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三名子女,開始恢復面授課堂,港媽、港爸替他們在家中做快速抗原測試 (RAT),成為了日常。
我的家中齊備不同牌子的檢測套裝,似博物館中的其中一個小型櫃位。家長購買檢測包時,多考慮牌子認受性、價錢等。最貴時,我買過港幣$75一套,最近跟家教會訂,雖然牌子不同,但低見$12一包。子女卻關注那枝放入鼻腔採集樣本的小棒,到底有多長。他們認為愈長愈驚嚇。
家長除了繼續要為子女量度體溫,我家就讀中三的女兒,每天是需要早上採樣,上載了「RAT」陰性結果才能踏上校巴。十歲的孖仔,則可以在每晚八時後,把結果上載,有效至第二天回校為止。檢測由丈夫或我親自進行,暫不假手傭人。每次把棒子取出,三名子女多會打起噴嚏來。然後,我多會讓子女在我面前完成餘下步驟,好讓他們參與。 因為疫情天天呆在家,而早變了小胖子的孖仔,每次對等待檢測結果的十五分鐘充滿期待,會在手機校好倒數時間,然後什麼也不做,坐在餐桌前,金睛火眼地望着檢測棒的變化,像閱讀考試成績表似的。「一條線還是兩條線呢?」大、細孖在唱票般爭論着。
原來,無論在最好或最壞的時代,小孩子的天真眼神是會融化一切憂慮的。然後,他們會跟我說:「媽媽,昨天那款的棒子比較短, 可否以後買那種呢?」像港孩在要求買哪一款零食或文具一樣。學校規定孖仔把陰性結果的小膠牌和學生證放在一起拍照上載,對他們來說,又是一種「遊戲」似的。
我看着他們天天被檢測,仍然興奮,心情有點複雜。我問他們習慣嗎?「沒有什麼,媽媽。」三隻小鬼異口同聲。一方面,我為他們要經歷這些,有點難過;但另一邊廂,看到他們的適應能力及正面心態,我則帶一點安慰。 他們還告訴我,不想回校上面授課堂了, 因為網課可以令他們多睡、多點時間在家等等。
過了第一天的面授,三個子女均說:「哇,課堂很靜,幾乎個個同學也不願開聲說話。」
子女解釋,因為過去上網課時,學童是長期被老師靜音(Mute)的 ,港童一向被指被餵食課堂內容,在網課後,原來被「spoonfed」更嚴重了,相信老師們要花一點氣力, 把他們重新由網課「re-boot」到疫情前的上課狀態。有老師對同學說:「我見到你個樣啦,冇得閂鏡頭或者話接收唔穩定。快啲答問題。」
「很多同學也覺得面授課堂超肚餓。」子女說。因為,網課的另一後遺症是學童過去在家中,會不自覺地不停吃零食。現在回校規律地上課,難怪飢腸轆轆。又有學生因為長期網課,自我嘲笑現在不懂用筆寫字了。 子女這些前所未有的學習生涯,我們作為家長從來未經歷過,惟有多體諒。我誠心希望這些日子盡快過去,讓學童重回昔日的上學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