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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祖琳生仔戲呃到人 劉青雲「拍戲給我一種安全感」|劉青雲谷祖琳專訪

本地
2024.11.29
撰文:溫敏芝攝影:伍敏慧
劉青雲與谷祖琳最近合作電影《爸爸》,有一段浪漫關係。
劉青雲與谷祖琳最近合作電影《爸爸》,有一段浪漫關係。

劉青雲,三屆金像獎影帝得主,從《我要成名》的懷才不遇潘家輝、到《竊聽風雲3》的圍村仔陸金強,直至《神探大戰》的警隊前神探李俊,不同時期階段的演技,俱獲金像認證。最新作品《爸爸》,青雲繼續大曬影帝級演技,與飾演其妻的谷祖琳(小谷),有段悲情浪漫的故事。今年踏入六十歲的青雲,還有甚麼目標?他笑說:「我會充實迎接未來的挑戰……拍戲給我一種安全感。」小谷演戲二十年,雖已是兩女之母,但仍心繫演藝圈,「我真的很喜歡演戲,希望可以繼續演。」

谷祖琳拍生仔戲連對手都呃埋 劉青雲學習冷靜避免禍不單行|劉青雲谷祖琳專訪

翁子光執導的電影《爸爸》,改編自二O一O年轟動一時的「荃灣享和街弒母殺妹案」倫常慘案,青雲飾演電影中悲劇爸爸、谷祖琳演媽媽金燕,一對子女由新演員蘇文濤飾演兒子厚明、熊諾頤飾演女兒厚恩。單看預告片,已感受到戲中爸爸的難過和壓抑。

當年的案情指,一名十五歲少年於深夜,突然用刀殺害媽媽及十二歲胞妹,行兇後少年走到街上再打電話自首。警察到達兇案現場,在屋企附近經營通宵茶餐廳的爸爸才得知噩耗。兩年後,行兇少年承認兩項誤殺罪,被判入小欖精神病中心接受無限期醫院令。精神科醫生診斷指,少年犯案時患有精神分裂。根據多年前報道,行兇少年的父親,即使面對家破人亡的傷痛,仍表明會原諒兒子,而且一周會探望多次,只希望兒子可以康復出院,能到媽媽及胞妹墳前拜祭及認錯。

劉青雲在電影《爸爸》的演技,獲觀眾大讚無可挑剔。
劉青雲在電影《爸爸》的演技,獲觀眾大讚無可挑剔。

覺得像看一本小說

劉青雲說,第一次看到劇本,已經很感觸,「我覺得在導演翁子光的字裏行間有很多東西,而不是純粹用對白交代的戲,中間有很多空白地方讓大家思考。我拍這個戲之前,看過劇本很多次,不停重複地看,因為每次你都看到導演做了很多研究和心機,因為他是受到那時候的啟發,而寫了這個劇本,變成每次看這個劇本的時候,我都覺得好像看一本小說,它裏面有一個內涵,亦看到導演的心思,我覺得可以試一試去演的戲。」

要面對兒子殺害至親的悲劇,青雲拍的時候有否忍不住哭?「其實很令人感動的,看完後,你會覺得原來導演,是找到一個角度關於這個故事。因為我經常都說,如果我們要拍一部類似這樣的戲的時候,我們一定要找一個原因,大家才值得去做一件這樣的事,這個劇本,導演真的有一個自己的看法,以及善良放在裏面,是一個很溫情的劇本。」

谷祖琳飾演青雲太太,慘遭有精神分裂的兒子殺害,她看到的,卻有一種浪漫,而不是很慘和煽情,不過她說,當然拍完這些場面後,感情是複雜的,「我看完後,都抖震了很久,我都未試過這樣,拍之前的準備是我要掏空自己。戲中我的兒子是新人,第一次拍戲要演到這樣是難的,我叫做演了二十年戲的人,其實都很難,所以我想那個準備是由心出發,而且要做很多工夫。」跟影帝級的青雲合作,小谷坦言較容易入戲,「他很照顧對手,我覺得整套戲拍的時候,大家都是在一個空間裏面,沒有覺得很困難,所以演得很舒服。」

 

青雲的角色面對家中發生巨變,怎樣投入這個爸爸角色?「其實很多東西是來自劇本,我開始拍的時候,我會好好看我的對手,例如我的子女,我很想知道,他們是怎樣看這個爸爸,所以我很多時候,會觀察他們對我的態度是怎樣,就像我和兒子拍了一場戲,他坐着吃麵,他看着我很久,我又看着他,他會跟我說『你望甚麼?』這個兒子夠膽跟爸爸這樣說話,這個爸爸惡極有限,他表達了一個態度,一對父子間的關係出來。其實要在這麼短時間,拍一個關於家庭的戲,大家要好像屋企人關係,是很困難的,我們希望在拍戲的過程中,達到一個溝通,開始了解大家,大家在這裏建立一個關係。」

 

從影多年,青雲演過很多不同角色,這次算是難演的一次嗎?「演戲對我來說,每次都難,這次比較不同的地方,是我以前拍的戲,很多時是很個人的,一個人怎樣?我是怎樣?就可以完成那件事;但是這次不同的是整體,因為我怎樣演,我會影響所有家人,她(小谷)怎樣演,又影響到家人,一家四口要剛剛好合得起來。」小谷稱拍完第一、二天後,也感覺大家有點改變,大家是用心去留意對方再調節。

青雲給我很多安全感

小谷作為媽媽,對劇本的感受會否比青雲大?她說:「我的想法是好同步,不是因為我有這個身份,大家都是在那個環境裏面,大家是等級的。我在戲中我就是媽媽、他就是爸爸,我的愛不會比他少,所以一樣。」

看過優先場的觀眾,大讚青雲演技無可挑剔,他又滿意自己演出嗎?「我之前只看了一次,其實我想是整個故事出來感受是怎樣?我沒有對自己的演出有甚麼看法,因為其實睇自己是很奇怪的事。很多時,我都希望自己在這個演出上,達到一些東西,我覺得我有些事情做到,有些事情又不是做得那麼好!如果大家覺得我演得好,或者整套戲好看,或者整家人演出都好,其實功勞是導演,因為導演真的給了一個發揮空間給大家,也沒有迫大家去做甚麼。你知道拍小朋友和動物,是一件多困難的事,但這次是很順利,完全沒有任何壓力,好像我們拍攝小妹妹要睡在我和小谷中間,她一定會哭,她年紀這麼小,怎會明白?然後就是媽媽抱住小妹妹,坐在牀邊哄她睡,她扭計後就會睡,大家就等她扭計讓她去睡,接着我們就順利拍攝這場戲。導演是有那種寬容度,沒有強迫大家,令到事情很順利地進行,這是很重要的一環。」

小谷說,作為觀眾,相信很多人會衝住劉青雲這套戲是演得最好的一部,而去看這套戲,但她說要留下一些空間,大家去看的時候,這套戲絕對是有很多位置,比演技更加值得去留意,而那是電影裏最珍貴的東西,「我看完後,心情都很複雜,我在看甚麼?為甚麼會這樣?所以很希望大家留心,可能這套戲要看兩、三次。」

有指今次青雲與小谷在戲中的牀戲,是兩人從影生涯的最大尺度,青雲更背部全裸演出,他說:「我們以前合作過,但戲分不多,拍這場戲真的沒有尷尬,導演令大家很相信那件事,自然建立信任,拍得很順利。」小谷說:「我是媽媽、他是爸爸的話,就不會有尷尬,拍得很自然。這場戲是絕對需要,大家會覺得很合理。」

青雲說,戲中的難忘場面實在太多,「小谷生小孩那場戲,她真的演得很好,演得最好的地方是,我不覺得她真的在演戲,我真的覺得她有些事,我真的有幾秒鐘在腦裏想過,她會不會真的生了一個孩子出來?」小谷笑說:「當時他問候了我很多次,他以為我整親,你是不是有甚麼不舒服?」青雲笑說:「因為她未開始時已演緊,從影以來第一次有幾秒鐘諗過,生了出來怎辦?大家聽到都覺得有沒有可能,但看着她辛苦的樣子,真的有幾秒想過,加上現在的道具BB又很真實,及後我當然知道不會的,但如果是真的話,我怎樣跟你們解釋呢?哈哈!」

 

小谷稱那場戲說她肚痛生仔,「我真的覺得很痛,我不是演那個痛,那刻我真的覺得很痛。」青雲笑說:「通常你呃到個觀眾,你未必騙到對手,但這次連對手都呃了,幾厲害!」小谷稱當年生小孩時是開刀,故未經歷過這個痛,全靠導演的厲害,營造到整個氣氛,現場更有護士在場,所以很真實,青雲笑說:「如果下次有人生仔,帶我入去睇吓,我沒有這個經驗,所以當時都被小谷嚇了一跳。」至於小谷的難忘場面,則是回頭看青雲一幕,因為她快要死了,「那場戲,我是差點演不到,幸好青雲很好,他給了我很多安全感,他亦帶我走那條馬路一次,所以他真的很愛護我,在現場很疼錫我。」

迎接未來的挑戰

戲中的青雲家裏發生巨變,現實的他,如果面對巨變,會怎樣舒緩壓力?他說:「我衷心希望自己不會有這個經歷,其實很多時在這個行業的我,很多時會經歷一些比較奇怪的事,我都會偏向冷靜去睇,因為很多情景,我拍戲拍過的,是調返轉,不是現實生活經歷過,然後再去返拍戲,是我拍戲拍過很多這樣的情景,反而有時是拍戲,給我一種安全感在這裏,因為劇本寫得很清楚,所有東西都在這裏,但現實生活不是的,現實生活可以完全不是這樣,你亦不會知道之後會怎樣,那種不安是比拍戲厲害很多。通常發忟憎都會,但發忟憎又解決不了,打爛家裏的東西都好像試過,但後來又很後悔,又要配返個遙控器,又不知道在哪裏買?都有這樣情況,但現在愈來愈少,反而你真的發生事的時候,第一件事是諗辦法解決它,你一亂來,你不單止解決不了,還會製造更多不必要的麻煩,甚麼叫禍不單行?就是當一件事發生了後,你沒辦法冷靜去處理,你在這裏發脾氣或者亂來,就會引發了另一件錯誤的事出來,所以你為了防止禍不單行的時候,就是第一件事發生了後,冷靜一點,不要帶第二件錯誤的事出來,就是有甚麼事發生了,不要很急很害怕地衝過馬路,都要睇紅綠燈,就是這個意思。」

 

青雲已年屆六十歲,現在的他還有甚麼想做?「我會很充實自己,去迎接未來的挑戰。」問他有沒有想合作的人?「都沒有特別說希望跟誰合作,因為我覺得最重要是,人家想不想跟劉青雲合作?你自己諗都冇用,我希望跟每一個合作的人,哪一位都可以,最緊要有很好的效果。」

小谷已是兩女之母,女兒已長大,現在是否安心出來拍戲?小谷說:「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電影,我真的很希望可以繼續,能夠在電影圈裏從事,因為我真的很喜歡電影,但有時候都會諗,女人又不是太年輕,其實都難(找角色)的,當你一閃過這樣想,又立刻停頓了,因為所有東西都是整定的,不需要想那麼多,總之希望可以繼續拍戲。」青雲笑說:「你行咗一步先,行咗一步才有整唔整定,那一步唔行,就沒有了。」小谷說:「我有行呀,哈哈!」大家繼續行,繼續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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