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女友姿雅有一位朋友,專門向我們轉送都巿男女情欲愛恨的奇情故事。「CAN news,」我這樣稱呼該批由這名為Candy的朋友轉送的故事。嘟嘟嘟嘟嘟,每次我女友轉述Candy的轉述時,我的腦海就響起新聞報道的開場音樂。
「這次她又說什麼?」我得知她剛剛與男友分手後,這樣問姿雅。「她不願談男友的事,」姿雅說,「不過卻分享了一名女性朋友出軌的故事。」
我翹起雙腳,打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呵欠。而姿雅則繼續說。「那女生有一名拍拖五年的男朋友。不過最近她又與曾曖昧過的男生再搭上了。」「他們是當什麼職業的?」我打斷了姿雅的話。「我問了,Candy說這沒有關係,所以沒告訴我。」新聞霸權,我心想。
「然後他們又私會了。那女生背着男友上了那男人的家,但上到男人的家後,女生才發覺,這男人是有女友的。『她有這裏的鎖匙呢,』那男人坦白地說。他們繼續做。但可能因為太怕有人回家,女生太緊張,完成不了。但後來他們去酒店就毫無阻礙了。他們又試過在朋友聚會中,三人都在場,但當男友送女生回家後,那男人打電話予女生,女生就去了男人的家,男友打了一整晚電話都找不到她。」
無趣而重複的故事。但在這些故事背後,你卻可以找到它吸引女性不斷轉述的特質。缺乏想像力的脫軌行為,背叛,道德回歸,以及近乎駭人聽聞的原諒。
「後來那女生都是被拋棄了。男人說我不會離開女友,在上牀五次後就不再聯絡女生。」姿雅說,「更有趣的是,女生被拋棄後,因為她接受不了自己有事隱瞞男友,竟也一五一十把事實始末告訴了男友。男友竟又覺得,這女人對自己坦白,就既往不咎,二人還一起去了日本旅行。」
「當然是日本啊。」「什麼?」姿雅問。
沒有什麼,我喃喃道。
「當Candy問那女生旅行怎樣時,那女生說,『不錯,我們連續做了五天』。在香港,他們是沒有自己空間的。」姿雅說。
「那為什麼你要對我複述這故事?」
「其實,因為我覺得,那男人所以會拋棄那女生,是因為她的下體分泌不夠。我想的是,在整個故事中,她的下體,其實是唯一有道德的角色。」
「包括我們在內嗎?」我問。
「當然。」她這樣說。
(隔周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