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進曦新作《彗星與赤柱的黃昏》,大部分人看見染黃絢麗的赤柱海灣,沒太多人留意到從天邊墜落的彗星與海中倒影。黃進曦說他想表達末日景象,那一刻的日常會是甚麼模樣?

《彗星與赤柱的黃昏》 2025
120x180cm
(圖片由安全口畫廊與藝術家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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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來臨時
「我對末日是樂觀的,甚至乎這樣說好像有點過分,但我是有少少期待真的有一種末日感覺的時刻出現,因為我常常覺得只有在這種時刻,人才會真真正正面對自己平時想怎樣過活,或者自己真正想做的是甚麼。」
黃進曦覺得疫情後,香港生活節奏比以前更急速,也許因為疫情期間一切停頓,現在報復式追趕進度;也可能是擔心現在不做,日後或突然間無法做到,以致很多事情或說話變得為做而做,沒有細思背後原因。
「 例如今次Art Basel, 我走進會場,看見很多事情發生,譬如他們花費一兩天時間搭建出很精美的Booth,五日後拆掉。我都會思考這件東西做出來,除了給大家拍張照片、行過望過之後,大家付出的勞力是為了甚麼?不多不少都會思考,究竟人何時才知道為了甚麼來過活?」
愈歡樂 愈反映現況
但黃進曦的表達方法總是不着痕跡,筆下風光靜心等待有心人自行領會與發現。「好多時候,我想表達的事情和觀眾如何領會那張畫永遠是有着落差。一方面,我一直以來的作品都不是要好着跡地說一個大議題,這不是我一路畫風景的想法。不過我一路畫風景給我的感覺是,就算我好純粹地繪畫,都是會接觸到社會轉變。」
例如疫情期間無法外出行山,他發展出「孤高的旅程」系列,看着Google Earth繪畫各國風景;去年「這天星際浪漫」個展,從太空角度俯視香港,「對我來說,從日常視點看到的香港變得愈來愈陌生,反而抽離地以俯瞰角度觀看香港,卻依然有一種親切感。」使用較隱約輕巧的方式呈現,「我依然是相信這一套,就是我覺得有些事情是會自然流露,而我都沒刻意要說得很明白。」
也許與周俊輝所言,只要繼續創作亦是一種紀錄,留給未來的人觀看現在。黃進曦則覺得:「又或者咁講,譬如說以前有一些年代例如Rococo(十八世紀法國洛可可風格),它的畫作全部都是開派對或玩樂的情景,但是愈是充斥這種畫面的時候,其實代表着那個年代有些事情不能夠表達。有時直接說出來,或者你用一個反襯的方法訴說。」
「你想過的是一種怎樣的生活?」記者最後問他。
黃進曦頓一頓後回答:「我自己都還是會不斷地想過一個不後悔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