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人物】拒絕被空白‖蘇文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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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人物】拒絕被空白‖蘇文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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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等法院7樓門外耳傳四名議員被DQ的一刻,女議助聲淚俱下,當中有姚松炎的議助蘇文英。

「那一刻好傷心, 我未試過有這種感覺,可能戰爭先有。當你為件事好,你諗唔明,錯咗啲乜嘢?9個月以來,投票權你(立法會)計算,出席你又計算,咁點解要追溯議員的人工,咁我哋係咪黑市勞工?」顯然,眼淚不是為失業而流,有種筆墨難以形容的不忿。

被DQ後,蘇文英在網絡留意到一些言論,內心仍難掩在議會的餘溫。「我綜合有些人的言論,你哋『玩嘢』,之後『籌錢』,其實理唔解9個月嚟,我們做咗啲乜嘢……」80後的蘇文英大學時讀東亞及東南亞研究,畢業後在NGO工作,關心農業生態與環保議題。人生第一次進入立法會工作,不懂議事規則,不熟悉媒體,縱使姚松炎有官司在身,去年底仍決定加入姚辦團隊工作,擔任高級項目幹事。

「學睇文件質詢,學即時回應,落現場調查……」,蘇文英回顧七個月的工作,落村考察,查地主找出糾紛源頭,調查打鼓嶺堆填區滲漏問題,前議助的工作似記者多於安排記者採訪。

「只是有沒有心去學,之前議會『沒政績』,唔代表唔得。」這是很多年輕議助的心聲,他們展現年輕議政的能力,而這種政策研究新氣象,蘇文英說證明政治與政策的關係,有時是可以切割。

議助的訓練

姚松炎教授被DQ的前後,一再重申「不擅政治,學術研究講求獨立」,無意組政黨。入議會半年,蘇文英接受也是一種非政治的研究訓練。

「姚教授一直強調,政策研究非一種情緒宣洩,令社會、政府與其他政黨共建多贏局面。」姚教授身體力行,落村考察查地契,亦偕議助見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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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官員接觸,蘇文英感受很深,政治與政策有時有非對立的一面,例如一次與官員茶敍,蘇文英說在研究日本的里山資本主義,官員說政府也在研究。不過,政策涉及政府內部的政治,事情變得不簡單,「你以為政府無興趣的事,政府中層有人感興趣,奈何總是被更高級駁回。」蘇文英嘆息,這班有心的公務員,永遠不在公眾視線。

很多人懷念以前在議事廳唇槍舌劍的年代,蘇文英在議會學質詢政府部門,不單是靠口才,要用實在的Data。她入議會第一單接觸議題是老人院舍,全無概念,於是努力做老人院分佈,發現市區與新界不均。「八十年代的新發展區老化加快,像沙田的中產社區,不單是老人院,政府也要想想老人政策。」

入村找真相

這半年間,蘇文英做了以前政策研究不會做的事。姚辦收到沙螺洞村民的求助,姚跟蘇文英落村了解,發現政府當年做中間人收地,交給發展商,發展商承諾建100間村屋賠償,計劃最後告吹令村民憤怒。蘇文英入村前查了地契,還是戰戰兢兢入村,「因為我不能只信地圖與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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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後胆子大了,蘇文英到打鼓嶺堆填區,發現有銹水滲漏,嚴重污染下游農田,加速棄耕,「依家河非河,係一條渠」。「在堆填區耕種,在技術上是可行。但生態復甦,是講求環境物種,生物共存。堆填的水令物種不能生存下來,維持不到生態友善。」蘇文英擔心,坪輋打鼓嶺將成為第二個新界東北,農田受污染,村民年紀老邁,只能妥協,政府之後發展一個「生態不友善」的新發展區。

人、組織、氛圍

蘇文英話語間有不同議題,每次轉話題,她無意說「如果有時間」,最後總是「但我們沒有公職去做。」說到底,內心仍然有團火。

「人生低潮再做起,我習慣了。但這個是關乎社會福祉,我唔知議會有幾多人還會用我哋(姚辦)啲嘢,入面有幾多議員會睇。失落三年,如果換轉係衰人,可以做很多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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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英口中「衰人」,她說已不是個別一個人與團體。「以前係一個組織,現在係整個社會氣氛,好像時時刻刻監視住你,好似你做人已經係犯法咁。」DQ事件後,蘇文英認為行政立法社會的關係重新定義,跟以前理解的香港有點出入。

再入議會嗎?「要睇老闆,如果可以給我一種政策研究的實際工作,咪做囉。」人工再高也不幹? 「呢份工,人工唔高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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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DQ後,姚教授自付議助一個月薪金,蘇文英無薪替姚教授花半年研究日本的里山(Satoyama)倡議,在香港永續型社會生態的可能性。「我只信真的東西,就係咁簡單」,蘇文英說她這一代在這樣的香港成長,堅持也為了這種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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