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敏之在1999年成為日本音樂人小室哲哉的徒弟,原本前途一片光明,準備以歌手身份出道,卻因公司突然倒閉,夢想瞬間破滅,她形容為由天堂跌落地獄,後來簽約無綫,參與劇集演出,終於嶄露頭角,其中與沈震軒在《使徒行者》分別飾演阿Yan與Kobe,被封為「TVB最強CP」,下月15日,二人將於廣州舉行《平行時空音樂會》,一別十年,阿Yan與Kobe終於有機會合體,為觀眾帶來滿滿的回憶殺。
當年人生第一個廣告,已經有一萬元收入,「那時候我不懂化妝,我記得我的眉毛很粗,不懂得拔眉毛,化妝師幫我拔了雜毛,然後我眼皮都腫了,覺得很痛,原來扮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第一個拍的是白鳳丸廣告,我飾演一個女兒的角色,有一萬元收入,當年已經很多了,可以交學費及處理很多事,高峯期一個月拍六、七個廣告,媽媽擔心我被人騙或學壞,她就跟着我,幫我管理那些錢。」
九十年代曾掀起一陣「小室狂熱」,當時小室哲哉就如今日的韓國娛樂圈一樣,在其他地區引進練習生。1999年,陳敏之獲得成為小室哲哉徒弟的機會,與譚凱琪、葉佩雯等人赴海外受訓,一同進軍樂壇,她回憶道:「機緣巧合有一間模特兒公司,想找一些女生在日本做一些事,一開始為了不穿煲,好像說是拍廣告,後來才知原來是小室哲哉來這裏揀卒,幸運地被選中,當時覺得是一個美夢的開始,當時我二十出頭,可以看到這麼多,我現在覺得是賺了,雖然最後公司沒有繼續,我覺得這是我的人生閱歷。」
當中亦經歷了由天堂跌落地獄的滋味,「當時他(小室哲哉)作了很多歌給我們幾個女生,我記得有一次錄音,他送我們去夏威夷海中心,他的studio就在海中心,漂亮到甚麼程度?就像一個天堂,在那裏錄音,安室內美惠來探班,來支持我們這班師妹;也帶我們去小室哲哉在日本的演唱會,在演唱會中介紹我們,LED屏幕播放我們的照片,心裏覺得有一間這麼好的公司,一定會很好!殊不知差不多一、兩年後,公司遇到很大的困難,突然要撤退,他要返回日本,這就是天堂和地獄,上了天堂很快跌下來凡間,但對我來說是好事,在你未準備好,未練習好自己的時候,捧到你上天,可能跌下來更加粉身碎骨。」
陳敏之並沒有在樂壇起飛,2001年加入無綫由閒角做起,經過十年奮鬥,終於憑劇集《怒火街頭》在《2011年萬千星輝頒獎典禮》上奪得「最佳女配角」,展開事業新一頁。「那個年代做歌手是沒有贊助的,全部服裝都是真金白銀買回來,我銀行的存款數字愈來愈少,吃飯也有問題、生活也有問題,只是表面風光,如果家底夠厚就很好,但我不是,所以我跟自己說,不可以沉下去,照顧自己的能力也沒有,我也要照顧父母,幸好之後百鳴哥(黃百鳴)及TVB收留我,初初拍劇甚麼都不懂,一定會被人話,說對白不清楚等等,甚麼叫投入角色?完全不懂,就在外面報課程,跟荷李活回來的老師學方法演技,上詹Sir(詹瑞文)的戲劇課程,個腦好像開了,後來就愛上了,每次接到一套劇都很緊張,究竟這次是做甚麼?好像以前讀書一樣的做功課,買很多筆記本,記錄自己穿甚麼衣服,要連戲的,都是在TVB訓練出來,到現在應用在甚麼環境,都覺得是很有用!直至拍《怒火街頭》飾演何利貞,角色是一樓一鳳,當時去深水埗了解那些性工作者,我很享受去揣摩,雖然拍攝時又跌斷了鎖骨,停了工作很久,但這個角色終於受到觀眾認同,我都很感恩。」
《使徙行者》在2014年播出,飾演Yan的陳敏之與飾演Kobe的沈震軒,在劇中一段感情戲,令人難忘又感動,被網民封為最強CP。一別十年,近日機緣巧合之下,二人將會一起在廣州舉行音樂會,雖然很多人都差點忘記陳敏之是歌手出身,不過她表示從沒放下音樂那團火,「之前譚嘉儀邀請我和她一起唱cover,我都立即答應,對音樂那種喜歡是沒有變的。我和沈震軒拍完劇就成了好朋友,私下不常聯絡,但一聯絡就可以聊幾小時,他也邀請我拍短劇,原來觀眾仍然掛念Yan和Kobe。沈震軒覺得我們可以為粉絲做一些事,也為我們自己圓夢,原來他已經在籌備演唱會,他說不如一起打造這個演唱會,我就想了一會,我要練歌了!」
陳敏之近年在拍劇方面明顯減產,除了要照顧家庭,她亦有做很多社交媒體工作及美容產品生意。去年1月,她的母親因急性血癌離世,她曾在社交平台上悼念亡母,形容母親是「戰士」和「Super Woman」!提起母親病重和離世,令她痛苦不堪,「我現在已經好了很多,我要努力走出這個低潮,媽媽離開了之後,我不知是否抑鬱,就是去了一個很低的位置,但我覺得經歷喪親頭半年,一定是很難受,見到家裏的一切都是她的,對媽媽和爸爸的思念,一世不會變,但我相信他們在天上,都不想我繼續沉下去!我到現在都會哭,最差的情況,我想跟着她走,每日都想死,幸好我有個兒子,令我不會做傻事,我想馬上見到她,但宗教令我知道,如果我自殺就不會見到她,我馬上要拉自己上來!我媽媽很疼我兒子,如果我這樣去見她,她一定會罵我,我有找催眠師幫助,會釋懷一點,不過最終都要靠自己。」
從小到大與母親關係都非常深厚,可以說是充滿愛與依賴,陳敏之說:「媽媽和我的關係,好像一對會吵架的姊妹,有時又相親相愛,我們每天都要講電話,我經常對她粗聲粗氣,我是不溫柔的,常常說媽媽很煩,這是我們的相處模式,但愛的程度很深;我爸爸在沙士時離開,當時我答應了爸爸,我會供弟弟讀完大學,照顧好媽媽,這個承諾我做到了,所以媽媽很開心,很驕傲有這個女兒,但會心痛我工作辛苦,搞壞身體!」
兩母女的相處,不會將愛掛在口邊,但一樣親密,「在我和媽媽的世界,從來都不會說I love you,但我們的關係依然很親密,我永遠覺得時間不夠長,就算她活到九十歲,我都會覺得不夠,她離世的時候七十一歲,媽媽在我的印象仍然年輕漂亮,我都去過很多殯儀館,我真的沒見過那麼漂亮,像一個真人化了妝,媽媽是血癌復發,病的過程很短,十多天就離開了,到最後她很平安,我沒有在她面前哭,我跟她說,我會怎樣處理所有事,她是從事保險行業,我到現在都沒有終止她的電話,有些客人都不知她離開了,我都會幫她跟進,轉去另一個代理。媽媽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她很舒服地走了,走之前我幫他修眉、剪指甲,幫她弄得很漂亮,我也希望遇到喪親的朋友要振作,給自己一個時間去緩解,當你覺得她在天上很好,自己也要活得更好,她會很開心。」
化妝 :Henry Lee
髮型: Eve Chiu
場地:The AIR(The ONE)
造型:Catherine Cheu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