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Onepolar 及 均DENIM
場地:Teppanyaki Kaika (The ONE)
曹永廉在《痞子無間道》飾演一個捕快阿頭,跟麥美恩有不少對手戲,他讚周嘉洛、朱敏瀚等年輕人好有愛,看得出互相扶持拍住上。
因為年紀漸長,自覺跟周遭演員不像以往相熟,由入行初期到《公公出宮》、《超時空男臣》,他說:「我負責飾演橋樑角色,講講笑話,很快一大班同事就變熟。監製喜歡用我,因為若有不咬弦的演員一起開工,我能夠將氣氛弄得融洽。」
大叔級男團Hey Brother成軍,他和李思捷是發起人,負責拉攏好友黃智賢、唐文龍、麥長青,這位最佳橋樑,跟一個二個兄弟認識起碼三十年,一起喝酒、傾偈、互指缺點、激動喪喊,又和好如初一起成長,另外他和蕭正楠亦經常一起到處開演唱會,他們又有不少熱血友情故事,曹永廉在圈中多年,演得最好的角色是最佳好友,可以攞獎。
最喜歡拍喜劇
曹永廉覺得拍《痞子無間道》很開心,因他最喜歡拍喜劇,劇情好笑時,連攝影師、燈光師也一齊笑,開工環境愉快。
「第一輯《痞子殿下》我都有參演,大家早已磨合得很好,今次角色捕快阿頭負責指派任務和協調團隊,我會派遣手下進行臥底任務,這部劇中有一些致敬經典電影橋段的部分,讓觀眾會心微笑,設計和對白非常新穎。」
曹永廉廿年前拍《妙手仁心》,演的向眾仁醫生獲觀眾認同,但劇情催淚,他自問喊功不太好。直至《公公出宮》和《超時空男臣》,喜劇細胞被發掘出來,一六年憑《公公出宮》的太監細雞贏得最佳男配角。「劇本很重要,我特別喜歡兩套喜劇,《飛女正傳》和《寒山潛龍》。《飛女正傳》中,我飾演一個傻傻的角色,後來變成有錢人,做了很多壞事,但觀眾不會覺得他討厭,因為劇情很搞笑。」
賺到很多友誼
他慶幸身邊有很多人一直幫他。「我有很多好朋友,在這行賺不到很多錢,但賺到很多朋友,拍《公公出宮》,黎耀祥、黃浩然、蕭正楠、陳國邦,大家互相幫忙,譬如我怎樣演可以再好一點,他們會給我意見,黃浩然非常之無私,拍完自己的戲,都要過來看我。」
他們這羣朋友曾經組成「太監五虎」,一起拍旅遊節目。「呢班人很奇怪,很疼錫對方,我是一個橋樑,每個人有自己性格,可能大家還未熟,我其實很容易跟人熟,我會穿針引線,在當中說笑、晚上吃飯,陳國邦不喜歡出去吃飯,我們每日捉佢出去,慢慢建立了友誼,其實每套劇都是,我負責建立友誼。」
監製羅永賢對他很熟悉,找他和蕭正楠拍《超時空男臣》,兩個人很自然擦出火花,不但在頒獎禮拿到拍檔獎,私底下老友鬼鬼,近年在美加、新加坡等不同地方開了多場二人演唱會。「一碰上阿蕭,我們兩個的火花冚唔住,我們那麼老友,說起笑來踩到我幾低都可以,不會怪對方,譬如今日我狀態不好,他可以幫我頂多些,兩人很有默契。」
同蕭正楠吵架痛哭
跟蕭正楠兄弟情熱血的故事多的是。「每個人都有壞習慣,他也有,我也有,一齊飲嘢時,說話語氣會重一點,有時會hurt到對方,接着揸車返屋企,他很懶,時常要我揸車接送他,我們會在車上講到喊,埋怨我為何剛才喝東西時罵他,男人老狗一齊喊,會更加互相了解。」
兄弟之間酒過三巡吐真言,語氣接近責罵,他說是因為感情要好。「你當他是親人,自然會要求高一點,會嚴格一點,會惡一點,會直指他的不足之處。我有不好的地方,他也會跟我說,我會解釋,他會接受,這就是體諒。」
曹永廉坦言,自己是一個喜歡打開心扉的人。「我希望打開門做人,對方也會打開門。如果你都不打開,我可能也會收起來,這是我做人的態度。」
老友撳住不要嬲
工作路途起起跌跌一定有,有時對周遭環境不滿意,覺得不公平,拍攝不順利,想發脾氣,老友會撳住大家。「可能我們拍得多,會有個缺點,知道接下來應該這樣拍,應該這樣這樣,資歷較淺的偏偏犯上錯誤,老友會提醒:喂,唔好嬲,算了。」
那麼會不會變成old pat pat?「Old pat pat有兩種,一種意見多多,一種說隨便吧,現在我們是,別人想怎樣就怎樣,當然如果對我有影響,我會提出,可能導演有自己想法,一句對白想我講九次,我又不想,那我給你四次,一人行一步。」
言談間,現在公司跟十年前已不同,曹永廉作為有三十年資歷的藝人,正在適應當中,他有他的生存之道。
不要坐三煞位
身邊同事年齡跟他相差一大截,可否當作跟子女相處?曹永廉在家中是一個父親,跟太太姜依蘭育有一子一女,都十幾歲了。
「主力我老婆負責,我都有,最緊要唔好做那些三煞位,別人說一對父母,一個飾演天使,一個飾演魔鬼,其實不會,仔女乖,一起讚他們,仔女錯,我們一起罵他們,其實我兩個仔女都乖,年輕人當然會反叛,但是他們禮貌各方面都很好。」
太太那邊家族,岳父姜大衛、岳母李琳琳,以至叔伯秦沛、爾冬陞等來自演藝世家,一對子女有沒有興趣入行?他笑說姓曹這邊不是演藝世家,太太也沒有做藝人。「我不會阻止,也不會支持,做這一行很辛苦,他們要做過才知,特別現在的年代,比以前我們更加辛苦,我會提醒他們,娛樂圈賺錢未必多,我都想他們養我。」
他入行最初十年,收入不穩定一直捱窮,試過卡冚卡欠下大筆卡數。「有公司簽了我,但未做出成績,那段時間挺徬徨,但又有希望,你又想拼,我們這行其實是一個賭博,其實挺邪門,一係贏一係輸,難得進來不如試試,我不喜歡問人借錢,唯有靠卡數,以前有不好的習慣,有六、七張卡,一張冚一張。」
直至加入TVB,拍到入屋的《妙手仁心》,有機會登台,經濟才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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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女性內衣推銷員
曹永廉有一段奮鬥史,未做歌手前,做過很多不同行業。
「放暑假做過臨時演員,我拍過《小生怕怕》,John哥也在現場,當然他不認識我,在郊區一間屋拍捉鬼戲,我又拍過很多電視劇,《香港82》等,賺少許錢,印象中三十元一日,我的樣子乾乾淨淨,很多人用我,一日可以拍兩組。」
讀完書,要找一份正職,她當時第一個女朋友做護士,他想做一份得體的工作,希望配得起她,於是在超級市場工作。「後來又轉了很多份工,打磨、裁縫、三行,負責髹灰水,聞了幾日天拿水,暈低,朋友開清潔公司,去幫手清潔,我又不介意,之後做過賣衫,有一段時間去做行街sales,因為我挺喜歡說話,鍾意同人溝通,假如遇上一位難搞的客人,我說服到你幫我入貨,很有滿足感。」
他曾經賣過童裝、女性內衣,原來男性做女性內衣銷售員,對着老闆娘或女店長,特別容易溝通,說些笑話噓寒問暖,老闆娘就會入貨,工作非常輕鬆。
「一早開始工作,可能九點大家開會,十點多店舖開門,出去行十幾間舖,公司預你四、五點才完成,其實我一早已有足夠訂單,就去唱卡拉OK,一個人唱歌,從那時開始練歌。」
有一次公司同事和他去唱卡拉OK,聽見他唱得不錯,幫他報名參加歌唱比賽,遇上機會簽了經理人,就這樣踏上歌手生涯。
唱酒樓蛇宴
當然不是一帆風順,他記得九一年簽經理人,但未有唱片公司幫他出碟,九四年才正式出道,中間等了三年。
「那段時間是無知的開心,未知將來,沒有飯開?回家問媽媽拿二十元都可以,最辛苦是搵唔到錢,事業又不明朗,而且做歌手花費很大,我入行時個個都穿名牌,穿得比別人差一點,站在一起會有自卑感,我第一張唱片封套,很多衣服都是我自己買的。」因此陷入欠卡數的日子。
未正式出道之前,經理人接下很多大小規模的表演,有些在公共屋邨,有些在酒樓,有些在房署旗下商場。「我幫經理人做很多幕後工作,負責帶藝人出席活動,擔任MC,甚至幫手唱歌,我時常唱酒樓、蛇宴,唱完之後下一part是跳艷舞,我要介紹,當時沒有人認識我,唱歌的時候,台下觀眾真的只顧低頭吃東西,這些經歷其實挺開心,不停吸收經驗,有時去到荃灣某些區,有些人見你樣子不太順眼,會向你彈煙頭,你又不敢出聲。」
撩沉默的人開口
就在那些日子,他認識了黃智賢。「阿Ben是其中一次做我經理人的表演,我們開始認識的,做了幾次表演,見到他就聊天,慢慢開始熟悉了。我最早認識的就是鄭嘉穎,他跟戴思聰老師學唱歌,我不是跟戴老師,但我的經理人跟戴老師很熟,那時鄭嘉穎啞的,完全不說話,戴老師叫我多點撩他說話,可能我以前做sales,喜歡向難度挑戰,你不肯買?我就說服到你幫我入貨;你不肯說話,我就撩到你開口講嘢。」
那時鄭嘉穎未簽寶麗金,曹永廉也在等簽唱片公司,兩個處境差不多,就有共同話題。「我們以前常常去卡拉OK,去練歌,約埋黃智賢,他們又做了老友,一齊打網球。」
開解唐文龍感情煩惱
友情是他發起的男團Hey Brother的基石,有一次跟李思捷閒聊,引發起構思。「別人有大灣區哥哥,我們可以搞個大灣區叔叔,搵埋黃智賢、唐文龍、麥長青,一傾就偈。」唐文龍和曹永廉感情非常好,唐文龍曾說經濟拮据時,曹永廉幫過他交租,其實曹永廉當時自己都窮。「唐文龍叫我阿哥,他有一段艱難的時間,因為他的家人在美國,他自己在香港,他以前有很多難處,大家都沒錢,我給你五百,我自己都冇,他可能需要些,他要交租,可以幫都幫。」
問他哪位兄弟在他面前哭得最多,他說是唐文龍。「佢咁靚仔,是一個情場浪子,時常被人飛,我同佢傾偈開解佢。我們幾個都經歷過事業高低,其實幾慘,總之你低的時候,我們給你支持,不停給他信心,他們對我也是這樣,所以這些經歷才珍貴。」
所以Hey Brother背後,第一是兄弟情,第二是他們各有高低經歷。
希望男團長久發展
「我同思捷講,年紀要差不多,有麥包在場,一定沒有悶場,唐文龍外形有吸引力。」
推出新歌《我為人人》之後,真的好像時光倒流三十年,像做樂壇新人那樣行台宣傳歌曲,幸好現在社會環境變了。「現在做歌手要像平民,最好經常看到你們,感覺親人。」
曹永廉對Hey Brother的目標很清晰:「那班兄弟話要攞獎,他們不是玩玩吓。」亦會推出周邊產品。「反正這個年紀,我冇嘢輸,一齊玩多啲,多啲機會。」
Hey Brother接下來會一起拍電影、拍綜藝,賺少許錢,賺到很多的開心,希望這個男團能長久發展。
雖然曹永廉看起來仍baby face,但他去年已踏入六字頭,五兄弟中最年長。「仍要努力,因為小朋友仍在讀書,我們拍戲的人,不會當自己真正長大,但想東西會長遠一點,想詳細一點,或許這就是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