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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虐老片贏男配角銀獎 葛民輝:年齡只是一個虛殼│葛民輝專訪

本地
2024.06.28
撰文:Kelly Check攝影:鍾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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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民輝(阿葛)最近憑短片《垃圾》獲美國洛杉磯獨立短片獎「最佳男配角銀獎」,揚威海外,短片聚焦於虐老問題,今年57歲的阿葛坦言,自己也快將有兩蚊乘車優惠,不過他覺得現今長者不應被界定為有陣「老人除」。
被封為潮流創作教父的他,覺得年齡只是一個虛殼,最重要是自己的心境,他以四哥(謝賢)為例,去到這麼大年紀,只要覺得自己身體還行,做甚麼及穿甚麼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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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得獎短片《垃圾》中,葛民輝飾演一名巴士司機,兒孫已移民海外,他對家庭付出無條件的愛,甚至賣掉香港的居所,助兒子一家在外國置業,一個人留港生活,偶然見到波姐(馮素波)的困境,決定伸出援手……阿葛在戲中飾演的基層老人,演技動人,令人感到一份淡淡的無奈。

其實阿葛在90年演出首部電影開始,多次被提名香港電影金像獎及金馬獎,包括94年憑《新同居時代》提名最佳男配角獎,以及95年憑《三個相愛的少年》提名最佳男主角,「其實每一次有些提名,你的作品有一些迴響,已經等於得了獎!當年被提名都會很緊張,好像媽媽希望你考第一,你不要令投資者失望一樣,是有壓力的,但久而久之想一想,其實不是的,可能只是一個走過的觀眾跟你說,我很喜歡看你那部電影或者有看你的作品,那個已經是贏了。到今時今日不是那麼高產量,以及沒有那麼多顛峰作品的年代,參與這些短片,在海外竟然又會得獎,不是恭喜我,感覺是我們的好朋友導演麥婉欣守得雲開了。」

當初接拍《垃圾》時,導演麥婉欣已明言沒有多大預算,阿葛得知此片將會是服務機構與長者溝通的工具,就形同自己小時候看教育電視一樣,一口答應義助演出,「如果你聽那些訪問或者近來的報道都說,葛民輝是中了一些邪降,由2000年開始就好像開善堂那樣,兩脇插刀,義不容辭去派米,其實背後的團隊,好像Dr.Yan(甄秋慧)在幾年前和我見面,她預備做這件事的時候,請我吃一頓飯,大家談一下意見,我就知道這個人是真心想做一個非牟利的組織,去關注虐老的問題;另外就是麥婉欣導演,她一向都是江湖大家姐,她經常都有一些沒有預算,而又有很多奇怪想法,她已經邀請到波姐(馮素波),希望我和波姐一起演繹這個推梳化角色,蔗渣的價錢又被她拍到,這套短片是讓社工去到院舍,做一些分享會的時候播的,令大家輕鬆點看下去,不是社工兜口兜面問婆婆有沒有問題,好像第三者發生的問題,大家一起分享去切入話題,是服務機構人員的一個工具,就像看教育電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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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拍低預算製作,阿葛不是第一次,「2000年第一個找我拍沒budget的戲就是谷德昭,那時開始很多電影都要回內地拍,要困住兩、三個月,我在香港即使拍三套戲也好,我中間的時間還可以做自己的工作室及公司的事,我的國語又不靈光,剩下會找我的通常都是少預算,不是合拍片,我就參與一下,最重要有令我感動或覺得熱血。我覺得都沒有壞的,你不要要求我做太多東西就行了!」

阿葛父母已先後離世,他坦言在父母身上學到愛,如今他的兒子已長大成人,作為父親的他即使老了,也不要認為兒子一定要照顧自己,「如果將來我老,千萬不要覺得兒子一定要照顧我,不要他有責任,我又不要覺得誰要照顧我,應該自己要照顧自己,自己已經安排好一切,跟他(兒子)相處也不用『敦』起個款!我有七兄弟姊妹,以前大家可以分擔,兄弟姊妹多,齊心當然好,但都見到很多不齊心爭家產,這是半杯水的道理。作為長輩老人家,盡量身教,令到小朋友都會視親戚兄弟是一家人,令他們愛大家,但可以是相反的,為甚麼你不做?媽媽你沒份嗎?爸爸層樓當然是我的,是多噁心的事,所以看你的家教,上一代的身教,怎樣做給下一代看。」
阿葛的兒子從事文職工作,經常出差去世界各地,他從小訓練兒子不要做「裙腳仔」,「從小到大,他喜歡做甚麼都可以,最重要他知道自己在做甚麼,照顧到自己。他很成熟,可能很早已經知道一支公(獨子),要自己決定很多事,甚至乎要照顧旁邊的人,我很安樂是他自己搞得掂!早年在新聞見到一些年輕人在外國機場,飛不到回來就叫救命,『阿爸,我在英國坐不到飛機回來』,我心想神經病的,不是爸爸媽媽照顧你,是你怎樣探索、怎樣去保護自己,做裙腳仔沒有意思。」

作為潮流創作界的代表人物,阿葛又怎樣看待自己有朝一日變老?「如果你想在潮流界,一直保持覺得自己依然健在,首先要拿長者卡,有兩元可以坐車船,表示你健在!我自己沒有甚麼感覺要在潮流界屹立,或者要帶領潮流,我很多時仍穿十年前的T恤,我會做一些活動、產品,或工藝性的東西,裏面一定有典故及故事,它會不會成為潮流是後話。」阿葛覺得現代的老人打扮,已經擺脫了所謂的「老人除」,「六、七十年代,一把年紀的人會穿著唐裝、托籠雀,去飲普洱,近一代已沒有了,已沒有服飾被界定是老人裝,大家可以牛仔褲及T恤,穿到七、八十(歲)都可以,問題是你的行為,所以年齡只是一個虛殼,重要是你的心境,四哥(謝賢)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去到這麼大年紀,他只要覺得自己身體OK,做甚麼?穿甚麼?都沒有問題!」

軟硬天師近日宣布將於8月舉行《拉闊音樂會 軟硬廣播道3號FANS殺人事件》,萬眾期待,而在《垃圾》的首映禮上,連拍檔馮素波也公開表示,要為姪子女們向阿葛要門票,阿葛笑言現在被人狂追門票,要暫時換電話,「上年已經有商台高層同我度期,應該是我們老家65周年大日子,然後有監製及林海峰在籌劃。我認識林海峰太久了,由我十七歲未拿(成人)身份證就一起讀書、一起做兼職,我整條命都是由林海峰支撐出來,到林珊珊做電台預備開咪,她的節目要幾個小鬼錄製一些東西,由兼職到正職,竟然連我把聲都可以做DJ!跟林海峰合作,我完全不擔心,他會照顧我,那不單止是默契,那是信任,總之你不會死,他會想好所有東西招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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