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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華.繾綣星河

林奕華:年度總冠軍

專欄
2025.06.27
撰文:林奕華

20250617_1麈埃落定,《乘風2025》的年度總冠軍,葉童是也。

得獎者名字被唱出前,戶外現場風雨交加,觀眾和嘉賓還能以雨具應急,二十位姐姐們卻面不改容,堅持到真命天子誕生。

一切回歸平靜,是當葉童成團後第二次被唱名。回顧五場公演的「個人喜愛度排名」(由全場一千名觀眾投票),她的名次是第一,第二(輸給吳宣儀),第一,第二(輸給李晟),第一,以及在乘風之夜贏了第二名吳宣儀,以致對於終極賽果的部分輿論,流向張晟排行第四,中間如何殺出排行第三的王珞丹?

於五公「個人喜愛度排名」,先後為第三,第五,第二,第四,第五的王珞丹,兼得年度隊長榮譽(專業人士投票),有說觀眾席此起彼落的名字是侯佩岑。

口頭禪「不是沒可能耶,是有可能耶」的侯,五公先後排名第六,第四,第八,第六,第五。作為隊長,相較年度隊長王珞丹麾下敗走的姐姐有劉禹彤、譚薇、房琪,侯是「五戰三捷零淘汰」,面對賽果落落大方,支持者的「意難平」或可理解。

尚幸,「年齡既被放在店面,又倡議不要以數字把人定論」的綜藝節目,憑葉童以六十二歲,刷新六屆以來最年長第一名記錄勝出,終教《乘風2025》安全著陸。

六字輩之下,鄧萃雯五十九歲,曹穎和陳德容同是五十一歲。三人都在「乘風之夜」有所收成。因爭議性增加節目流量有功,陳德容獲乘風微博年度高光人物實至名歸。曹穎是節目主持人、鄧萃雯是戲劇演員,二人不畏唱跳舞台,曹穎尤其甘之如飴,跳足所有參演項目,同獲年度乘風超越獎,可見精神可嘉。

美中不足的是四十七歲的姚虹潔,論表現不遜三位前輩卻空手而回,是否「坐四望五」在這季節目裏,有踩中「尷尬年齡」的界線?

若說「有」,四十六歲的侯佩岑和四十一歲的王珞丹不都脫穎而出?若說「沒有」,每季三十位參賽姐姐的年齡比例,必須提供節目本身的「風景線」:依然青春的未可限量,寶刀未老的振奮人心。以往,前者若由才過三十的姐姐組成,後者便視乎四十起跳的姐姐們,在節目中的表現是強是弱,才能決定此行是「大器晚成」,抑或「志在成全」。

第一季《乘風破浪的姐姐》只有七人成團。同是五十加的伊能靜、陳松齡、鍾麗緹皆無緣問鼎。戰局如是形成三十加鬥四十加,惟五十三歲的寧靜一枝獨秀。

第二季成團者七人,承接前季的五十加光榮勝出,五十七歲的那英亦穩站C位。成團姐姐中五十加的還有譚鈺瑩(五十四歲),四十加的有容袓兒(四十五歲)、王鷗(四十二歲)、楊丞琳(四十一歲)。數年輕,上榜X-SISTER的周筆𣈱三十九歲,排在名單裏最後的吉克雋逸是三十七歲。

第三季十人成團。張薔(五十七歲)和許茹芸(五十歲)未竟全功。成團的十名姐姐,由三十四歲(唐詩逸)到四十四歲(鍾欣潼),年齡競爭力因而拉近不少。勝利姐的年齡則回落到四十二歲,年度總冠軍王心凌,與年度隊長譚維維都是一九八二年生。

第四季增至十一人成團。瞿穎(五十三歲)、孫悅(五十二歲)、蔡少芬(五十一歲)都在決賽敗北,但五十歲的賈靜雯,四十九歲的龔琳娜成功突圍。冠軍陳嘉樺四十三歲,亞軍劉逸雲三十二歲,殿軍謝娜四十四歲,中間的十一年,乃其他成團姐的平均歲數。

第五季成團名額開放至十二名,五十四歲的王琳五公被淘汰,五十歲的謝金燕決選止步,但都不再是「姐姐」的焦點。入行廿六年的柳岩和入行廿四年的薩頂頂,分別為四十五歲與四十四歲。尚雯婕(四十二歲)、劉忻(四十一歲)、何潔(三十九歲)均是快女出身,年紀相若。蔡文靜和喬伊斯都是三十五歲,韓雪四十二歲,袁婭維四十歲。年度總冠軍陳昊宇與年度人物陳麗君(同為三十三歲)創年齡最輕新紀錄。年度隊長戚薇(四十歲)也比去屆隊長譚維維少兩歲。

由上述五屆的走勢大致可見,寧靜、那英的大姐大接班人難覓,她們才必須在第三季「會師守航」。四、五兩季雖有「翻紅佳績」如王心凌、陳昊宇製造話題,《乘風》品牌的最大面值,畢竟還是「不老神話」。

若以《乘風2025》成團名單作為節目未來的指標,第二名吳宣儀三十歲,是歷屆第二名最年輕;第六名宋妍霏二十九歲,第七名管樂三十歲,第八名祝緒丹三十三歲,第九名羅予彤三十歲,第十名張小婉三十三歲,加上只有三十九歲的李晟,四十一歲的王珞丹,和才是四十六歲的侯佩岑,《乘風》的「職場競技」將超過最初設定的「神仙打架」,從「薑是老的辣」,走到「新人勝舊人」。

所以,葉童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從影四十多載零歌舞片記錄,竟在三個月內唱跳個夠,這是新鮮。遲暮色衰在她身上全部無效,白髮,修長,輪廓在線,讓她自成一格,這是瀟灑。參與真人秀要適應無處不在的鏡頭,人品最受生活細節考驗,猜她在宿舍選的是單間,每當通勤、訓練、吃飯時融入團隊,又同時保持自我,這是公私分明。

年度總冠軍的成就因而也不只在光耀舞台,而在,六十二歲的她,喚醒了來到第六季已略顯卡在「尷尬年齡」的節目。都說實境秀總有隱藏劇本,《乘風2025》的「劇本」就是葉童:女性不止要以成功證明價值,更重要的,是如何自在老去。

其中學問,都由葉童現身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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