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大道】《不赦之罪》少年為何犯罪? 監製唔易做!專訪導演林善X譚善揚X監製廖婉虹 港版《混沌少年時》?良好家庭的少年犯罪是巧合還是時代問題
本集【電影大道】邀請到《不赦之罪》導演林善和譚善揚(Antonio),他們帶來監製廖婉虹(Jacqueline),一起分享拍攝內幕,從最激烈討論的劇情,談到戲中少年為何犯罪。(劇透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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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寄予厚望:古天樂首次冠名出品 勝出首季「總會拍電影」計劃
看《不赦之罪》 演員陣容——「黃秋生、蘇玉華」兩個大名;加上滄桑電影海報——「兩男兒被山中枯草圍繞、神情肅穆」。記者原以為,如此暗黑的電影是由有一定資歷的導演創作。但完全相反。兩名導演非常年輕,譚善揚年僅廿歲,林善亦只有三十歲。
這是一套由兩位年輕導演刻畫的青年犯罪故事——男主角阿樂(歐鎮灝飾演)強姦同學晴晴(陳書昕飾演),出獄後恰巧加入晴晴爸爸(黃秋生飾演)任牧師的教會,牧師在信仰與人性之間飽受掙扎。

身兼編劇的Antonio在【電影大道】表示,劇本原是他在香港演藝學院的畢業功課,「Sunny陳詠燊導演是我的老師,那時他跟我說劇本很有希望,有機會變成一部長片。」
在陳詠燊(Sunny)鼓勵及安排下,譚善揚與本片監製、天下一電影製作公司製作總監廖婉虹(Jacqueline)見面。後來,找來林善聯合執導,同時將劇本遞交予香港電影工作者總會首季「總會拍電影」計劃,並勝出比賽,終籌得資金開拍電影。
在《不赦之罪》片尾出品人名單中,有一個罕見名字——古天樂。電影是首部古天樂以個人名義擔任出品人的作品。雖說香港電影工作者總會是由古天樂牽頭的組織,但願意以自己名義作信心保證,足見古天樂對電影的高度評價。
難怪Antonio說:「我覺得如果沒有Sunny或Jacqueline,這套電影只會是一個文本,不能夠成為一個電影。」

最大挑戰:14天超短拍攝期 刪剪一半劇情
Jacqueline擁有二十年電影監製經驗,記者問到今次電影是由兩位新晉導演配搭兩位超資深演員——黃秋生飾演梁牧師、蘇玉華飾演梁師母,製作過程有沒有特別挑戰?Jacqueline回答:「電影只拍攝了14天,應該是我拍得最少日數的電影。」
箇中原因,自然和錢有關。「如果用『首部劇情電影計劃』公開組來計算的話,今次『總會拍電影』計劃可能只有一半。」
據網上資料,「總會拍電影」計劃每個獲選項目最多獲資助420萬元;香港電影發展局的「首部劇情電影計劃」專業組資助金額為800萬元。
面對資金緊絀,Jacqueline果斷要求Antonio刪剪劇本一半劇情,由最初七十多場次,大幅減至約四十場。因此,《不赦之罪》最終片長亦較平常短,只有約84分鐘。
Jacqueline說兩位導演很擔心電影太短,但她安撫他們說:「只要它是一個結構完整的電影,你是不需要擔心它的長度。」

核心訊息:尋找出路?寬恕?探討人生?一百種可能的見解
電影雖不長,但劇情緊湊,而且富有層次。三人對電影的核心訊息亦有不同見解。
林善:「其中一個核心主題是,人性和神性之間的交戰,就是黃秋生飾演的牧師對着年輕人,內心有很多憤怒和仇恨,同時他也很想寬恕他⋯⋯我覺得電影很想透過宗教這個切入點,去問一個更大的問題,就是我們每個人面對一些化解不了的情緒時,怎樣可以走下去。」

Antonio:「我當初寫的創作理念,和現在成品頗為不同,我最初真的只想探討寬恕這件事⋯⋯但現在出來有很多人看到,是關於創傷後怎樣找出路、有些人看到我們一定要忠於自己的內心、最有趣的是黃秋生在Facebook裡面說這部戲說的是上帝為了要拯救阿樂,不惜要犧牲牧師這隻羔羊,是宗教的神學論。」
Jacqueline:「我會傾向將它當成一個人生議題的電影,多過宗教議題的電影。其實就是人生遇到的問題和衝突,不只得一個解決辦法。」
「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共鳴位,這是電影的魔力。」Jacqueline說。
港版《混沌少年時》? 良好家庭的少年犯罪 是巧合還是時代問題?
有影評表示不解為何電影中的牧師女兒晴晴,會欺凌男主角阿樂。林善在節目中表示:「因為我爸爸是牧師,作為牧師的兒子,我是反對這個說法。因為大家可能覺得一個牧師的兒子或女兒,你一定是乖的⋯⋯我會明白這種標籤,對於一個成長期的牧師子女來說是一種壓力。」
至於為何阿樂會犯下強姦罪,戲中沒太多描述他的成長背景,只知道他的嫲嫲是一位基督徒。這令人聯想到早前大熱的Netflix電視劇《混沌少年時》,劇中男主角犯下殺害女同學的罪行。
到底為何少年看似生長於良好家庭,卻造出對女同學很殘忍的事情?這一種「無解」是巧合,還是這一代的共通點?因為上一代沒有網絡,成長深受父母影響,但現在世界更大,年輕人的壞好,很難找出理由?
Antonio說:「我也不敢說是整個社會的議題,不過我做了很多資料搜集,發現其實很多尤其是青少年的性侵犯案件,他們很少出於咸濕,很多是出於報復心理,包括報復這個世界或報復某一個人,而那種年輕人的衝動,是不能用常理去理解⋯⋯我想其實很多年輕人是不被了解,也沒有一個出口可以跟別人傾訴,我想可能社交媒體是其中一個原因。」
那到底我們可以做甚麼去幫助少年?Jacqueline說:「只能繼續做,你覺得應該做的事,有些事情是你控制不到。每個人遵守自己的本份,可能就已經是一種幫助。」

敬請期待在6月25日晚上6時播出的【電影大道】《不赦之罪》 少年為何犯罪?
【電影大道】《不赦之罪》 少年為何犯罪?
主持:彭麗芳
相片:譚志榮
錄像攝影師:葉承博、張名慧、梁蘊慧
剪接:張名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