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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女馬天如變性 狄娜:我們是對方最好的朋友│【當年今周】1999年4月17日

本地
2023.04.17
撰文:Kelly Che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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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娜1962年加入影壇,拍過《七擒七縱七色狼》及《大軍閥》等電影,由艷星至發展航天及人造衛星的商人,有奇女子之稱,愛女馬天如也是構成她傳奇一生不可缺的部分,明明遺傳了她的美貌及好身段,偏偏卻有一顆男兒心。天如曾接受訪問透露,因為性別認同障礙,一度有過自殺及出家念頭,她在23歲時向母親提出變性,狄娜在1999年接受本刊訪問,表示尊重女兒決定,對於女兒變兒子,仍無損她作為母親的愛。

狄娜在1967年與中國游泳教練馬益彰結婚,翌年誕下獨生女馬天如,在天如四歲時,父母宣告婚姻破裂,後來馬益彰公開天如非親生女兒,二人並無血緣關係,由於自小在單親家庭成長,眼見媽媽一個女人赤手空拳打天下,天如從小已希望自己是男仔,以保護媽咪。狄娜記得,在女兒五、六歲時,有次帶她去逛百貨公司,花花綠綠的裙仔她望也不望,能提起其興趣的竟是男仔衫,於是狄娜便猜到自己女兒天生有做男兒的傾向。

狄娜對女兒採取尊重與接納的態度,兩母女就這個問題討論了十年之久,天如也曾與心理及生理兩方面的醫生研究自己的個案,確定她不是一時衝動,狄娜就任由她做想做的事。隨着年月漸長,天如發覺遺傳了母親的好身材,與她的意向大相逕庭,終於在1995年接受胸部矯型手術,抽去脂肪,使之更像男兒身;此外她又日服兩粒男性荷爾蒙藥,令自己更男性化,其英文名也由Martina改為Michael,每當有人問起其女兒身在何方?狄娜便答:「她已去了很遠的地方!」

狄娜在1999年接受本刊訪問,被問到Michael的近況?她表示兒子已長大成人,必須要尊重對方,「以媽咪的身分,我一定會稱讚自己的細路仔,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對名與利毫不看重,他唱歌好聽,他有慈祥的心,特別喜歡動物,在生意上,有些項目,他都會幫我的忙,我只可以說,作為媽咪,他怎樣我都鍾意,有很多人問我有何看法,我應該尊重他,他不喜歡人家提,就給他過自己的生活,不可以因為我是一個公眾人物,他也要犧牲個人的私隱,我非常愛他,不管他有任何問題,我都可以接受,每一年的母親節或是他的生日,我們都會互送卡片,除了是母子之間的深厚感情外,我們都會稱呼對方為最好的朋友。」

狄娜曾於2005年患子宮頸癌,一度康復;2010年3月再度入院,後因器官衰竭去世。多年來甚少露面的馬天如處理亡母的身後事,此時的他已剪了一個平頭裝,一身恤衫西褲打扮,外形與一個真正的男人無異,鄰居亦稱他為馬先生,他亦以Mr.Michael Ma登記買車,符合了她當年所說:「現在不認識我的人如侍應、路人、售貨員都喚我做先生,我覺得已足夠了。」
2010年3月31日,天如依母親遺願,為母親舉行簡單的喪禮,早上八時半,半百傳媒已齊集沙田寶福紀念堂,現場也有十名保全及警員在場維持秩序。早上十時半,狄娜生前的親友及好友紛紛到達哥連臣角火葬場,其中包括:陳志雲、崔建邦、郭秀雲、周嘉玲、羅寶文等。馬天如雖未有接受訪問,但亦透過友人,將一封寫給母親狄娜的信轉達,信中短短約四百字的內容相當感人,馬天如寫道:「今天我不單是永別了我最疼愛的母親,也失去了我人生裏最好的朋友……我身體裏永遠流着她的血,時間永遠也不能沖淡我對媽媽的愛和思念。」字裏行間流露他對亡母的不捨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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