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地標Vessel無限期關閉　英國鬼才設計師Thomas Heatherwick操刀　自殺事件頻生引安全疑慮

2019年，Vessel在紐約曼哈頓中城Hudson Yard（哈德遜城市廣場）建成。由英國鬼才設計師Thomas Heatherwick操刀，Vessel形似松果或蜂巢，樓梯縱橫交錯，別具現代科幻感，很快便有「紐約的艾菲爾鐵塔」之稱號，打卡熱潮不絕。但開幕不足一年，躍下該建築的自殺事件便有三宗，為避免同類悲劇再發生，Hudson Yard開發商於本年初，宣布Vessel無限期關閉，直到商討出最佳對策為止。

Thomas Heatherwick出品　作品遍布全球

Thomas Heatherwick被譽為「建築界達文西」，上海世博會蒲公英英國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點心塔」、上海外灘管風琴金融中心、蘇州河畔1000棵樹、英國倫敦奧運會銅花瓣主火炬台等標誌性建築，皆出自他手。最為港人熟悉的，則應是2011年，他率Heatherwick Studio團隊為太古廣場進行翻新，每個角落均用心呈現自然曲線，滿溢細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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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以外，Thomas Heatherwick還涉獵產品設計、雕塑工藝等，當中家品「Spun Chair（陀螺椅）」兼具乘坐與玩樂特性，在全球大受歡迎，被廣泛使用。直立時，「Spun Chair」像一件雕塑品；稍微傾側，用家即可利用重量在原點無限自轉。至今，已推出過塑膠、搪瓷、皮革、花崗岩等不同材質的版本，各有特色。

靈感來自印度梯井　魔幻而富趣味的Vessel

Thomas Heatherwick的作品，往往蘊藏豐富想像與創意，使建築不單純是建築，還要充當城市裏的公共場域，讓人與空間互相影響。Vessel原先便具公私營多重用途，人們可以免費造訪，在裏頭爬樓健身、相約聚會、遠眺沉思等。

整棟建築高16層，約46公尺，包含154條縱橫梯道、2500級台階、80個觀景台，全都重疊交織，互通有無。Thomas Heatherwick指設計靈感源自印度梯井，井底的人會被樓頂吸引，步步攀援。每走一小段，就會迎來一小個觀景平台，可以俯瞰紐約繁華景致，或把哈德遜河的沉靜收進眼底。無論從外觀之，抑或自內部探索望遠，不同角度皆有不同的視覺衝擊，饒富趣味。建築主要物料為鋼筋混凝土件，當時特意從意大利Monfalcone（蒙法爾科內），船運至Hudson Yard現場組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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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影響情緒？一年內三宗自殺案

2020年開始，大學新生、患抑鬱症24歲女子、21歲男性相繼在Vessel一躍而下，引發人們討論該建築是否存在設計缺失。

《The Architect’s Newspaper（建築師報）》前副主編Audrey Wachs，在悲劇不斷重演前，曾指Vessel存在安全隱患：「儘管欄杆高度保持在腰部上方，但人站高處，就總會有跳下的衝動。」美國專研自殺行為的臨床心理學教授Jennifer Hames，把這種想像跳躍的衝動，命名為「High Places Phenomenon（高地現象）」。

Vessel的松果或蜂巢狀外觀，亦為人詬病易生眩暈感。加上大樓被拋光紅銅覆蓋，人的情緒或受色彩之轉變波及，變得不穩定。當然，最具爭議的，要數Vessel作為高空建築，卻未有考慮在設計上防預自殺。American Foundation for Suicide Prevention（美國防止自殺基金會）研究副總裁Jill Harkavy-Friedman博士，提出相關建議：「製作建築物時，應把預防自殺納入設計考量，因為人們永遠不知道誰有遇險可能。」

研究者促各界互相交流　締造更好的建築

建築設計，真的能左右人的情緒？Chalmers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瑞典查爾姆斯理工大學）研究者Charlotta Thodelius結合社會學、犯罪學及建築學，言及在Vessel自尋短見的，全是年輕人。他們的自殺具突發性，往往非常衝動；圍牆再高，也阻擋不了決意結束生命的心。她補充，自殺案頻生，不能只怪責建築上缺欠安全考量：「土木工程師、物業保安人員、精神病學家，乃至地方當局，不同業界應聯手合作，對每個潛在危險場所進行檢查及分析，才能夠歸納出防止自殺的有效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