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活躍於樂壇,有「金牌經理人」之稱的黃柏高(Paco),九十年代起捧紅過不少歌手,如陳慧琳、蘇永康、古巨基、許志安與鄭秀文等,曾視工作如命的他,既是經理人,又涉獵音樂、電影等範疇,直至身體響起警號才決心停工休養。Paco近年痊癒後一直深居簡出,注重養生,最近被一把聲音打動「出山」,再次面對鏡頭,回望曾經「多謝Paco!」的風光日子,一切都只是浮雲,如今在音樂與電影發展上,Paco寧願要獎金多過獎品。
亞洲各地的娛樂事業,如日本、韓國近年開始發展Virtual Singer(虛擬歌手),像千禧年的初音未來,到近年的K-pop AI虛擬偶像,愈玩愈大。
為香港樂壇貢獻良多的Paco,早在十多年前已經有這個概念,不過限於香港資源,一直未有踏出這一步,想不到養病加上疫情期間,出現一把聲音,讓Paco有動力再次實現這個理想。
被「老虎歌皇」聲音感動
已多年沒有接受訪問的Paco,近年在內地專注動作電影製作,這次帶來一位香港唱作人「老虎歌皇」受訪,Paco說︰「十幾年前,我已經想創造一個Virtual Singer,畫面可以係動畫做一個形象,但需要一個幕後歌手,『老虎歌皇』一直都是幫我唱demo,再sell俾啲歌手,歌手肯接受首demo,唔多唔少都因為佢把聲,唱得好容易感染到人,歌手就容易接受首歌,佢一路都喺網絡上唱cover,改編人哋嘅歌。我同佢講,咁樣你只係一個口水歌手,我鼓勵佢,不如你自己創作,你自己做返首歌,當係我送俾你呀,當一個紀念又好,咁就出現咗《上帝話事》呢首新歌,呢首歌兩年前已經製作好,依家係時候推出喇!」
新歌錄好,如何推出市場?「老虎歌皇」一開始已決定不露面,他解釋自己性格比較內向,最重要是戴上面具後唱得更放,Paco續說︰「最大個問題,我哋點樣去present呢?佢喺網絡上帶住個老虎mask,雖然呢個大家都認同,但MV上可以點玩?你唔可以咁樣行來行去就算,半年前我製作緊電影時,遇到一間好好CG公司,呢間CG公司老闆,原來佢都係聽開『老虎歌皇』唱歌,一邊聽住一邊工作!我一講,佢就已經好投入,已經明白我想要乜嘢,一拍即合,用AI嚟present,一做好個MV就即刻推出嚟,因為今日嘅AI,大家仲可能覺得好前衛,但過多一個月呢,技術又有進步,又有嘢取代㗎喇,呢個project希望能夠打動到多啲年青觀眾,去返聽主流廣東音樂,呢個就係我嘅宗旨。」
已離開香港樂壇一段時間的Paco,仍有留意樂壇發展,他近年看好MC張天賦,「我覺得偶像和實力,永遠一齊就最理想,香港好似《中年好聲音》,全部都係唱口水歌,國內綜藝節目就講飆音,其實你唔會想聽王菲飆音啩?咁唔會動聽,要打動到觀眾先係最重要!近年比較接近主流嘅,我留意到係張天賦,佢比較上係一個正路傳統歌手,好事嚟嘅,香港能夠再有一個咁樣嘅歌手出現。」
問Paco還有沒有再做經理人?他說︰「我都有簽啲動作演員,歌星我咪全力支持吓、配合吓,『老虎歌皇』又唔係偶像派,依家要爭取一個機會係好困難,要爭取一個商演,都要你首歌人哋接受到!有人會話,咁你以前都做過好多天王天后啦,嗰啲係以前,今日時代已經唔同咗,各有各自己平台,有自己規矩,呢個唔係我心目中想做嘅嘢!依家任何一個年輕人都話有個經理人,都唔使我啦,我成日都覺得,作為一個經理人,最大分別係做一個企劃,點樣令佢逐步逐步去實現,唔係做保母,唔係去take care佢每日日常,而係計劃點樣踏去成功之路,我暫時都係電影為主。」
Paco說,現時娛樂事業面對最大的挑戰,是觀眾的耐性,再隨着短視頻的迅速興起,「觀眾係冇時間冇耐性去欣賞,冇機會可以聽十次,尤其抖音等短視頻,大家習慣咗,欣賞要快,乜都要快,所以呢個問題都令到電影業好大打擊,年輕觀眾冇耐性坐喺度四十分鐘,慢慢build up emotion入戲,佢已經瞓着,喺度不停玩手機,已經冇心機去欣賞套戲,個問題就係,時代已經改變晒!」問Paco還有觀看頒獎禮嗎?「有時啦,我唔敢批評啦,一個頒獎禮都係一個鼓勵,我唔係好化,我依家無論電影上音樂上,我都係要獎金多過獎品,哈哈!獎金都叫做有回報,獎品,聽日都冇人會記得你!(還有留戀「多謝Paco!」嗎?)唔會喇,『多謝Paco』只不過我代表一個團隊,其實係好多人一齊努力嘅,其實我都唔想企喺前面,只不過啱啱呢個作品,我有份參與。」
喉嚨出事要電療化療
談到經歷過的一場大病,Paco一直未有對外說明病情,這次他透露了多一點,「有咗一個都幾嚴重嘅病,喉嚨出事,真係可以就咁玩完!當你有病,你就明白健康係幾重要,你真係要停頓晒所有嘢,其實係好辛苦嘅,身心都係,接受呢個治療時係好困難,都捱咗成年,唔輕易,喉嚨吐血呀、要電療呀、化療呀,我以前係飲『生命之水』,就係威士忌,依家真係飲水啦,絕對唔會好似以前咁瘋狂!以前係錯誤地瘋狂,我以為自己識欣賞,自己又好勝,我成日都想話,唔好俾酒控制,但當我飲第一口嗰陣,其實就俾酒控制咗,依家托賴,正常啦,所以希望能夠珍惜,我可以完成我心願,目標係我繼續做到音樂,繼續可以發展到電影製作,希望五年之內,可以製作到更多動作電影,所以我要更加珍惜身體。」
Paco在休息前,接手的最後一單「大嘢」,就是許志安出軌事件,他說:「發生咗,老實講你都要面對,都唔係話叫拆彈,咁多人認識,又做得唔啱嘅,你公開認錯,希望大家俾到個機會,站喺男性角度,你勇於承認解決呢個問題,但女性角度呢,你永遠都係唔啱嘅!(你都係睇報道先知?)之前都有風聲有透露,咁就更加要速戰速決,唔係就愈描愈黑,公開交代成件事!我一路都鼓勵佢,永遠都會有人提返起以前嘅嘢,但希望盡量淡化囉,唔可以抹殺佢曾經嘅努力,佢啱啱去完美國登台返嚟,狀態幾好,係囉,其實一早要做啦,早在疫情之前已經出嚟做啦,疫情之後個個湧出嚟,變咗你個機會又低咗,其實個timing好緊要,佢嚟緊Big Four(張衛健、許志安、蘇永康及梁漢文)香港開騷,冇問題啦!」
說到遺憾,Paco仍很記得陳僖儀(Sita),二O一三年遇上車禍離世的女歌手,終年只有二十六歲,「呢個太突然喇!佢係我加入舊公司(太陽娛樂音樂)最長期發展的一位女歌手,係一個好有potential,佢唱得好好,真係好可惜,一個意外就已經結束,咁年青,佢當時已經逐步受歡迎,唔係我刻意或者用好多錢去鋪排,而係佢嘅表現好吸引大眾,又係一個好上進、好有機會嘅女歌手,所以大家真係要珍惜,好似早兩日睇到方大同咁,咁年青咁有才華,曾經爭取同佢合作,嗰時我同薛凱琪同埋佢經理人,以前喺華納合作過,我哋都安排見過兩次面,但最終都冇機會可以合作到,但我十分欣賞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