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蕭欣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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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欣浩
廚聞食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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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重新開始

疫潮來襲,浪花淘盡幾多英雄,食肆一別,隨水東去。舊舖執笠,新舖剪綵,終結開始,緣起緣滅。人生如棋盤,落子無悔;生意像雀局,舉手不回。運勢壞,手氣差,就得打「守勢牌」,不上不碰,即使扣牌棄糊,為免出銃跌錢。但場租早早已付,食飯灌水都是成本,時間愈長,成本愈高。加上新局一開,風險又來,起手開牌,贏輸難料。至於幾時起身走人,先依個人想法,上訴止蝕,坐低起身,已經表態。再看約定規矩,即時拉閘、約滿離場,都是做法。當然,「埋數無錢俾,走佬衰到痺」,是未必有徵兆的後話。

青山依舊在,有危就有機,有人堅守,有人入手。只要經營有道,或者根底夠厚,輸十鋪八鋪,一樣可以氣定神閒。二五八索,三六九萬,無連無對,「唔緊要」,「愈爛嘅牌就愈要俾心機打」,勵志的金句有道理,如果你還在牌局之中,如果你還輸得起。舖位丟吉,虛位以待,何不叫親朋戚友來「戥腳」入局,隨時新手當旺,疫市贏錢。或者運勢一轉,衰氣驅散幾分,東南西北,成雙成對。「落場無父子」,但如果利益流向同一終點,自然另作別論,上家奶奶鬆章,下家女友叫糊,合作無間,萬事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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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志榮攝)

「打雀」比喻,實際源於生活。大型連鎖食肆,不論商場街舖,靜靜走「包攬路線」,吉位人棄我取。起新名,開新店,吸新客,左店右舖,菜式風格殊途,利益同歸一路。記得有日到大型商場,行入新開的日式漢堡店,周遭的食客仍然不多。餐到即食,炸雞漢堡質素相當好,炸雞外脆,肉汁豐富,配菜乾淨企理。果茶味道出乎意料,混調得當,完勝坊間出名的手搖飲品店。飲食質素難得出色,好奇上網一查,原來屬於老牌快餐連鎖店旗下,新Logo、新設計、新菜式悄悄上場,換骨脫胎,不細查不會知背景關係。之後,自己好幾次趕時間,走到同公司的快餐店,急急吃飯,發覺飲食水準都有所提升。組合細想,不難理解,簡單講就是連鎖店正在擴充、翻新、改善,搶先佔市場,疫中尋出路,開拓新局面。

有些食肆在堅守中完善自己,「雪園壹號」就是好例子。食肆原叫「老雪園」,可能想要去陳舊、老派,改用較「潮」的店名,年輕朋友或者更能受落。「老雪園」停業一段時間,曾經致電詢問,只說之後會再開,心中涼了一截。後來易名重開,背後老闆有無更變易手,我沒有深究,表面看到的是部分裝潢的更新變化。停業後,食店改善了一些菜式,酸菜魚的酸菜不再鹹,高力豆沙油炸得宜,咬下去不油膩。豆沙煎餅吃得出用心煎煮,沒有麵皮不熟的情況。懂檢討、肯改進的食肆少之又少,愈做愈差的餐廳反而大有人在。其實只要用心「執好副牌」,老友自然返來,新客又變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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