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與日本都有海女　為何濟州海女能成為聯合國非物質文化遺產？

16.10.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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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女以前叫『潛女』，那也是罵人的話，後來改叫海女。」當地人這樣說。海女是不需任何潛水器材便潛入10至20米水深捕獲海產的女性。去年，「濟州海女文化」列入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有說韓國趕在日本前面申遺成功，搶了日本海女的席位。

海女工作時，只需蛙鏡、泳圈或浮力球、網袋和鐵鏟。

傳統日本海女主要採集珍珠，亦能坐船出海。濟州海女卻更刻苦樸實，沒船沒珍珠，得直接在岩岸邊下海，鮑魚、貝類、海藻都要採。這天風高浪急，六十八歲的高婆婆正緊抿雙唇，揹負廿五公斤海螺，巍顫顫地步回岸上。

最老的海女已經八十五歲，但也不是省油的燈，十數公斤跑不掉。

危險卻令人羨慕的職業

海女換來罵名，只是因為從前沒有潛水服，唯有袒胸露臂甚至光着上身，故島民用「潛女」來形容放蕩的女性。濟州的火山地質不利農耕，只有三成耕地，男人又因出海謀生或戰亂喪命，於是便由女人當家，跟本島男尊女卑的傳統大為不同。

以前的海女沒有潛水衣，常袒胸露乳地下海。（圖片由國立濟州博物館提供）

1950年濟州曾有三萬多個海女，直至1960年代，海女捕撈的海產仍佔濟州六成，海女被稱作「濟州的母親」，濟州也發展成半母系社會，由女性主持部分祭儀。

海神的祭祀儀式，都由女性出席。

「記得媽媽那時很辛苦，但家裏有錢，讓我可以上學，生活也比同學好。」高婆婆的女兒說。海女成為令人稱羨的職業，不獨是家庭經濟支柱，也有能力讓子女上大學。大部分海女由母親教導，六歲起學習泳術，亦有女性半途出家，高婆婆就在結婚後為了養家才當海女，「十七歲開始自己學啊，家裏沒人教的。在近岸一直邊游邊看，二十歲便入行了。」

二十世紀美國詩人艾略特在《普魯夫洛克戀歌》中這樣描繪過美人魚：「我看過她們凌駕波浪駛向大海／梳着打回來的波浪的白髮／當狂風把海水吹得又黑又白」，在濟州，海女儼然就是美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