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訪問的四十五分鐘裏,Berto的一雙手幾乎沒有半刻鐘停頓過來;跟他談不到兩句話,他的專注又投放回眼前的一大塊芝士上,繼續雕刻。
來自意大利的Berto是一位非常知名的食物雕塑家,看他強而有力地握着雕刻刀,在芝士上逐刀逐刀的開鑿,雕琢出秀麗的圖紋,手腕熟練,着實讓人看得非常着迷。「自十九歲起當上廚師的。」他的父親是做建築,在那個年代,子承父業理所當然,但誰又料到他偏偏對水泥石灰有過敏,既然勉強不來,就不得不另謀出路。「於是,我選擇當一位廚師,用另一種途徑,開創自己的世界。」都說,當上帝關起了一扇門,必會再為你開啟另一扇窗。
「一天,忽然想給碟中食物來些點綴,而又希望客人能把『點綴』吃進肚裏,就這樣,我開始鑽研蔬果雕塑。」原來外國亦很流行蔬果雕塑,材質不似得中式般,來來去去只有甘筍西瓜,他們取材廣泛,有蘋果、南瓜、茄子等,造型也不拘一格,如人像、風景、花朵……什麼形態也可雕塑出來。
Small sculpting tools didn’t exist
when I started carving cheese;
there were only small knives,
so I had to make them myself.
「刻下,我喜歡的雕刻對象是芝士!」雕塑芝士都比一般蔬果來得有挑戰性。為什麼這樣說?聽Berto解釋,首先用的芝士要有一定堅硬度;說起意大利芝士,當然不少人很自然想起Parmesan,誠然這種芝士質地比較脆身,很多時一落雕刻刀,它便會粉碎,難以雕琢出理想形態,所以像訪問當天,他便從意大利帶來個子很大的”Mezzano”,「這芝士很堅實,相對地雕塑起來會比較吃力。」難怪,看他每下一次刀精準得來也花費不少力氣:「藍圖一一記在心裏,我在逐步逐步的把實體呈現!」年屆七十八歲的他,對於個人的專業,仍然充滿無盡熱誠。雕着雕着,他笑咪咪說,兒子Gianluca跟孫兒Marco跟他一樣,相繼成為出色的廚師,雕塑技藝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