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老婆甚少與我同牀,怕我臨瞓懶得刷牙,還是其次。而且怕我有時發開口夢有半小時的紀錄,有時又瞓過七八個鐘頭都沒有呼吸的氣息,況且她慣於與BB同睡,還比BB更早見周公。今晚匆匆完事,滯留在我牀上。
「我好驚阿BB過慣咗見一日過一日,未入幼兒班,就變咗個卡通人物咁……」
「我哋幾十歲人,就唔會咩?返唔到轉頭㗎啦……」
「我驚我養得大佢,但佢唔似以前住喺屯門嗰個咁抵錫嘅BB。」
「咁你會唔會搵一晚漏夜同佢偷走吖?但要著多啲衫,帶多啲乾糧同cash,唔好賴低佢隻熊仔,唔係佢就撇甩你,自己走返轉頭,唔好俾佢搞醒我同我講拜拜……」
「你唔好搞喊我……你睇吓,佢似你,瞓着都仲吟吟沉沉,學佢今晚表演隻歌啲狗仔叫呀。」
「今晚咩?」
「呢位先生,而家半夜兩點啦,今晚就戲肉啦。」
「家姊真係好錫阿汽水蓋,情願成晚唔瞓,都去特務基地嗰邊傾天光。
「我幫手同你哋嘅蓋大班落足嘴頭,叫佢唔好走。」
「佢乜人嘅說話都唔會聽。」
「你又話,你講乜佢都聽?」
「我就係叫佢乜人嘅說話都唔好聽。」
「哼……你記住今晚做司儀唔好輕佻到過晒龍呀,你扮鎮定個樣過晒火㗎。」
「我叫阿Howard班定多枝冇彈左輪我壯吓膽。」
「真槍俾你?錯手大義滅親,我哋個個就死得冤枉。」
「咪郁!」
「放手呀,瞓啦!」
「唔係呀,BB落咗牀仲跳舞呀,……係咪夢遊呀,你快啲去捉實佢喇……」
孝活與棚尾拉有無與日俱增,我也無心情去八卦,兩人身兼數職,分別掛名這慈善籌款騷的機構話事人,今晚還要暗防蓋大班的對頭耳目混入現場,輕的博亂劫走目標,重手就頂多你死我亡。故此乖仔金睛火眼各種防不勝防的關卡,太子女亦有見慣蛇蟲鼠蟻的大將之風,早已攏絡好警界,以確保全場顯貴及善款,實則加碼抗敵。但又不能讓危機掃興,流失今晚畢竟是幾重意義。哎吔家姊未登台前逐一迎賓,保持風華絕代,但一雙徹夜無眠的加大碼眼袋未能減退。幸好攝影機蜂擁去包圍的一男二女,比眾紅星富太更搶鏡,孝活架起今晚贊助本季的踢死兔,左擁右抱,故意為BB打氣的瑪莉亞宋,由頭到腳都是柯德莉夏萍的翻版,另一邊的太子女彭美拉更徹底露背,兩位插實我乖仔的手臂,三人四足,令我唯有羨慕而不忍心妒忌。序幕由BB身穿品牌為她設計的乾濕褸,領着全部不同款式乾濕褸人馬繞場一周,全場鼓掌受落,無人猜度事有景轟。我在後台步出前,家姊由後面塞一封利市落我衫袋,繼而又同樣動作在後面幾個一模一樣的助手身上,就去幕後擺好一個姿勢。到聚焦燈光射我就位,我的惡習又來,向下面席間幾位豪門艷婦單眼,但無損掌聲加碼,幕未開家姊的歌喉已展開,喝采及口哨即起,我突然發覺,那不是做媒帶頭的師弟,這位主角見慣世面,毫不閃縮,開腔的娘親,第一句既興奮又激動,掃射到眾多的乾濕褸的人羣中,她也還以一個飛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