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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秀慧.留點獨白

彭秀慧:說夢

專欄
2019.03.22
撰文:彭秀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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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有興趣分析我的創作,大概會發現,我的作品常常跟夢有關。噩夢好,美夢好,總之主角很多時都會有夢。

對夢的好奇,來自小時候一個習慣。

我記得自己十歲以前最享受的「夢」,是上了牀,關了燈,在真正入睡前的十分鐘。我喜歡閉上雙眼,然後幻想任何自己希望發生的事;有時我會用雙手緊緊按着眼睛直至刺痛,讓眼睛產生一些幻象。例如小時候我常幻想自己是一個芭蕾舞家,我就會在緊閉的雙眼中「看見」自己跳舞。我會幻想自己開了一個流浪犬收容所,如何拯救無家可歸的狗狗,就在那個空間實踐着。這十分鐘的夢想空間,是秘密而珍貴的,天馬行空,我盡情建構自己想發生的事,然後在這些想像中入睡。那時候我天真地以為,「夢」是自由創作的;我甚至曾經以為,夢是無所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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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就再沒有這個「備夢」的習慣了。可能總是太累,或是自己已經失去了幻想,或者被教導幻想是不切實際我已經分不清。因為我要開始學懂做事要計算成功機會率,要知道代價,自己能力,長遠利益,衡量過是否值得,做和不做,到底有什麼分別。而夢,不過是日常生活的反射,一覺醒來,記得的夢不單是那些什麼橫財夢,很多時還有生活中恐懼的,潛意識中隱藏着的,心底裏掛念的,渴望發生的大事小事,把沒有發洩或者不能表達的情感和情緒盡情顯現。夢,把這些東西經過「藝術處理」,以另一形態出現在腦海。

所以我喜歡分析自己的夢,也特別看重每次發噩夢的時候。我往往從這些夢魘中找到生活中的壓力源頭,逃避的懼怕的。例如有很長時間,我的噩夢都和時間,表演有關,不夠時間排練,背不了台詞就要上場,遲了到達劇院……我知道這是我壓根兒最在意也最擔心的。另一個噩夢主旋律,則是受到別人的誤會和排斥,在夢中感到無助和孤獨卻無法醒來最痛苦--當然這也是我日常生活的投射。有幾年,我和一個朋友鬧翻了,我以為就這樣和他斷絕來往;但我竟然一次又一次夢到了對方,甜的夢噩的夢,起來的時候都感到非常心碎,我才發現對方在我心中的地位比我想像中高得多,重要得多。就把這位朋友從「緣盡」的抽屜放回「緣份待續」的寶盒。

我常常渴望可以記住自己的夢,因為那些由我潛意識創造的故事,一點也不自由,我永遠可以看到自己的另一面,為最真實的自己留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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