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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輕度亞氏保加症 馮皓揚:冇同理心做不到演員!│馮皓揚專訪

本地
2024.09.13
撰文:王崇頴攝影:鍾漢平
馮皓揚在劇集《法證先鋒6之倖存者的救贖》飾演自閉症,演技依然到位。
馮皓揚在劇集《法證先鋒6之倖存者的救贖》飾演自閉症,演技依然到位。
《法證VI》演自閉症角色有共鳴 馮皓揚:沒有同理心做不到演員|馮皓揚專訪

馮皓揚(羊羊)二O二二年憑電影《媽媽的神奇小子 》中,飾演少年蘇樺偉一角奪得金像獎「最佳男配角」,近日參演無綫劇《法證先鋒VI:倖存者的救贖》演自閉症患者霍寶樂,再度挑戰演殘疾人士,演技同樣獲觀眾好評,他表示不怕被定型,因為有得拍好過冇得拍!小學時被確診患有輕度亞氏保加症的他,自覺與正常人無異,「只是一個掛名,實際上只是比較文靜,身邊的朋友可能也有,只是他們還未去檢查。」今年只有十九歲的馮皓揚,讀過小童星訓練學院,為ViuTV拍攝過兒童節目,早年拍攝無綫劇《愛上我的衰神》演「少年版胡鴻鈞」,演出經驗不算少,三年前參演電影《媽媽的神奇小子》扮演少年蘇樺偉,令他真正愛上演戲。「我覺得這一、兩年,我開始愛上演戲, 的確拍完《神奇小子》後覺得演戲很好玩,但當時會想將來的職業就是演員嗎?沒有太大的信心及肯定,後來慢慢參與拍攝不同的劇集及電影後,正因為我本身在社交上不是很主動,變相當上演員一職,好像打開了自己另一道門,明白原來人不同的喜怒哀樂,甚至可以經歷了很多不是『馮皓揚』會經歷的事情時,這一行令我可以快點長大。」

直到拍攝《法證VI》,令他增加了對演戲的認知,「拍這套劇,令我開始對演戲有多一點認知,甚至對周遭拍攝環境的認知變多了。以往都只是很集中想角色,但拍劇集有時候可能我的通告只有早上及晚上,而下午讓我有時間在片場四處觀察一下,留意到很多不同有趣的事,例如屏幕上的數字代表甚麼?終於有機會去問清楚,所以對演藝方面的認知會更加好。」由電影到電視,不同環境自然有不同的體會,「雖然到目前為止,我不太知道有甚麼分別,而且兩樣作品拍得亦不多,但拍電影有更多時間讓你去玩一場戲,但電視劇當你拍了一take,導演肯收貨就OK,電影就算是導演覺得可以,都會考慮嘗試多一、兩個版本,自然工作時間會比較長,其實沒有好與壞,可能當日比較攰,可以早點收工,如果精神不錯,就可以有不同方法去嘗試,兩者不同之處各有好處。」馮皓揚小學時發現有語言問題,其後確診患有輕度亞氏保加症、專注力不足及過度活躍症,不過屬程度輕微,旁人難以察覺,「小學的時候,媽媽帶我去身體檢查時,被診斷患上亞氏保加症,其實我一直也不太為意,但今次演《法證先鋒VI》的角色是患上自閉症,事前做了功課,看到一些跟自己相關的資訊,就覺得自己跟亞氏保加症的症狀是吻合的,我才開始意識到;講到同理心,我覺得絕對不能說弱,因為沒有同理心是做不到演員,會沒有共鳴,不知道怎樣去理解角色及投入,而我雖然患有亞氏保加症,但只是純粹在社交方面主動性比一般人弱,一般人會覺得我比較安靜,不太會講說話,但其實我在社交平台上都也有提到,其實我外面看起來比較冷,但內裏是熱的,即是有團火存在,所以症狀都只是掛名,實際上只是比較文靜,可能身邊的朋友也患有,只是他們還未去檢查,所以我不會被這件事困住自己,也不希望別人用這件事困住我。」

在求學期間曾遇上被霸凌事件,幸好他懂得反抗,「試過小學時,被那些典型三人組夾着來玩,將我按在地上,然後一個坐着我、另一個指着我來笑,但我都識反抗,當然不是立即反抗,我的反抗方式就是同媽咪講,然後再經過學校去處理,但真正嚴重的霸凌反而沒有,雖然我不說話,但不代表我會被欺負,因為我是一個男人。」為了追夢,馮皓揚放棄升讀中六,休學做全職演員,「中三的時候,當時雖然已經接觸過演藝工作,但不覺得自己會做演員,媽咪同樣覺得冇可能,可能因為自己背景問題,要言語治療及有ADHD(專注力失調過度活躍症),哪有可能?直到遇上電影《媽媽的神奇小子》很好的劇本、導演及演員,覺得人生好像完成一件很大的事。說到休學,其實不是本人意願,純粹是因為疫情,當時有點迷惘,想嘗試體驗全職演員,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不是對的路,一來疫情關係不會有很多戲開拍,我覺得當時怎樣都要完成中學課程,所以將來有機會都要再去報考。」投身演藝工作,家人一直都十分支持他入行,「家人覺得我接觸演藝工作後,思想成熟了,整體都有進步,沒有以前那麼『蛇𠺌』(膽小懦弱),更加容易溝通,基於這些轉變,家人覺得如果我真的喜歡拍戲,就會支持,所以當時拍《神奇小子》時,我都沒有停學,一邊返學一邊拍。」

《法證先鋒VI:倖存者的救贖》是他首套參演的電視劇集,劇中飾演一名電腦專家,擅長記一大堆資料及數字,角色有自閉症,說話時就不喜歡望人,對食物順序和數字有偏執要求及堅持等等,演過殘障人士後再接自閉症角色,但他表示不會將今次的角色與《媽媽的神奇小子》的蘇樺偉刻意比較。他認為每個角色都是獨特的,有自己的節奏及習慣,「我覺得自閉症可能大家聽得多,但不知道會有很多種。雖然我患有亞氏保加症,其實同樣被歸類為自閉症的一種,自閉症亦分很多種類,劇中的角色用電腦好叻,但社交上就好像有道牆,我會形容為眼神上的演技。播出後看了一些留言評論,很多人會說為甚麼我好像是盲一樣?其實一開始,我不是想這樣,我覺得眼神是人與人交流重要的部分,有時可能不必說話,只看對方的眼睛就已經知道對方的想法,或者當時會有甚麼感覺,所以我將這小小的框架給予這個角色,勸自己去演,被指盲的感覺,是意外的,但我覺得的確有幫助角色發揮,因為角色演的時候,很難和對手有一個很深入的聯繫。」

劇中飾演電腦專家,但患有自閉症,說話時就不喜歡望人。
劇中飾演電腦專家,但患有自閉症,說話時就不喜歡望人。

問到擔不擔心被定型?羊羊就說:「拍的時候沒有任何疑問,拍之前同樣沒有,但播出後很多人都會問,為甚麼又演殘疾人士?起初我都沒有懷疑,覺得有得拍好過冇得拍,而且監製找我演,證明他覺得我是駕馭得到!坦白講,我都很想挑戰不同的角色,但殘疾都有分很多不同種類,如果我的心態覺得演蘇樺偉需要肌肉控制,然後投射在今次的角色,我覺得不行,因為兩者是不同,反而最重要是儲經驗,慢慢去進步,將來嘗試其他不同角色時,又再掌握得好一點。當然除非經理人跟我說,不要再演殘障角色,覺得夠了,怕被定型,到時再算,暫時我保持開放心態,有甚麼角色就演。」無論好評或負評,都不會影響演出,「觀眾的反應雖然都重要,但我不會過度放大,因為這個角色演得好,不代表下一個角色都會演得好,但感恩自己的努力獲別人欣賞,不過有時候愈努力,愈多拍攝機會反而開始覺得自己的不足,例如拍攝時連機位及鏡頭的遷就我都不知道,所以還有很多東西慢慢去學,我希望有一天,我講得出我有信心去演戲,但現在只是學習的階段。」

場地提供:The AIR(The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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