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主人的生死課】有感港人未能正視情緒 非牟利機構推出心理輔導計劃 伴主人走過哀痛:不是治療,而是為情緒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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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主人的生死課】有感港人未能正視情緒 非牟利機構推出心理輔導計劃 伴主人走過哀痛:不是治療,而是為情緒找到出路

06.03.2022
梁俊棋、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Bailey(左)和Latte感情甚篤

和寵物告別,是每一位飼主將要或曾經經歷的。同樣身為寵物主人的「非牟利Hellodog基金會」創辦人李嬿琳(Sarah)和曾經痛失愛貓的社工Patty深明這一點,有見及此,她們從去年開始舉辦「痛失動物伴侶的心理輔導計劃」,希望能夠幫助喪失所愛的主人,一同走過悲傷。她們想說的是, 悲傷、憤怒都是尋常事,只要飼主願意求助, 創傷終究能平復。

盼港人正視情緒

Sarah家中也有飼養寵物,說起家中愛犬 Hunter,總是瞇着眼笑,她說,和Hunter的關係猶如「媽媽和兒子」,只想牠每天安好。 平日,她總愛翻閱外國獸醫出版的書籍,精心計算食物的營養,為Hunter準備營養均衡的餐單。然而,Hunter年紀漸長,開始展現出老態,她表示,「自己的狗已經13歲,已經想像到牠有離開我的一日,只要想到我就想哭, 但無可避免,foresee到牠離開,我會很難接受,想像到其他飼主也會很不開心。」

Sarah認為,人們普遍低估了飼養寵物所承擔的責任。
Sarah認為,人們普遍低估了飼養寵物所承擔的責任。

二人同為主人,視家中動物為家人,在她們眼中,因為失去家人而悲傷實在是正常不過,但是,大眾卻未必能理解。最根本的原因,是許多港人都未能正視情緒。Sarah指出,「香港沒有什麼渠道宣洩情緒,宏觀點去看,亞洲人情緒有問題,甚至有情緒病,也不會主動尋求幫助,一是有stigma,覺得這件事不好,是不正常,第二就是金錢上,你看一次心理醫生也要一、二千元。」Patty亦感同意,「社會要求不要將情緒帶入工作,情緒好像是定義成功或失敗的因素」。故此,二人合作推出「痛失動物伴侶的心理輔導計劃」,讓痛失愛寵的主人,走過情緒幽谷。計劃費用全免,希望能降低門檻,歡迎有需要人士參加。

Sarah的小狗Hunter目前非常健康
Sarah的小狗Hunter目前非常健康

互助小組 同路人盡訴心聲

「寵物離世,我們的情緒很澎湃,未必可以用語言表達,反而要互相感受。」Patty身為過來人,相當了解主人的需要,她強調, 互助小組「不是治療」,而是為各位的情緒打開出路。計劃沿用美國精神病學家Kubler Ross的「悲傷五階段」(Five Stages of Grief Model)為基礎,助參加者理解並接納自己的情緒。她提醒,「未必每個階段的界線都很清楚,未必知道自己在哪一個階段,但感受都是正常的」,Sarah希望能夠營造一個「安全, 沒有judgement」的氣氛,讓互助小組中的每一位喪親者,都能夠安心地放下自己的故事和釋放情緒。

Patty的兩隻貓在四年間先後離世
Patty的兩隻貓在四年間先後離世

在互助小組中,她們看到參加者會悲慟嚎哭、憤怒、否定自己。但在悲傷之餘,總會擔心這代表了自己無法處理情緒;也有主人眼看身邊的家人早就走出哀傷,但自己一直深陷在悲傷之中,便懷疑自己「不正常」。他們認為,所有的感受都是正常的,哭泣,也是宣洩情緒的一種方式,亦不代表事主未能釋懷, 「我們要認同他,讓他慢慢認同自己」。

接納自己的情緒後,也要繼續負重前行,「希望案主能夠好好儲存和摯愛的感情」。 Patty指,不少人未能適當地處理情緒,將動物和自己的人生綑綁,就如她過去一樣。他們認為為寵物哀悼,便是與逝者的唯一連結, 「當有一日你不哭,就好像背叛了摯愛,其實不是,牠離開你,也希望你開心,回復自己的人生。」為摯愛傷心是理所當然,但不等於要時時刻刻哀悼,她鼓勵大家擁抱記憶,並建立新生活,填補因寵物離世而出現的空白。疫情反覆,她們暫時未能面對面與參加者見面交流,於是便將互助小組的聚會改以zoom進行,「當認同感能凝聚一股力量時,就會看到出路」。

「痛失動物伴侶的心理輔導計劃」一星期舉行一次聚會,每組的人數約為六人,當參加者覺得毋需再接受輔導,便可隨時離開。
「痛失動物伴侶的心理輔導計劃」一星期舉行一次聚會,每組的人數約為六人,當參加者覺得毋需再接受輔導,便可隨時離開。

「痛失動物伴侶的心理輔導計劃」
詳情:https://bit.ly/3CebEz8

梁俊棋、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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