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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派對的路徑從位處商業中心的會展、九展、酒店展開,流竄至九龍工廠大廈、新界山嶺、離島沙灘,再繞一圈回到鬧市的大街與商業大廈——電子音樂派對的路徑迂迴曲折,從城市心臟舞至工廈荒野,但派對不死。只要有音樂與地方,就能號召人們起舞,以享樂的意志改寫空間的意義。以下部分,將回顧由九十年代末至現在的地上地下派對(按:毋庸諱言,「地上」合法的較為少見)空間史,跟隨舞客的步伐,看見他們怎樣佔領、挪用、翻轉空間,把它們變成在特定時空解放的異質場域。
1990s to 2000s Rave Capital 狂野全城
DJ及跨媒體藝術家Nerve是香港rave party盛行的見證者。大概從一九九七年起,rave party風潮從英國傳至香港,自此風靡全城。當時的派對規模龐大,最大可容納二、三千人進場,舉行rave party的場地更位於城市心臟地帶,如九展、會展、觀塘碼頭、數碼港、機場富豪酒店等等。徹夜派對至早上的人,或跟正趕上班的金融精英打個照面。
「(派對)有各式各樣的人。有幾十個無端端不穿上衣的gay在跳舞,也有明星、黑社會。當時的rave未必有比較political的精神,但起碼好多不同階層、background的人聚在一起。」Nerve說。DJ Finsent C亦說:「那時去party的風氣,是一個潮流,即是當時我所認識的年輕人大部分也會去party的。」同時,派對風潮衍生專為報道此文化的雜誌如《Absolute》;主流#媒體亦會出現有如「賽後報告」的專欄出現。不過,雖然當時派對搞手會邀請國際知名的大牌DJ到港,但是Nerve有感:「是吸了好多人來玩,但他們未必好清楚(rave)是怎樣一回事,可能只是當它是一種娛樂活動。」
直到二千年代中,rave party因警方多次掃盪毒品行動、給人負面形象、卡拉ok大行其道等而沒落。Rave本是強調獨立精神、自由友愛的青年次文化,但落戶到香港,其模式變得商業及資本化。回想起那個年代,Nerve認為當時的派對DJ雖然國際級,「但感覺上跟我們很有距離」。直至後來香港電子音樂派對走入地下,在如XXX的場地參與那些不過數十人的小型派對,「你就好容易會見到,身邊的人去party去了兩年之後就自己學打碟。你會容易感覺到自己是那個文化的一部分,而不是去睇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