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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逝世20周年│揭《最愛是誰》「失落的母帶」之謎 《追》有哥哥清唱版本?

亞洲
2023.03.31
撰文:齊森

「春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
度過了二十個春天,張國榮的歌聲仍然流傳。
今年是哥哥逝世20周年,香港舉辦不少悼念活動和音樂會,最驚喜是環球唱片在哥哥的錄音母帶(Master Tape)中,尋回《最愛是誰》、《A Song For You》和《無心睡眠》這三首珍貴的聲軌;當中《最愛是誰》更令「哥迷」非常感動,這首歌是從八九年《Salute》專輯的母帶中翻出來,不過,網民提出不少疑惑,為什麼當時錄了沒有推出?事隔三十四年,又怎樣找到這些「失落的母帶」?哥哥的聲音有沒有被後期「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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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祥是《最愛是誰》原唱,由盧冠廷作曲,潘源良填詞,收錄於八六年阿Lam的《最愛》專輯;哥哥對這首歌情有獨鍾,同年的《張國榮86濃情演唱會》曾經翻唱此歌,那個年代,歌手在個人演唱會翻唱別人的作品非常罕見,當時哥哥在紅館舞台說:「你們有沒有偶像?你們買偶像的唱片會聽一次?我都有偶像,我聽他的歌一兩次都唔夠喉,要在演唱會唱出來。」八七年,哥哥由華星轉投新藝寶,期間一共推出六張專輯;直至八九年,這一年是哥哥宣布退出樂壇,推出專輯取名《Salute》向歌曲的原唱者、作曲人及作詞人致敬,收錄《明星》、《似水流年》、《但願人長久》共十首歌曲,惟《最愛是誰》最後未有收錄於大碟之中,因此從未曝光。
據陳少寶向《明周》透露,當年與哥哥造碟有個原則,「新藝寶替張國榮發行的唱片,不計精選的話,全部都是英文(碟)名,而且堅守着只收錄10首歌。當年錄製《Salute》時,因為很多歌想唱,所以多造了幾首歌,但因為要堅守10首歌的原則,加上唱了一首盧冠廷的作品(《但願人長久》),所以公平一點《最愛是誰》就變了archive(存檔)。」

「失落的母帶」之一《最愛是誰》首次曝光,當中寫上監製、錄音日期和錄音室。

本刊訪問今次致敬哥哥企劃的負責人,環球唱片市場策劃總監Danny Chu,終於公開這次尋找哥哥的母帶過程,「大約在2000年,環球唱片有一個全球機制,所有母帶都要運送到德國一個地方叫漢諾威,這間廠connect了全球所有的母帶,過了一年卻出現了一些問題,這間廠就關閉了,今次點解話係『失落的母帶』?因為在德國存放的時候,大家一直都沒有處理過這些母帶,而當年負責的同事已離職,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位同事,再追查當年的contact point,輾轉得知這批母帶的下落,然後儲存在英國總部,不過一直沒人再處理。」直至得知要做今次企劃,Danny從哥哥以往收集起的母帶中,找尋一些有可能的歌曲,「我很熟哥哥的歌曲,有些歌名睇到就覺得有古怪,好似《最愛是誰》和《A Song For You》,所有特別打開了這兩個母帶聽。」而第三首《無心睡眠》是填詞人林敏驄,記起八七年哥哥灌錄的另一個版本,當中更有不同歌詞,如「踏著腳在懷念昨天的你」改成「踏著腳在『忘掉』昨天的你」。

環球亦提供在英國尋回的《最愛是誰》和《A Song For You》母帶圖片,充滿歷史,紀錄了監製、錄音日期和錄音室,原來哥哥當年在尖沙咀的新歷聲 (S&R Studio)錄音,Danny繼續說:「S&R已經沒有很久了,以往這些原母帶,為方便工作都是放在錄音室,以前寶麗金有一個自家的錄音室,就會儲存得比較好,如果唱片公司幫襯外面的錄音室,可能就冇咁好手尾,因為保存又要成本,對唱片公司來說,這些是寶!」翻查資料,九六年寶麗金的錄音室,因受到嘉利大廈大火影響,大部分的錄音及後期製作也轉到雅旺錄音室(Avon Recording Studios)進行。

哥哥從未出版的英文單曲《A Song For You》的母帶,同樣存於英國的環球總部。

 

那有沒有其他哥哥的母帶仍未公開?答案是有!八三年開設的Avon,一眾天王天后如羅文、陳百強、張國榮、梅艷芳、王菲、黎明、陳奕迅等,也曾在此留下聲音;一五年Avon一度面臨結業,張敬軒翌年接手後進行翻新。
軒仔保留錄音室的另一個原因,是保護擺放在庫存的母帶,其實軒仔並不是這些資產的擁有人,只是暫代保管,而這些母帶需要花相當大的工夫作保存,軒仔當時接受傳媒訪問曾表示:「這些母帶需要24小時放在恆溫恆濕的地方保存,而我們只能在母帶發霉壞掉之前,用母帶機把聲音備份起來。」軒仔接手時,有些母帶也出現發霉,當時他說:「不少這類模擬錄音帶到我手上時已經發霉,部分更因嚴重受潮,我們花了不少時間,用專用的焗爐把母帶焗至正常狀態。」當時軒仔拿出《追》的母帶讓傳媒拍照;而在Avon哥哥的母帶庫存當中,包括《追》和電影《金枝玉葉》的原聲帶《今生今世》,而《追》有哥哥獨立清唱的版本,也有作者Dick Lee彈奏另一個Key的版本,更有哥哥以另一個Key清唱的版本。
哥哥在《追》這段時期的歌曲版權,據知是哥哥生前與唱片監製梁榮駿經營的Apex Music Production所擁有,但隨着哥哥離世,公司相繼清盤,直至○九年左右,環球發現有些母帶被公開拍賣,便馬上投回。而今次環球致敬哥哥企劃,以哥哥在新藝寶年代的歌曲為主,所以未有列入這兩首歌,但Danny大讚軒仔非常有心,他說:「軒仔接手後發現另外一些哥哥的母帶,如《追》等等,馬上便聯絡我們,他很有心,真心想保存這些珍寶。」

Alvin翻出一張與哥哥從未曝光的合照,攝於《張國榮跨越97演唱會》的慶功宴。
Alvin翻出一張與哥哥從未曝光的合照,攝於《張國榮跨越97演唱會》的慶功宴。

這次製作《REMEMBRANCE LESLIE》,由當年《最愛是誰》的監製梁榮駿Alvin與不同音樂人合作,為哥哥的經典換上全新編曲,再次聽到哥哥的原音聲軌,Alvin感覺與舊朋友重逢一樣,他說:「好像與很久不見的舊朋友重聚一樣,有很多話要講,有很多美好的回憶,參與這個企劃就好像延續我們的友誼,回想起很多以往開心的片段。」當年哥哥錄這些歌仍是模擬(Analog)制式錄音年代,Alvin表示以保留哥哥的錄音聲軌(Vocal Track)的情況下製作,解開網民的「加工」疑團;他又憶起在錄音室與哥哥的點滴,「監製哥哥的時候,他很享受逗留在錄音室研究歌詞,分享對歌曲的感覺,錄快歌的時候,他很興奮甚至會跳住舞唱,所以整件事的效果非常有感覺,能夠與他合作錄音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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