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珠去年已約滿無綫,剛播畢的《一笑渡凡間》是她離開TVB的最後一套劇,她說不續約的原因不是薪金問題,只是希望自由度比以前大。「我本身是部頭約,基本上是一年一套左右,兒子在小學時過了美國,因為年紀小,始終不放心。所以經常都是美國香港兩邊飛,有時碰上劇組找我,我剛在美國,又或是在香港時,但那些戲又不適合我,變了不時要將合約延期,去年完了這份約,我就跟珍姐(曾勵珍)說,不如大家自由度大些,有劇適合,我才回來再簽再拍,到現在跟無綫的關係都是OK的,只是不想那份約再改來改去。」
陳秀珠是港姐出身,回憶當年參加港姐的原因,她笑着說:「以前很喜歡繆騫人,她選港姐,所以想,如果我也去選,可能會見到她;另一方面就是想嘗試一下,抱着一個玩的心情,當時家人也不知道我去參加,入了三十強才知,他們也想不到我會去選,那時我在航空公司工作,有個花名叫『金牛』,當時銀行剛剛出金牛,我是執到金也不會笑的人,其實連我自己也想不透點解會去選?因為我也算是一個膽小的人,不過一豁出去決定做的話,就會勇往直前。」因為得不到名次,選完港姐後,陳秀珠回航空公司繼續工作,但因為她也有兼職做模特兒拍廣告,剛好無綫其中一個監製見到她的廣告,就叫她回無綫試鏡。「之後就在無綫做兼職報節目,那時廖安麗和陳復生報live,我和劉天梅,即劉天蘭家姊,負責報早上六點和晚上十二點,很少人看,當作讓我們嘗試一下。之後因為潘嘉德要找幾個人做《K-100》,這個節目都是報道形式,於是我們就順理成章加入,後來潘嘉德轉去戲劇組,我跟他說也讓我試一下,我第一套戲就是做葉德嫻的秘書,是一個八卦的人物。」
除了開始拍劇外,陳秀珠更被安排主持《體育世界》,在無綫的工作愈來愈多,令她決心放棄航空公司的工作。「那時太辛苦,經常要跟同事調更,調到人也瘋了,不過因為喜歡,才可以堅持下去。之後就想到不如全職在演藝界發展,那時還年輕,覺得沒所謂,就試兩年,加上我跟航空公司的關係很好,經理對我很好,會幫我調更和簽假期給我,所以就算不成功也不怕,可以回航空公司工作。」
雖然陳秀珠沒讀過訓練班,不過她慶幸一開始拍劇時,都會有一些有經驗的前輩和當家小生、花旦帶着。「例如Do姐,發仔,我是因為跟Do姐拍《火鳳凰》而熟落,覺得她很厲害,她做戲很好,不過這方面很多時要靠自己摸索,他們不會直接講,始終不是導師,反而是飾演阿爸、阿媽的會講得比較多,例如湘漪姐,張活游,羅蘭姐,這些前輩就會講多一點,教你怎樣走位,看鏡頭。」當中陳秀珠最難忘就是在《戲班小子》飾演她父親的蝦叔關海山。「那場戲,他說我不夠慘情,他說要摑我一巴,我覺得OK,他這樣做是幫我,當然他不是突然打過來,他是在排戲時就跟我說,加一巴比較好,那一巴真的幫我做到那份感覺。」
九十年代初,陳秀珠曾短暫離開過娛樂圈去了馬來西亞做生意,直至九五年又再次回歸,之後在角色上漸漸有轉變,就是多演惡女人。「因為我講明不想做一些悽慘,被人欺負的角色,我很討厭余麗珍,我喜歡李香琴,我覺得很好玩。但演了才知道原來很辛苦,一點都不簡單,琴姐她聲線好,眼神又凌厲,但自己做,卻發現原來不容易,因為我的聲底不夠厚,氣又不夠,所以很慘,一拍爭吵的戲,我盡量只排一次,到正式才發力,我記得拍《BB來了》有一場跟羅樂林的爭吵戲,一take過很好,但導演說想再來多一take,通常我一完成就會拋下所有,再演總是欠點什麼?導演也認同,所以我很羨慕司棋姐,聲線靚,又懂得運氣,這些都需要我去學習。」
至於陳秀珠最喜歡的惡女人角色,就是《我的如意狼君》中的董幗馨,「那個上海婆造型,很厲害,那套戲真的是由頭惡到尾,雖然辛苦,而且還受傷,但我喜歡,覺得很好玩。到現在我還記得那次受傷的細節,那場戲一次過拍六、七頁紙,每個演員都很辛苦,拍了大半天,因為是那個廠的最後一日,所以一定要完成,當時郭峰的角色是坐輪椅的,我拍完後就想走上前跟他說再見,因為之前的那場戲怕反光的關係,地上噴了防銹潤滑劑,我剛好走過那個位,跣了一跣,我穿了一對高跟鞋,失了重心,撞到茶几的枱角,那茶几不是道具,是實木,所以很傷。」陳秀珠更開玩笑的說在無綫先後受傷了三次,每次都要出動救護車送她去醫院。「第一次是拍《西遊記》一場在水簾洞的戲,從高處滑下去的時候,因為太滑,穿古裝服趕不及起身說對白,於是就想到噴一些救火的二氧化碳,以為有幫助,但怎知會出意外,滑下去時啜住了,傷了尾龍骨,之後因為張衛健有其他工作,我要坐着水泡和他做完整場戲,後來要休息了一個星期。第二次是拍《銀樓金粉》,我被秦沛摑一巴,站在我身後的女僕要扶我一把,但在正式拍攝時,她應該是扶着我的,但她怕不夠力,用膝頭頂着我,之後啪一聲,又傷了背脊位。」
陳秀珠沒有結婚,但育有一個兒子,正在美國讀大學,還有兩年才畢業,她說:「他之前讀management,現在他轉了graphic design,讀這些賺不到錢,不過由他吧,他喜歡就可以。」問兒子有沒有想過入行?她搖搖頭說:「他不看我的戲,記得他小時候,有一次,我們在城寨公園拍《銀樓金粉》,導演拍我一個大頭的反應,他剛好放學來探班,導演說這個鏡頭讓他做導演,我做完之後問他表現可以嗎?他說不可以,不收貨,完全不給我面子,還有以前在街上有人找我拍照,他都會瞪着人,甚至試過推開人,要我之後解釋給他才明白,可想而知,他對這方面完全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