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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卓娜專訪】曾抗拒演戲 逃避轉做主持 楊卓娜感謝兩大恩人助脫困境

本地
2022.07.29
撰文:冼麗宜攝影:鍾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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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剛拿了TVB服務二十年金牌的楊卓娜,○一年由澳洲回來參加港姐,不少人都以為她是因為妹妹楊茜堯(原名楊怡)的關係而入行,她說當時因為大學將近畢業,要考慮現實的工作問題,自己又不想做死板的寫字樓工,剛好見到港姐招募,就嘗試一下。「那時我在澳洲放暑假,我了解自己的性格,覺得做演員可能每日都有新的挑戰,就回港參選港姐,因為這是一條捷徑,我知讀藝訓班很辛苦,看妹妹就知道,所以選擇了這條捷徑,妹妹也不知我參加,是我決定了才跟她說,她都很驚訝,問我想清楚了沒有?」

選完港姐,楊卓娜先回澳洲完成學業,之後再回港正式加入TVB,開始拍劇。「當時我對演戲是盲樁樁,沒有朋友,亦沒有藝訓班的同學,什麼企位、講對白、演員道德完全不知道,一開始監製潘嘉德和聲哥黃偉聲對我很好,給機會我參演劇集,不過我真的很蠢,不知道攝影機向那個方向,走哪裏都被人鬧。沒記錯第一套拍的劇集是《美麗在望》,印象有些模糊是因為當時我很驚,做過什麼也不記得?因為什麼都不懂,很恐懼工作環境,多人之餘周圍有很多人講粗口,我很怕男士講粗口,會令我很不安,因為這個環境令我覺得很混亂,自己處理不到,所以想過放棄,過了不久我就同公司說,我不適合拍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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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選港姐時以泳裝示人,她說看妹妹讀藝訓班很辛苦,所以選了這個入行捷徑。

楊卓娜直認有一段時間非常迷失,患上情緒病,對自己沒自信,價值觀很低。「當刻覺得很辛苦,面對不到自己的工作環境和同事,每一日返工都很痛苦,我一看到call機響,有工作或是公司任何人找我,我都很害怕,之後千方百計說自己不舒服,或是這些場口不重要,叫他們找別人來做,不珍惜自己的機會,經常推工作,完全不理別人怎樣想?只想照顧自己的感受,甚至想過離開,最後我決定給自己一次機會,先找回自己,我覺得我是迷惘,於是跟公司藝員科說,可不可以轉去做綜藝節目?我懂得講普通話,可以做普通話節目,後來我就去了TVB8做娛樂主持。」結果楊卓娜逃去TVB8,一逃就逃了十多年,直至該台完結,「TVB8的監製很好,給我不少機會,開始接觸不同的工作,例如出外採訪,做現場,學懂得淡定的面對鏡頭、面對人,不過依然有情緒問題,但另一方面我很冷靜,很清醒,知道我要繼續行,繼續生活,不可以將這些事情讓母親及妹妹知道,好彩我還有點理智,會想辦法幫自己,之後因為認識了我先生,認識一些宗教,開始認真面對自己的問題,慢慢走出情緒的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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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妹妹楊茜堯未試過一齊拍劇,她說自己也很期待,特別是如果可以跟她和劇中做對頭人,會有很大挑戰性。

在TVB8工作多年,楊卓娜最難忘就是一二年被安排在台慶頒獎禮上,訪問出爐視后妹妹楊茜堯。「可以親自採訪阿怡拿視后,我真的很感動,當晚回家,我發夢也喊醒,我沒有跟她說,但我想這世人都會記得當晚,當刻我在台下很怕不是她,但當我看到她行上頒獎禮的台,我覺得好像自己一樣,至於當晚發夢的內容,我還很記得,我以為是自己站在頒獎台上,我喊醒後知道那個不是我,是我的妹妹,那一刻我很失落,那種失落不是因為拿獎的是妹妹,而是我知道行上頒獎台那個,一世都不會是我,我想到自己的處境,我在TVB8,沒有人認識我,走在街上,只會說是楊怡的家姊,這已經是最好的,那一晚我醒了躺在牀上,甚至想到這一世我應該都不會再回戲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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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嫁到》中與小紅姐合作,楊卓娜說她除了教自己做戲,更為她舒解了不少情緒問題。

不過世事無絕對,有些事和人一直慢慢改變楊卓娜的心態,例如女兒舒然的出世,令她變得開心,沒有那麼抑鬱。「記得生完BB沒多久就接到小青姐的電話,她找我在《公主嫁到》中做一個妃子的角色,當刻靈光一閃,很想去做,我很少拍古裝劇而且又是喜劇,覺得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過去到片場,埋位時仍然有力不從心的感覺,那種無力感又再次回來,好彩因這部劇有機會接觸到小紅姐惠英紅,她跟我傾很多,演員怎樣去投入角色?怎樣去放開自己?我開始明白怎樣令到自己放鬆,融入環境,加上有BB,話題多了,跟大家的溝通好了,整個環境好像一步一步的鬆綁,還有我在小紅姐身上感染到她對演藝事業的熱愛,當時她的戲分也不多,但她都很熱情和熱烈看待自己的工作,做好每一場戲,一個影后級的人,都可以這樣面對工作,令我覺得要在她身上好好學習,還有我將自己的情緒問題跟她分享,因為她也曾經歷過,當時更巧合是我跟她住在同一棟大廈,有時收工返工她會載我,大家在車上會談天,我聽完她說的,很多以前想不通的就突然間醒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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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回家》的霞姐得觀眾喜愛,楊卓娜說最大原因是編劇和編審用心去寫她和嚴謹的愛情故事,令大家包括她自己也深受感動。

除了小紅姐外,在演戲生涯上,楊卓娜還要很感謝一個人。「之後監製徐遇安先生找我做《誰家灶頭無煙火》,這是一套處境劇,是一邊做一邊寫,觀眾喜歡你那條線,才會繼續寫,我記得當時我做歐錦棠的前女友,戲分集中在我、他和田蕊妮的身上,有一場戲,我在廠試了幾次,都發揮不到,沒辦法做下去,旁邊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出現怨言,這種環境令我感到更大壓力,棠哥很好,說出來可能都沒有人信,他叫整個廠停下來,他帶着我在廠內跑圈,不停的跑,我很多謝他,令我放鬆,然後可以繼續下去,做到導演的要求。很難想像一個主角,這樣放低自己來照顧我,後來我更知道,編審和徐先生跟我說,棠哥不停說我好話,原本我的戲分不是很多,他說『阿娜可以的,寫多點。』所以他也是我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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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欺詐劇團》,楊卓娜在《童時愛上你》中再次與吳家樂合作,她說每次跟他拍檔,都有不一樣的火花。

說到處境劇,楊卓娜最令觀眾印象深刻的,一定是第一輯《愛‧回家》中的霞姐。「我不敢看自己的演出,拍《愛‧回家》時還是覺得自己的演技很差,有人說我做得好,我也覺得不好意思,自己知什麼事,是什麼料子,好多時是別人遷就了我,將不好的剪走,可能有些場口是有投入,感動的,但其實有時還未進入狀態,特別記得有一場,不知是不是太累,我在發白日夢,接不上那些戲分情緒,NG了一兩次,幾部機一起對着我,要很準確,否則只會浪費大家時間,不知是誰人說了一句,『回來了,阿娜』,當時壓抑的情緒,突然間點着,在廠爆喊,我都不知道原因,我想也嚇親導演。我自己也呆了,我未試過在大庭廣眾這樣,全廠停機,其實不關任何人的事,是我自己,可能是累積到已經滿瀉的狀態,因為我知道還有很多位置我沒有信心,未處理好,我很憎自己,為什麼我做不到,某一些位置我投入不到,純粹是對環境的恐懼感還未釋放出來,有很大壓力,嚴重的影響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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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踩過界Ⅱ》飾演一個低下階層的單親母親,戲路和形象都跟以往有很大分別。

楊卓娜說直至拍《踩過界II》,才是真正的完全放鬆。「我還記得監製打電話過來,叫我不要太開心,不要太肥,不要吃太多,因為我要做一個悲劇人物,外形很乾、很瘦、於是就盡量在生活上改變自己,不敷面膜,去曬到好黑,有斑,那段時間,整個人放鬆,加上角色每一場都非常崩潰,不用顧形象,之前做很多角色外表都是靚,這套完全沒有包袱,開始令我放下了,而且也跟團隊和環境熟習了,可能我慢熟,之前沒有跟工作人員嘻嘻哈哈,一齊玩,現在回想,其實我應該一早跟大家熟落,可能整個過程都不同。」現在楊卓娜對演戲已經完全沒有恐懼,甚至有一個目標,很想向喜劇方向發展。「我以前跟人說笑想做吳君如的接班人,之後大家都會斜視我,問我什麼事?但我是真心的,因為我很喜歡看喜劇,也很喜歡吳君如,其實我也有這個潛質的,只是有沒有機會去做,我不介意核凸,公司一直給我的角色都是很柔弱,高貴,但其實我絕對不介意去醜化自己,我可以做得很地痞,我覺得這些才是做戲,亦是演員要挑戰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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