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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雄專訪】拍《愛‧回家》sell橋 黃子雄半退休揀劇有要求

本地
2022.04.15
撰文:冼麗宜攝影:伍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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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行二十七年,說到最想感謝的人,黃子雄說:「一定是珍姐,我第一次拍劇,可以再回來無綫,到現在我繼續簽約,也是因為她。」

五十三歲的黃子雄在《金宵大廈2》中飾演一名退休公務員,跟第一輯做小食店老闆兼前黑幫大佬有很大對比,相同是兩個角色對他來說同樣好玩。在英國長大的他說自己從未想過當藝員,學成回港發展,曾做過市場推廣品牌經理,後來經朋友介紹到明珠台試鏡,才誤打誤撞入了無綫,擔任明珠台節目《City Life》主持兼撰稿員,直至某一日收到一個電話,就開始他的戲劇入生。「我第一套劇是九八年拍《真情》,那時有電話打來說監製想我客串一個角色,我想玩吓也無妨,加上當時在明珠台已經第三年,開始有些厭倦,我個人很容易就會厭,已經有想過出去做不同的工作,於是就很樂意接受這個邀請,後來我拍了二十集,自己看回,覺得根本不懂做戲,就跟自己說不要再做了。」

後來有朋友找黃子雄去準備開台的MTV台做幕後,他想過做幕後那條路可能比較長,就決定離開無綫,但之後發現未必可以開台,正在為未來的路作抉擇時,香港電台剛好找上他。「他們找我拍攝港台劇集,令我發現演戲原來是另外一回事,導演會很仔細跟我說怎樣做?拍《真情》因為日日要播出街,加上每個演員都很叻,突然一個新人走出來,就要馬上上手,因為沒有人理你,我記得有一場戲,很多演員例如家燕姐都在,我有一、兩句對白,做完後我在想,其實可以說得好一點,就問導演可不可以讓我再來一次?導演問我有沒有說錯對白?我答沒有,他說:『那就可以了,觀眾都不是看你。』當時聽到,也覺得他說得對,那場戲不在我身上。但港台是有教我怎樣去做?始終我本身是很喜歡看戲的,導演會跟我說要想像自己的心情,將角色每一層次告訴給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是要這樣去表達自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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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中飾演鄺美雲的男友,黃子雄直認自己第一次拍劇的表現是完全不合格。

之後港台劇愈拍愈多,令黃子雄開始喜歡拍劇,○一年,當時在亞視任職的陳圖安找他加入亞視,令他多很多拍劇機會,而且愈拍愈享受。「我入亞視時是《百萬富翁》年代,電視台剛開始再製作劇集,因為不是那麼急趕,可以有多些時間調教演員,我第一日拍第一場戲,當時對燈光不是很敏感,有幾個攝影師跟我說,不要站在這裏,看不到你的面口,原來三年前拍《真情》時,我都沒有學識怎樣就燈光,其實在亞視很好玩,因為人少,比較團結,大家都想拍好部戲,當時我經常都聽到,有很多出外拍電影的,都是在亞視出身,我有機會參與的《我和殭屍有個約會III》,那個導演就是之前拍電影,令我可以見到另一層次的拍攝,所以很開心。」除此之外,在亞視更令黃子雄遇到一些自己以為不會有機會遇到的演員。「拍《似是故人來》的秦漢,又有一個叫王渝文,她是金馬獎女主角最佳提名,和她拍《異世驚情夢》,她的眼淚很厲害,喊完導演叫她重來,她馬上可以,當時我經常都會說,如果將亞視某些戲放在無綫,可能已經紅了,還有認識了尹天照,他是一個非常專業的演員,我另一個好朋友冼灝英師傅,現在也在無綫,他也很照顧我,在亞視的友情比較長久一點,反之無綫競爭比較大,沒見一些日子就會生疏,很記得亞視的藝員生日會,每個月都要返,因為不夠藝員,只有二、三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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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視除了拍劇,更做過司儀,像○五年就跟袁文傑、陳啟泰一同主持《十大廣告頒獎典禮》。

但亞視有一個連黃子雄都發現的奇怪現象,就是經常換老闆,每次一換老闆,都會有新資金投放,也會做出少少成績,但沒有承接,不像無綫可以一直保持一定水準。「當我看見亞視又正走下坡時,就想辦法回無綫,好朋友丘凱敏就幫我將我的資料交給藝員科,之後藝員科約見我,我很記得星期一見面,見完之後發現騷錢很低,低過亞視很多,當時我在亞視還有一個以自由身主持的節目叫《慧珊時尚坊》,當時和無綫傾完回家,就想繼續做那個節目就算了,酬勞比較好,回到家中,又有電話打來,說珍姐想見我,於是第二日我再去見珍姐,入珍姐房時還有《同事三分親》的監製和編審,他們在談論我在劇中的角色,我坐着聽,原來已經有戲安排我做,我心想看來是一定要做,但價錢卻不能接受,待他們討論完準備走時,我找機會跟珍姐說,其實個價錢有些問題,她說得了,再幫我傾傾,之後是好一點,但始終沒有亞視的好,不過那時我在想,現在有機會,有劇集有角色給我,是不是為了錢而不做?最後我決定回無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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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慧珊是黃子雄其中一個亞視好友,二人曾合作過《慧珊時尚坊》。

事隔差不多十年,○七再次回無綫拍《同事三分親》,黃子雄直認初時確實是有點不慣。「因為我個人比較直,看到什麼覺得不對就會出聲,典型天秤座性格,說得好聽是比較真,在亞視這樣是沒有問題,事實我在亞視有很多事件發生,跟不少導演有火爆場面,但回來無綫,就要壓制這方面的性情,不可以太過真,我始終覺得,台前幕後沒有在亞視那麼溫暖,無綫鬥爭比較多,競爭比較激烈,亞視人少,做錯事還是要用你,但無綫不是,做錯了,下次就可能不再用你,會影響自己的前途,但這都是一個成長。」在無綫這十五年中,黃子雄最喜歡的角色是《乘勝狙擊》中的林磊。「我是做豹哥的弟弟,是一個很有層次的反派角色,去到最後要死,但那場戲寫出來我覺得欠缺少少,於是就問當時的導演,即現在《金宵大廈》監製葉鎮輝,介不介意我加少少元素落去,他說我覺得OK就可以,之後我加了一些對白去演,這樣就完美很多,監製看後也覺得OK,所以出街就是我寫的版本,整件事也令我很享受。之後拍《愛‧回家》和一些處境喜劇也有出現過這些情況,我甚至上過製作部sell橋,間中都會接受,特別是其中一個都幾驕傲,拍《愛‧回家》時,在劇中我和歐瑞偉是互鬥的,記得我在英國讀書時,有次放暑假回來,看過一部劇集叫《神劍魔刀》,歐瑞偉做男主角,後來入無綫見到他,也忍不住跟他說看過他做的《神劍魔刀》,之後大家傾偈,變了好朋友,我住紅磡他住黃埔,經常都會載他回家,有一次就提議不如寫一集叫《神劍魔刀》,於是我就上製作部跟編審傾,結果他們真的寫了一集,我和瑞偉都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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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雄拍過不少處境劇,在《愛‧回家》演的查生,是其中一個令觀眾留下深刻印象的。

正在播映的《金宵大廈2》中,黃子雄再次有機會演一個從未做過的角色,令他過足戲癮。「上一輯《金宵大廈》,監製找我做一個完全不是我做開的角色,一個粗人,我怕做得不似,但他對我很有信心,也有指點我怎樣做,做出來是有迴響,但問我覺得還是爭少少,到今次也是做一個不是平時演開的角色,是一個退休的公務員,在構思這個角色當中,我想到那個年代的退休公務員不一定會去過外國讀書,說英文不能像平時那樣說,要地道式英文,可能對外國人來說不是很明白,但香港人就一定明白,即是所說的香港式英文,我用這個方向去做,拍的時候都幾搞笑,連樊亦敏都說好笑。」黃子雄說現在拍戲追求的是有得演,可以有所發揮,自己屬於半退休狀態,會揀劇,「我可以繼續做有錢人,做半英文人,都沒有問題,最重要是那個角色的性格、在劇中有什麼會發生在他身上,會做什麼去影響劇中其他的人,要有些背景故事,我希望會有多些這類角色做,我跟無綫簽的合約,是六個騷,即是說基本上要拍六集的戲,頭六個不能推,但之後已經有權推,有些監製會一早問我,想不想做這套劇?我會問他幾多集?如果可能只是兩集,又沒有什麼戲分,我可能就不會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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