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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立門專訪1】AO歌王點歌送林鄭 編劇之子鍾意寫作唱歌

本地
2022.07.05
撰文:王志強攝影:洪志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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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談論退休後的第二人生,楊立門將這個理念積極進行到底,做政府高官時被稱為「AO歌王」,一四年退休後,簽唱片公司、做歌手、出碟、開演唱會、創作歌曲,另一方面亦寫小說出書,年輕時未能圓的夢,退休後一一付諸實行。

他是廣播劇編劇之子,血液中有創作的DNA,喜歡唱歌表演,參加過新秀,巧遇梅艷芳,但因收到政府聘請信,退出決賽。

這一退,留下了伏筆,三十多年公務員生涯,和葉劉共事過,與林鄭筆戰過,和曾蔭權同屬兼職即時傳譯,與譚志源一起唱過《帝女花》,唱《千千闋歌》林鄭月娥上台送花,但官場再精采不及樂壇吸引,他五十四歲提早退休,轉跑道做年紀最大的樂壇新人。

「我沒想過做歌星,只想做一個踏踏實實演繹音樂的人。」

太太亦已退休,兒子做律師,楊立門沒什麼煩惱,只想用下半生圓少年夢。

《大丈夫日記》編劇之子

楊立門的父親楊普禧是作家兼編劇,創作過麗的呼聲和商台的空中小說及廣播劇,作品有《大丈夫日記》和《十八樓C座》。

「爸爸一枝筆養大我們幾姊弟,我有三個姊姊,我們住板間房,兩三個家庭共用一個廳。爸爸接觸到那時的娛樂界,播音皇帝、播音皇后很出名,好像現在的天王,尹芳玲很出名,另一位林彬是《大丈夫日記》男主角,他在六九年暴動被殺死,《大丈夫日記》改編成粵語長片,我爸爸是編劇,張英才、南紅主演,他帶過我去片場看明星,之後爸爸創立《十八樓C座》,金剛和幾位auntie由細看到我大,來過我家打麻將。」

三個姊姊一放學回家就開收音機播英文歌,Uncle Ray對他們影響很大,楊立門最迷披頭四和Bee Gees,之後迷上台灣的姚蘇蓉、楊燕等,他喜歡唱歌,參加校際音樂節,唱民歌贏過冠軍。「我唱Simon & Garfunkel的《The Boxer》,中四參加商台歌唱比賽,拿第三;中六參加比賽唱《Windflowers》又拿第三,無綫直播,司儀是周潤發和繆騫人,在利舞台舉行,好威,有旋轉舞台將我們轉出來。」

新秀遇上梅艷芳

楊立門考入港大文學院,主修比較文學,認識比他高一屆的陳志雲。「我第二年識佢,他讀戲劇,要做製作和拉同學做演員,我是其中一個,同學之中男生不多,他只是冇得揀,我演了一齣歌唱劇,去到藝術中心表演。」

八二年,畢業那年,他參加了第一屆新秀,並且過兩關入了決賽。「準決賽也是在利舞台,但沒有直播,廿幾人有十二位入到決賽。」當中當然包括梅艷芳,楊立門看她一出場就很專業。「一個我們覺得冇得揮的對手,我只是一個剛掉低書包的學生,還有一些比我更加細路,例如胡渭康、林利,十幾歲,一班同學仔玩得好癲都有,我廿二歲,大學畢業,覺得跟他們有代溝。」

決賽前他收到政府通知,考AO政務主任成功,於是放棄新秀沒去決賽。「黎小田做音樂總監,他說我放棄很可惜,因為我有機會,男參賽者大多不唱廣東歌,當時我唱鄭少秋的《留香恨》。」

事後回想,他並沒後悔棄新秀入政府,因唱歌對他來說始終是玩。「那時的大學畢業生思想很簡單,不是入大公司,就是入銀行或教書,或者考政府工。如果入娛樂圈也不知有何發展,又不知會不會紅,家裏環境不是那麼好,想有份穩定工作,就入政府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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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可否做歌手被「no」

楊立門開始薪高糧準的鐵飯碗生涯,第一個職位在康文署,負責文化方面的工作,之後調派過很多不同部門,業餘地仍有唱歌,只能為慈善而唱。

「因為我做文化,認識了周梁淑怡,她做演唱會主辦商,幫陳百強開騷,她辦過一個慈善音樂會,找社會知名人士唱歌,加埋我,在君悅酒店『圍內』唱。」

入行不久,他想過可否同時做歌手。「問過上級,答案當然是『no』,尤其是做政務主任,工作性質比較敏感,不可以拋頭露面出來唱歌,很快死了條心。」

八九年,他玩票性質參加CASH流行曲創作大賽,作曲填詞寫了一首《別話》,入到決賽。「唱片公司買了,讓陳百強灌錄於大碟。」

楊立門公務生涯中最大壓力的是○五年,當時他是工業貿易署長,WTO世界貿易組織部長級會議在香港舉行。「有韓國農民來港示威,很大件事,場外有人搗亂,場內要進行貿易談判,幾晚通宵開會。」

傳與林鄭不咬弦

又過了幾年,當時他的職位是民政事務局常任秘書長(常秘),他上電視為公益金籌款唱歌,之後再上《歡樂滿東華》,觀眾開始認識楊立門這位「AO歌王」,因他樣子較官仔骨骨,有傳媒稱他為「AO黎明」。

和娛樂圈一樣,官場亦有是非與傳聞。外間傳聞楊立門在發展局擔任常秘時,與上司發展局長林鄭月娥不咬弦,兩人曾就政策意見在電郵之中「筆戰」。「其實做AO每日都筆戰,拗呢樣拗嗰樣是常態。想法這回事,去到哪裏都可能和老細有不同意見,最重要說出來,但她不一定要聽。」她願意聽你意見嗎?他陰笑:「一時時囉。」

到了一四年,楊立門決定提早退休,在AO協會周年晚會唱《千千闋歌》,當時是政務司長的林鄭上台獻花,外界戲稱「一曲泯恩仇」。「一場賓主,一場同事,沒什麼和解,林鄭亦有在政務司官邸歡送我。」

譚志源子喉唱《帝女花》

今年六月三十日是林鄭做特首的last day,楊立門送給她的說話是:「希望她有個快樂的退休生活,她都辛苦了那麼多年,她又辛苦,我們又辛苦啦。」有沒有歌點給她聽?「《Those Were The Days》,意思是回想當年那麼多大計,去到年老,其實未必個個做到自己心目中想做的事,所有中老年人都有這個感慨。」

在三十多年公務員生涯之中,和楊立門比較熟的高官有譚志源(前政制及內地事務局局長)。「我們一起唱歌,他識唱《帝女花》,唱女人那部分,即是子喉,我唱平喉。」

另外,他和葉劉淑儀亦曾共事。「我們一起在政府做即時傳譯員,兼職性質,曾蔭權都是即時傳譯員,不是很多人知,我們同屬政府即時傳譯員協會,葉劉頗照顧同事。」

場地:STARVERSE•星滙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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