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生活遭遇巨大變化,整個人處於混亂狀態。上一秒還是在一羣人中歡笑,下一秒就在躲避所有人類屈在家裏。對於巨變,我還是經歷太少了,不夠堅強的話很容易就會垮掉,有時候就算事情已經解決了,我還是很容易沈溺憂傷裏。有說這就是詩人、創作人大量創作的靈感源頭,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是好還是壞。我想起Keats,他說人需要有negative capability,以前很多歌裏我都有用到 Keats的作品選段,就如一首無聊的「黑仔歌」結尾引一段《Ode to a Nightingale》一首詩歌─Do I wake or sleep ?我都不知道。上一張唱片的名稱叫《Too Earthly Ye Are For My Sport》也是Keats的詩句,關於酒的詩。大概我很多情緒宣導都是透過讀Keats的來的,而往往這種憂傷會容易反映我自己的音樂作品上。我看了Keats的《On Melancholy》(關於憂傷)很想用自己蹩腳的中文試一下寫,裏面大概是我很想對自己說的話:
莫渡忘川,莫折附子草之禍根為酌;
莫讓龍葵吻你蒼白的額,
那是冥后的毒唇;
莫以野漿果串成念珠,
莫讓甲蟲、莫讓骷髏蛾
化作你哀傷的靈,
隱秘的悲傷也莫以
絨羽豐盈的夜梟為伴;
因為暗影遇着昏黑更倦人,
半醒靈魂且沒頂,自苦痛中
醒不過來。
若愁緒突然從天而降、
逕自哭泣的雲朵灑下,
如細雨庇蔭垂頭的野花,
如四月霧氣覆蓋綠丘─
若是這樣,願你的悲傷飽嚐
晨間玫瑰的蜜露、浪起岸邊的天上虹、
遍野嬌豔的牡丹;
愁緒若惹情人怒,
就用溫柔包覆她的手,
由她生氣,再深深、
深深地凝看她絕美的瞳。
她與「美」同在─「美」必然消亡;
快樂亦然,道別常掛嘴邊;
帶刺的「歡愉」靠近處,蜜露也變為毒漿:
啊,「喜樂」的神殿中,
有祭壇專奉着披上紗的「愁緒」,
無人知曉,卻樂得清靜──
「喜樂」不致暴露於野蠻口舌、
不致被無情地一口咬破。
靈魂一旦嚐過哀傷的神聖威力,
即被俘虜成她的戰利品。
關於憂傷,我實在不知道如何釋懷,或也許面對憂傷、擁抱憂傷才是釋懷的方法,不過又可能讓人更低沉,自此成為更孤獨的人。大概七月中我將推出的15曲專輯可以算是一個治療,一併把心中所想表達歌曲裏,這樣是不是就會好了?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