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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甘生:

人生就是學習在蹺蹺板上走,永遠停留在中間的平衡點安全卻過於安逸。清福享太久也會靜極思動,故此我們大部分時間在蹺蹺板的兩端東奔西跑。如我,悠閒勞碌有如冬夏交替,兩種狀態,同等享受。

近一年忙極了,又開始憧憬空間與寧靜。熒幕上我的角色大多溫婉,觀眾所不知的是李司棋真人性急易煩躁,故此耳內的蟬鳴我視之為上天送來的修煉,學習在不請自來的煩囂中尋找平靜。我們都有頑童在體內,常常管不住。甘生你我都活到這個年頭,想必也有很多寶貴的學習經歷與新生代分享。

Louise Lee 李司棋

 

Dear Louise,

我等永不投入任何的聊天室,逃離互相讃美和交換保健資訊的藩籬,幾位仍有往還的朋友,湊巧都是處子座,名副其實的獨家村,死就死。

除了剛誕下來的各種哺乳類動物,包括人類,我會對他們憐愛和有所期望之外,所有逐漸成長的個體,我都相當避忌,原創性格少之又少,飽受父母和外界的思想統戰。有機會與森林之子「泰山」或者仍未落腳倫敦的「柏靈頓熊」共度周末,會值得買本日記簿寫下兩頁。你提到的新生代,除非有隊伍前來獻媚,我也很難擔保自己沒有成見。

自小學五年級我開始在馬交澳門唸書,中英葡樣樣半桶水。輔導的神父傾全力硬銷愛國詩人賈梅士,找來中譯本豐富稚子的腦袋,要我們研讀比較,他跟中國屈原日月爭光志潔行廉的情操。物極必反,從此我對《離騷》與《葡國魂》兩首頌歌古詩,索性一石二鳥,同步產生不能癒合的偏見。「沙示」是短壽的汽水,啜它數星期就牙齒轉黑,輕輕的亂性,令我梅開二度,中了副車。事發於同期誤闖了另一本葡國作家的《The Book Of Disquite惶然錄》,獨居的山谷,荼毒至今,從沒有自拔的打算。

讓我來給你剪接一些片段:

* 除掉睡眠,人的一輩子只有一萬多天。人與人的不同在於:你是真的活了一萬多天,還是僅僅生活了一天,卻重複了一萬多次。

* 生命是一次偉大的失眠,我們做過的想過的一切,都在半夢半醒間。

* 我嚮往的只是不再見到這些人面,不再過這種沒完沒了的日子。我想做到的,是卸下我已成習慣的偽裝,成為另一個我,以此得到喘息。

* 自由是孤立的可能性。只有你離開了人們,感到毋須為了錢,或者為了合羣,或者為了愛情、光榮甚至好奇去追尋他們,你才能獲得自由─那些事情沒有哪一件可以得到寧靜和寂寞的滋養。

* 我希望能夠遠走,逃離我的所知,逃離我的所有,我想出發,去任何地方,不論是村莊或者荒原,只要不是這裏就行。

* 我們這些人都有同一種病,而我則是一個較為極端的病例,因為我什麼都沒留下。

「Hope for the best, and for the worst prepared.」詩人Fernando Pessoa佛南度培索亞(1888-1935)他的說話一直植根在我的刺青上面。

司棋呀司棋,擺在桌面數天仍然光滑,永不腐爛的水果,可見其農藥入心入肺。我們要互相警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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