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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口水腺瘤手術有面癱風險 林子博帶子女移民英國感無助|林子博專訪

本地
2023.09.08
撰文:溫敏芝攝影:鍾漢平
林子博與子女赴英國升學,起初感到無助。
林子博與子女赴英國升學,起初感到無助。

無綫前主播林子博的太太董燕君20年不敵癌魔病逝,翌年為了實踐太太遺願,子博父兼母職,獨自帶同一對子女移民英國升學,希望爭取更多親子時間,「好像沒有了媽媽,連爸爸都沒有。」
轉眼兩年過去,長女詠渝已18歲,兒子卓楠14歲。在英國生活如何?子博坦言難關一個又一個,起初有很大無助感,身邊亦沒有人可傾訴。早前,子博偕子女回港放暑假,兼切除口水腺瘤,手術有面癱風險,最終三小時的手術做了八小時。


林子博偕女兒詠渝及兒子林卓楠移民英國曼城兩年,今年7月趁子女放暑假舉家回港,除了拜祭亡妻外,也接受切除口水腺瘤手術。20年,太太仍未離世時,他已感到不適,摸到耳仔旁邊有一粒東西,但不知是什麼,按着它會郁動移位,當時太太催促他去檢查,但怎有心情去處理,大前提是照顧好太太。到21年8月,當時一家三口已移民英國,出發前一個月,突然有一日感到那粒東西開始發炎和脹大,面積好像半個乒乓球,當刻開始害怕,但隔了幾天又消腫了,還以為是熱氣,其後去了英國便沒再理會,「過去兩年每天面對很多新挑戰,例如辦國民醫療(NHS)、找學校、找住所,還有找工作,直至今年我覺得算是安頓好,原來眨吓眼已兩年,我就認真去看醫生。」

他在英國已購買國民醫療,在當地睇政府醫生是免費的,抽組織化驗後是良性的口水腺瘤,醫生建議切除它,不過在耳仔附近要切開很大的傷口,子博感覺這位醫生不太擅長做這類手術。適逢7月回港放暑假,便徵詢多一位專科醫生意見,「因為要留院一星期,在香港做手術有親友照顧一對仔女,令我更加無後顧之憂,家姊又可以煲湯給我飲。」

左邊面仍麻痹

手術前,醫生告知有面癱風險,始終面部有很多神經線,而醫生最擔心是開刀後,發現那粒組織被很多神經線包住,令手術變得更複雜和長時間,結果真的被說中了,原本手術需時三小時,足足做了八小時,「我是全身麻醉,都不知做了多久。最擔心是仔女,在病房裏等,沒胃口吃東西又害怕。」他聽聞誘發這個病,可能與輻射有關,回想起又好像經常用左邊耳仔傾電話,所以現在都改用耳機。

現時傷口用棉花和膠布蓋住,因為纖維組織取出後有個洞,裏面會經常積水,儲了些血水後,臉部會腫脹和大細臉,所以要用膠布和棉花壓住個洞,讓它不要脹大,「我隔兩、三天覆診,醫生將血水抽出來。現時左邊面仍麻痹,傷口有待康復,麻痹情况會持續3個月至半年,醫生亦寫了轉介信,可以找英國的醫生繼續跟進。」在香港私家醫院做手術,原本埋單約十八萬,他有買保險,最後只補回數千元差價。

面對太太離逝的打擊外,子博父兼母職帶子女移民英國,人生路不熟,由找屋、申請學校,買車都是一腳踢,「我會有很無助的時候,尤其自己英文說得不好,仔女英文亦不好,但怎樣無助都好,你都要去解決。可能因為太太的病,那時候有很多事情要解決,最難的問題是2019年由太太確診癌症末期,然後我失業沒有收入,還要陪她抗癌,又要開導子女的心理問題,太太和自己的精神狀況,最難過的時間都過了,在英國所謂的難過,其實有多難?所以去到英國解決生活上的問題,我覺得已不是問題,當然是有無助的時候,但會過去的,只是手續申請上的繁複。」

子博花盡積蓄陪太太抗癌,到了英國後,一切重新開始,首要是找工作。最初他在當地一個華人地產公司工作,做了幾個月後,轉戰做YouTuber,前年他更與李婉華和杜挺豪一起開設YouTube頻道《豪華博客》,「過去一年會有收入,不過只夠應付每個月的水電媒和買餸,幸好當地買餸不貴。」

渣男掃描器

現時女兒在英國修讀表演藝術,每天上學都很開心,子博更有很多親子時間,每星期行山一次,或者去China Town吃東西,大時大節去朋友家聚會,「我形容是有種落閘放狗式感覺,因為他們會依賴我,每天要靠我駕車出入,我不在家的話,他們就好像坐牢,每日被迫對着我,經常叫Daddy一齊唱K、Daddy一齊睇電影,一齊煮飯,在香港很少聽到Daddy這兩個字。這次回港,仔女經常約朋友,大家可以半個月不見,我心裏就慶幸帶了他們去外國讀書。」這兩年,子博過得很好,唯一是面對很多問題,沒有另一半分擔,有些事情又不可向仔女傾訴,所以現時跟李婉華做節目,可以說說生活日常也是一種抒發。

變成單親爸爸,當然比以前吃力,現時女兒開始青春期,有少許反叛,幸好也教得聽,女兒更提議這次回港一起去拜姻緣石或者去台灣拜月老,「我說沒有這個需要,但她說自己有,我知道她很想拍拖,18歲亦無得阻止,最緊要帶回來給我過目,我是渣男掃描器,傾幾句就知道,因為我曾經也是,哈哈!」

其實子博在太太離世不久,匆匆帶子女赴英升學,除了想實踐太太的遺願外,最希望爭取更多親子時間,因為太太走了的第一年,實在忽略了一對子女,「我記得太太抗癌時,曾經問過她,以前你說過想去外國留學,但沒有機會,想不想一對仔女幫自己圓夢?但當時太太病得厲害,根本沒可能一家離開香港。直至太太離開後,我經常在想太太想我為她做什麼呢?因為我是見不到她最後一面,聽不到她的遺言。太太離開前,病情一直反覆,醫生有跟她說可能會有肝昏迷現象或語無倫次。我記得當晚八時,我去了醫院探望她,還問她寄來屋企的信件要怎樣,也覺得她沒事。我跟太太說最後一句話是『我現在去灣仔跟朋友吃飯,有事就致電我,我馬上回來。』吃飯時,還看見她更新Facebook,怎會想到幾小時後回家,凌晨三時接到醫院來電說太太不行了,我去到已經拔了喉。在她走了那一年,我每天在想應該做什麼?突然有一日要替兒子揀選中學,我就想起帶子女去外國升學的願望。」

他稱當初一對子女也很抗拒,抗拒程度到吵架,女兒哭着說不捨得同學和老師,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由小學升中學,再升大學,每個階段都會失去一些朋友,「其實最難面對是我,我知道他們在香港也很難讀上去,只想他們學好英文。老婆以前都說我是一個有冒險精神的人,對我來說決定了,心口就掛個勇字衝出去。後來女兒回校跟老師和同學訴苦『爸爸都神經病,要帶我去外國讀書。』老師說自己兩個女兒都去了海外升學,難得可以擴闊眼界,之後又有同學跟她說『你爸爸帶你去外國讀書咪好囉,不是送你過去,我家姊是送去外國讀書自生自滅。』女兒聽完後,第二天即刻問我幾時走?老師同學說一句,好過我說十句。至於囝囝更搞笑,起初也附和家姊反對,但聽到外國讀書很少功課,便立即說『咁仲唔走,等幾時?』好現實。」

回港拜祭亡妻

另一個令子博決心走的原因是不想面對這個屋企,實在太難受,家裏有很多跟太太的回憶,「好像我和太太睡的牀,她走了後,我沒有再入那間房睡覺,睡不到,那張牀是我們結婚時買的,睡了十七年,兩個小朋友都在這裏製造出來。那段時間我跟兒子一起睡,好似洗手間的傷殘扶手,是我鑽洞的,屋企每一個角落都有很多畫面,我受不了。那一年我是逃避那間屋,我經常外出工作,每晚回家一對子女已睡覺,基本上是沒有溝通,一個星期一起吃飯一次,我覺得長時間下去不是辦法,我只顧開工,忽略了他們,好像沒有了媽媽,連爸爸都沒有。幸好女兒性格硬淨,囝囝是個暖男,他們很快便平復心情。」

這次回港拜祭亡妻,子博告訴太太子女近況,大家生活怎樣?「其實在英國的書房也有太太的相片,我經常好像個傻佬與她聊天,怎會不掛念她?每次看着一對仔女就會想起她,他們的性格和樣子似足媽媽。只不過我要跟太太說聲對不起,在她未完成骨灰上位,我已帶子女離港了,無辦法,一開始是不會知道何時有骨灰位,我們不能無了期地等,所以當時寫了授權書找姐姐代為處理。那刻我都很矛盾,但人都走了,不是應該為在生的人去做其他事情嗎?」

問子博會否很想念香港?他說香港是成長的地方,在這裏出生、讀書和工作,不過沒辦法,他的人生中最重要是一對子女,「現在我52歲,我繼續留港看不到我的孩子在十年後有什麼進步,應該鋪排他們的路多過自己。其實不用等到他們畢業,可能仔女在大學住宿舍,我已經變成獨居老人。其實我去那裏都沒所謂,我的心永遠只會在我子女那邊,地點不是問題,就算去到非洲都一樣,可以一齊就好了。」

最近他與李婉華和杜挺豪一起開設YouTube頻道節目《豪華博客》,子博早前回港才首次跟婉華見面,「本身我不認識她,我在亞視時做綜藝節目,她在亞視拍劇,大家沒有見過。因為我有個朋友叫杜挺豪,他認識婉華,有一次他知道我開了YouTube頻道就建議一齊合作,所以我們是網友來的,大家在YouTube分了三個畫面,我在英國、杜挺豪在多倫多、婉華在溫哥華,之後再跟婉華做了一個《李咪博咀》節目,已主持了一年多。今次回香港,第一次和婉華見面,舉行了一個700人的粉絲見面會好開心,當然大多是婉華的粉絲,我只是叨光。」

場地:鉄板燒海賀(The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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