」

人生充滿選擇與交叉點,如果當年區瑞強選擇到菲律賓讀牙醫,就不會是現在的區瑞強了,「我覺得七十歲了,五十年的唱歌生涯,不要用生涯來形容,我覺得是我五十年的歌唱歲月、電台歲月,總之就是音樂歲月,我整個人基本上,所有的時間都在做這件事。由我少年時代開始,我中三開始唱民歌,我沒有離開過,最重要的是我自己,全部都是我自己選擇的路,你知道一個年輕人,尤其是我,很多路向可以走,每一次去到交叉路也好,甚至是三線、四線的路,你選哪條?你選右邊哪條?人生就不是這樣的了,我現在不會坐着跟你聊天!」

畢業於浸會傳理系的區瑞強,他很感激父母,尤其是他媽媽,教子女奉行不干預政策,「我都很感激我媽媽,她沒有指定你一定要讀甚麼,那些年很流行讀醫,第一,我讀不到的,第二,我真的曾經選過讀醫,牙醫,不過最後我決定不讀,交了學費都不讀,因為如果可以選擇,我沒理由不選擇音樂,但我當年未有成就,我只不過是喜歡音樂,不過既然我這麼幸運可以選擇,也都要向家人交代,差不多是一個出來香港社會,流浪實習的年代,自己維持生活,這個很重要,那幾年其實很豐裕,因為我那幾年,我教了幾千個結他學生,晚上唱了三年的西餐廳唱歌,對我來說最重要的,第一,就是我彈結他教學生,基本上是一個工作,教很多班、教公司、教學校,那三、四年的晚上,我是在Captain’s Table這個地方,現在已經不存在……」

《歡樂今宵》訓練執生

在窩打老道與太子道交界的扒房餐廳Captain’s Table(嘉桌餐廳),就是區瑞強駐唱的地方,當時令他眼界大開,見識很多娛樂圈中人,「電台、電視台、電影界都很喜歡去的地方,以前邵氏那幫人,姜大衛、秦沛經常都在,因為旁邊有一間咖啡屋,也是傳統電影界的聚腳點,我在哪裏自己拿着結他,唱了三年多。哪裏為甚麼會這麼重要?因為是孕育我唱英文歌,我現在認識這麼多舊的英文歌,就是因為那時候,一個星期五晚,吸收得最多,因為我認識很多這些朋友,他們從來沒有當過我是一個駐場歌手,每晚都有很多所謂朋友,其實以前不是朋友,是客人,客人變朋友,有些真的志同道合,年紀相若一起唱歌,像盧業瑂,認識了以後,大家一起唱民歌,很多個朋友都是這樣,變成了我的根底。」

whatsapp-image-2025-04-18-at-4-11-16-pm-8因為Captain’s Table,區瑞強認識了當時不少電視人,所以在七七年簽約寶麗金與加入香港電台前,他已經是《歡樂今宵》的班底,「我七七年灌唱片、七七年在香港電台出現,我在TVB是再之前幾年,我在餐廳唱歌那段日子,我已經上《歡樂今宵》,當時陳家蓀(孫泳恩第一任老公)早已不是唱樂隊,轉了入TVB,他是第一代TVB導演,然後升了監製,又譬如Peter Tsang(曾國強)就是第一代TVB的variety show製作人,他們在Captain’s Table聽到我唱歌,後來我當然認識了蔡和平(《歡樂今宵》監製),所以我是第一代有做電視經驗的,就是在這幾年的《EYT》(歡樂今宵)。」

要在直播的《歡樂今宵》中唱歌演出,訓練了區瑞強的執生能力,也發生過不少笑料,當年主持的台柱是杜平、何守信、沈殿霞,還有波叔梁醒波,「在木人巷看到很多趣事,波叔經過又會搞一搞你,他很喜歡說笑的,基本上是我的偶像,但他那時做《EYT》的時候,已經是他晚年,他做粵語片的時候,我已經很喜歡看他,我覺得他非常幽默,而且是創造了一個超級笑匠的Landmark(里程碑),在粵語片時代,只有他這樣做戲,還有是他自創的,就是這個丑生王。我在《EVT》的時候,以前沒有字幕機,沒有字幕機怎麼辦?糟了,真的會忘記歌詞,這麼急,葉尚華就會幫忙拿大字報,現場那些人走來走去,你想想多混亂,經常會遮住,又要在攝影機後面,有些煙(噴煙效果)就出來,那些情況就像笑片一樣,你想想多難?所以我是這樣訓練出來的!我做直播,我想我都是最有經驗的一個,我由十幾歲唱到現在,演唱會就更不用說了。」

最低層的兼職合約

七七年簽約寶麗金的同時,區瑞強也經電台高層吳錫輝邀請加入香港電台,直到現在他都在港台主持音樂節目,區瑞強說,自己是名副其實的「歌手DJ」而不是「DJ歌手」,「因為當時我已經是歌手,是頗出名的歌手,其實不是普通DJ,我是第一個首創歌手DJ的人,DJ歌手就日後無數那麼多啦,全部都是我的師弟師妹,包括林珊珊、何嘉麗、蔡楓華、黃凱芹、周慧敏,全部都是,但我是一個歌手DJ,因為吳錫輝找我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個歌手,而且我其實是TVB的節目主持,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為甚麼不繼續在TVB?我選擇了做電台。」

說起電台歲月,區瑞強可說是長情又專一,至今仍每晚在港台開咪,手上有兩個音樂節目,《Albert Au 區瑞強》與《2000靚歌再重聚》,「這麼多年,我只在香港電台第二台,從來沒有轉過台,一台、五台都沒有轉!無論是商台,後來可能是網台,或者是鄭經翰都有很多接觸(斟過檔),但我沒有動搖過!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不是全職的DJ,在現在甚至今天,我都還在電台做,做多過全職DJ的airtime,做了二十五年,三個小時直播音樂唱歌節目,這個都是我proud of myself,可以做到二十五年non-stop沒有斷過!全世界都當我全職,其實我不是,因為我是歌手,所以我可以去做電視,可以去拍戲、拍電視劇,可以開演唱會,如果我是一個簽了約的,甚至進入了政府的公務員系統,我就做不到這些,公務員不可以出來做歌手,像吳錫輝,以前我們二台的台長,《青春交響曲》也是他搞的,台長升到副廣播處長,那段日子,我們都是一起成長,又像我的師兄伍家廉,他們比我早,但他們入了公務員的體系,所以他們做到退休;而我到現在沒有變過一個身份,我們叫做最低層的兼職合約,我現在還是短期合約,這個是我自己爭取的,我不要全職,當然好處是,出去想做甚麼就做甚麼,但不好處就是,幾十年不變的兼職人工,我幸運一點,因為我是歌手,又自己開公司,身份太多。」

《第一類型危險》小插曲

%e7%ac%ac%e4%b8%80%e9%a1%9e%e5%9e%8b%e5%8d%b1%e9%9a%aa3唱歌做電台之餘,區瑞強也有拍過劇集,他與蔡楓華、黃造時合演的《愛情安歌》,主題曲《那天再重聚》就深入民心;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他第一套拍攝的電影,竟然是徐克的《第一類型危險》(一九八O年),「徐克打電話給我,說要找我拍戲,我說我不懂做電影的,我都沒做過電影,不可能的,他說『我話你得就得』,我心想,你大導演OK,就去吧!你如果翻查一下,《第一類型危險》是香港有史以來,第一部電影被禁播,過不了電檢,不是因為色情,而是暴力的東西,導演很厲害,立刻把劇本改過,把部分抽出來,立刻召我出去,再拍了十天戲,很厲害,但現在沒人看到原裝那個(版本),徐克做的東西剪了,整段很大段,就是因為那段東西出事,不是我,因為涉及一個學生,被人教唆做炸彈,其實沒可能過(電檢),現在都不應該得,何況以前?所以我說很厲害,立刻改了,變成有很多國際恐怖分子,我是照拍的,叫我做甚麼就做甚麼!我是演一個富家子的學生,被一個很暴力的女人,利用我們這三個學生,去做一些這樣的事。沒有劇本看的,飛紙(仔)都不飛給你,徐克飛給自己的腦子,一堆草紙壓在頭後面,我記得他每天都壓着一大堆紙,他自己寫的,畫畫畫畫,畫完圖,一拉出來,全部就跟他說的來拍,他的剪接已經在他腦中完成,他很厲害!」

除了主演,區瑞強亦為《第一類型危險》作曲和主唱主題曲《帶著夢飛翔》和插曲《籠中鳥》,當中發生了一段小插曲,因為要趕主題曲放在電影內,但當時區瑞強仍未錄音,突然收到電影製片十萬火急來電,要立即給他《帶著夢飛翔》的錄音,當時區瑞強只好先錄一個簡單的demo給他應急,第二天再補上一個完整的混音版本,「到了去看午夜場,在海運大廈,看完之後,當然不走,最後出我的歌,很悲懷的,因為我那齣電影,裏面的角色是被恐怖分子打死了……隻歌?原來沒有換到,只拿了我那個demo,完全沒有人察覺,慘了,沒有人知道那個其實是未完成的demo,沒有人會明白這件事!我好像還記得,葉德嫻看完後,她對我說『Albert,這首歌好厲害』就走了,我還在想,她究竟是否在窒我呢?」

對盧國沾離世不意外

《帶著夢飛翔》和《籠中鳥》兩首歌曲,作詞的都是鄭國江。區瑞強有兩位恩師,除了鄭國江,還有上月離世的沾Sir盧國沾,一九七九年區瑞強推出的《陌上歸人》中,盧國沾填了《漁火閃閃》與《青蔥》等,區瑞強習慣叫盧國沾做「盧沾」,他說,自己的少年時代,怎會懂得欣賞《漁火閃閃》,人愈大,自會領悟盧沾歌詞的味道,「我最重要的唱片叫做《陌上歸人》,八十年代初這一段日子,是香港唱片界最蓬勃的時候,我和盧沾通常是喝下午茶、吃午餐多,很少很輕鬆地聊天,因為沒有人有時間,所以我跟他,坦白說不是甚麼很深交,只不過我們真的很尊拜他,因為他是我的前輩,也是一個非常sophisticated(世故),思想很成熟的人,你看他寫的歌詞就知道,他其實那時候不是很老。」知道沾Sir離世的消息,區瑞強並不意外,「不突然,因為一直知道他在老人院、在護老院很多年了,所以都不想打擾他,他也不想,他家人、他太太都不想人去探望,他的性格一向都不太sociable,不喜歡交際應酬。」

太太是陳百強歌迷

區瑞強的兩位兒子,區昕望和區昕進(Adrian)從小就學習音樂,精於彈奏鋼琴和結他,兩人均畢業於美國名牌大學,大仔在美國唱片公司任數據分析,細仔Adrian則有自己的製作公司,去年尾更成家立室,區瑞強當了老爺。

有沒有刻意栽培兒子?區瑞強說:「他們兩個都有點天分,我相信是遺傳,因為我從來沒有安排鋪路,甚麼都沒有,甚至沒有教他們音樂,只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找個老師教鋼琴,大兒子不喜歡彈鋼琴,喜歡彈結他,小兒子就沒有所謂,甚麼都自己學。」而區瑞強的弟妹也是唱得之人,胞弟區瑞明參加了《中年好聲音3》,胞妹區桂芬早年已參加首屆《城巿民歌創作比賽》演繹《問》奪冠。說到大可以開個《區氏家族音樂會》,區瑞強說:「其實是可以的!哈哈!多謝爸爸媽媽,那些是遺傳的,大家都沒有教的!」

一九八八年,區瑞強與圈外女友Teresa於美國結婚,結婚近四十年仍然恩愛。老婆是他多年來最佳歌迷與聽眾嗎?區瑞強說:「不是!是最好的伴侶,最好的soulmate(靈魂伴侶)!反而你想不到,她二十年沒有聽過我的演唱會,你信不信?不知為何,她來,我就有壓力,我唱歌從來沒有壓力,但她來,我會有壓力,所以我每次演唱會,以後她都不用來了,不過她幫我很多幕後的事情。拍拖之前,她不是我歌迷,她是陳百強歌迷,我第一次跟她邂逅,陳百強都在場,在一個派對,我和陳百強已經是歌手,我跟他一起出道,那個是時裝公司的晚宴,我和陳百強都被邀請,很奇怪地,她(老婆)被安排了在隔壁坐,她當時還未做空姐,只是時裝公司的職員,所以被安排招呼一下嘉賓,為甚麼我會坐在她隔壁呢?因為我遲到,遲到沒有位!所以凡事整定的,我都很相信,整定了一件事,令你一生都改變,甚麼都是!」愛情如是,音樂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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