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年輕戲劇工作者,因緣際遇地在百老匯有了首次「亮相」機會後,自然渴望可繼續在紐約這個美國第一文化大都會工作和生活吧。但正如上回所說,紐約的生活程度高,想要在那裏發展固然不易,如何養活自己也絕不簡單。
在紐約前前後後生活了十年的我,其中至少有四、五年時間迫使我學習怎樣謀生。回頭細看,這可能是我一生之中最艱苦的時期,但也是幫助我快速成長的歲月。在美國最初的那段日子,從讀書到入行,由地方劇團到百老匯,我基本上是不懂得找門路,但總有人願意給我機會去實現自己對藝術的追求,而早期那種清貧的日子我也毫不介意。然而,當定居紐約後,情況就不再一樣了。
在百老匯演出完畢後,有兩年時間我被紐約當地著名實驗劇場(La Mama ETC)招攬,加入他們的新創劇團任全職演員。跟着下來的日子,無論是做演員或是做導演、無論是大型或是小型演出,除了靠經理人幫忙接洽外,還要靠自己不斷去爭取、去競爭、去被人有理或無理地挑選 ……成功也好,失敗也好,都要認真學習怎樣面對,尤其是處理好自己的情緒、壓力、精神狀態等,謀生之道絕不只是賺錢生活那麼簡單。
拍廣告片是我當年謀生的出路之一,因為在美國,除了拍片的基本薪酬外,每次在電視或電影院播放也有額外酬金,並且由演員公會代為結算收取,不用自己操心。其實拍廣告片也學到不少東西,例如我最初試角(audition)落選回來,會感到很沮喪,後來明白到廣告片有太多客觀因素主宰結果,所以每次遴選時,專注做好自己便足夠,別人最終的決定是另一回事。想通後,我每次總會很投入地,甚至很享受地去完成遴選工作,逐漸自己在這圈子裏得到了認同,結果邀我拍廣告片的工作亦有所提升,而這些經驗對我以後在劇場的遴選工作上亦很有幫助。
(本欄隔期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