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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呎高空躍下無畏懼元彪性格巨星話當年(二)

集體回憶
2015.03.28

自《A計劃》大收旺場,元彪正式與師兄洪金寶、成龍並駕齊驅,成為嘉禾票房福將,再經《新蜀山劍俠》與《波牛》火上加油,令彪哥在日本榮陞萬人迷,遠至東歐亦有捧場客,「我們的電影可以去到很遠,不少蘇聯人都認識我,反而李小龍年代太早,他們看不到,動作片以我們那個年代最輝煌。」

八六年,他與元奎成立泰禾公司,在創業作《執法先鋒》從四百呎高空跳落大海,被譽為「香港武星中的燕子」;看似危險的鏡頭順利過關,反觀《孔雀王子》一個不算難度太高的動作,卻令彪哥的右腳腳踭骨碎,造成從影以來最嚴重的意外,「其實鏡頭OK咗,自己要求再來一個,永遠出事都是這樣子。」

兵行險着拍足一年

殺入樂壇純屬噱頭

八二年末,元彪同時趕拍嘉禾兩部重頭大製作──《計劃》與《新蜀山劍俠》,前者是首次集合成龍、洪金寶、元彪三師兄弟同片的紀念作,「應是公司策略吧,度招當然會有自己風格,但整體要聽洪金寶、成龍控制,當年他們的電影得到廣泛觀眾認同,全香港演員都想和他們合作,即使一個鏡頭也要來。」成龍從鐘樓墮地,一個鏡頭直落成為全片焦點,彪哥能不能提出,自己也來演一個出位的危險鏡頭?「當然可以跟導演說,但我們的服從性較大,從小到大也很相信師兄,小朋友可能會包拗頸,出來做事就要尊師重道,主要吸收師兄的經驗。」

香港動作片名揚四海,反觀特技片始終難與荷李活匹敵,徐克兵行險着、結合科幻與武術炮製《新蜀山劍俠》,彪哥坦言拍這部戲格外辛苦:「拍足整整一年,你說辛不辛苦?日日叫你返廠,哪有一組十個鐘、十二個鐘?一返去起碼廿個鐘!以前吊威也拍特技,隨時三十幾個鏡頭,才能合成一個鏡頭。」

尾段彪哥與孟海聯手決戰已入魔的鄭少秋,背景全是動畫效果,兩小將被吊在半空長達一個月!「一吊上去,便預了要幾個小時,既要對位又要說對白,以前不會有人幫你對位,樣樣都要自己做;吊得多,根本不想吃飯,就算美食當前,你也沒有這個胃口。」辛苦有價,兩部大製作皆反應理想,《計劃》曾在日本榮膺最佳外語片,彪哥與李賽鳳在《蜀山》的演出亦為日本人受落,打鐵趁熱下再開《波牛》。「當時足球還未在日本流行,渣到不得了,人人都是看棒球,所以一開始並不是想拍足球,以前王貞治在日本好勁,我想過拍一部講他年青時代的戲,拍唔成改拍《波牛》,日本小朋友好喜歡,覺得足球混合功夫表演好出奇。」

乘勢催谷,八四年夏天,三師兄弟於西班牙趕拍《快餐車》途中,嘉禾特地安排他們飛往日本宣傳《奇謀妙計五福星》,「萬幾人專程來武道館參與見面會,我們各練一首日文歌,唱給粉絲聽。」聲勢直逼成龍,他自然不讓師兄專美,當起歌星來。「完全沒有想過唱歌,日本時興主角兼唱主題曲,他們找我唱,我說不懂,對方叫我嘗試一下,我便唱了兩句,已說收貨了,其實這不過是噱頭,又怎會要求我唱得叻?只是附屬產品,賣給影迷賺錢而已。」

日本影迷愛屋及烏

拍劇情片成轉捩點

曾有一名十五歲日本女生,因聽聞成龍已婚大受打擊而跳軌自殺,令成龍不敢公開與林鳳嬌的感情,有人勸過彪哥要低調處理婚姻狀況,他卻主張大方交代,還在自傳《純情My Heart》詳細公開與愛妻彭秀霞由相識、拍拖以至結婚的過程,「大家都知道我已婚,沒有女粉絲說要嫁給我。」影迷對彪嫂亦能做到愛屋及烏,很多禮物指明要送給她,甚至有一名粉絲聽說她隨丈夫飛到東京,老遠由家鄉四國趕來陪她shopping一天。

嘉禾巨星例必有自己公司,成龍有威禾、洪金寶有寶禾、彪哥在八六年也有了泰禾。「嘉禾求之不得,希望你盡快開戲,有了自己公司,可以控制質素,獨立一點。」為打響頭炮,他不惜搵命搏遠赴新西蘭,在《執法先鋒》從四百呎高空直跳落海,「香港沒有飛機跑道去拍,我們也不想走到新西蘭,拍一場花很多錢,既要請外國工作人員,保險都買到你『趴』喺度。」躍下的亡命一刻,他無畏無懼:「總之綁到我實一實,威也斷不得便可以了!都說我在搵命搏,其實在那邊拍戲很有保障,政府一定要你買足保險才可以拍,不像香港『得啦』一聲就去做;反觀在拍攝技巧,新西蘭不比香港人靈活,他們主要靠多角度,那個鏡頭穿崩便不要,但在香港哪有這麼多機器讓你拍呢?記得我在日本拍戲,我每打十下就轉鏡頭,日本人問,為什麼不一次過打二十下?因為他們機器多,有五部攝影,最好一次過拍整場戲,但一來他們不了解動作是多麼的費力,一次過打幾十下會死人㗎!加上每個角度都要設計、要靚,不能隨便去打,每一拳、每一腳都要好清楚。」

拳腳有價,日本片商也不是「一味要打」,「他們要求我拍一些較為人性化、真實的戲劇,張堅庭便開了《亡命鴛鴦》,希望塑造我不止一個動作明星。」踏入片場的第一步,他形容是人生轉捩點:「第一場戲,拍我在街頭邊跑邊跌,走入蘭桂坊一間餐廳,第一眼便看到我太太陳玉蓮被夏文汐殺死,攝影機一直跟着我行入去,來到她面前就要哭,對我是一個很大的考驗,你叫我演動作戲好簡單,但內心戲不是太易投入,真的要有很多感情,才可發出那種痛入心扉的哭聲。」他滿意自己演出嗎?「跟導演合作不錯,他的講解也很好,我自己都算收貨,當然也得看工作人員的反應,如果他們可看可不看,那場戲都好睇有限,相反大家看到你實一實,演來就有莫大滿足感。」

片廠缺氧意外骨裂

無啖好食激瘦廿磅

八八年參與《孔雀王子》,首次與安田成美、三上博史等日本明星合作,又是另一番體驗:「日本人民族性好高,也許演員私下很想與別人溝通,但平時一定不會,分得好清楚,男和女更加不可以坐在一起,那輛車載男演員的話,不會看到女演員坐在裏面。」那陣子日夜趕拍,其中一場與劉家輝等十二人對打,他要由地下躍上枱面,再打一個後空翻落地,該可輕而易舉完成,沒料到落地時右腳腳踭插入榻榻米之間的空隙,導致骨裂。「在邵氏片場內點晒蠟燭、黑布景,我有點缺氧,其實鏡頭咗,自己要求再來一個,永遠出事都是這樣子。」留院一周後,他撐着枴杖復工,「鄒定歐話跛咗都要趕戲,我飛到日本拍了很多街景,在最旺的地方,也要別人推着我行來行去,打戲則一定要替身代勞了。」

効力嘉禾十三年,九〇年他毅然離巢,自組公司開拍《西藏小子》,原來是個「無言的結局」。「嘉禾一直想我開口先,便可以壓我價,我卻認為自己毋須做主動。」有片商開出四、 五百萬一部片酬利誘他開戲,於是嘉禾按兵不動,生怕他坐地起價,「其實只要開心,就算我在外面值四百萬,嘉禾給我二百萬,我都會拍,有乜所謂?既然在一間公司沒有刺激感,覺得好像缺少了什麼,反正很多片商找上門,我又有這個能力,洪金寶亦離開了,便順勢獨立吧。」

屹立嘉禾多年,他有一套在大公司的「生存哲學」──「作為一個演員,我要求公司每個月都要提供額外福利,譬如住宿及日常開銷,以前沒有這麼多演員可以享有,但我就要想這些難題出來,因為我要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拿到。」嘉禾能滿足他的需索嗎?「攞一嚿錢就慢啲,但住宿呢類實俾,嘉禾以前俾好多錢我哋使,當然,最重要我們有付出,不是無厘頭咁攞錢,有權利必有義務。」

因為《孔雀王子》在日本受落,當年西藏仍很神秘,便想到合而為一,開拍《西藏小子》。「申請好難,難就更加要去,果然環境好崎嶇,雖然我沒患高山症,但上去拍了近兩個月,我也瘦了十幾二十磅,那裏無啖好食,高山煮的雞,煮極都唔熟,一煮到熟就硬過石頭,連雞蛋炒午餐肉都唔熟,整天都是吃菜瓜。」初任老闆,最大壓力來自電影質素,並沒考量財政問題。「我只懂拍戲,不懂計數,一切交給發行公司;人家說,資金上不能支持太多,要我自己掏腰包,其實是騙人而已,他們不是沒有足夠的錢,只是我不去爭取,討價還價而已。」

經此一役,他決定從此「金盆洗手」,撤出「老闆界」。「其實我好多餘,自己做演員就是一項投資,幹嘛自己掏錢投資?這就是因為個腦不夠靈活,一味自己想去做,那時好多老闆找演員,但我不喜歡這個又不喜歡那個,有些初時講得好地地,一埋位就變了第二個人,原來那些人根本不懂得拍戲,以為好簡單,嘉禾公司就真的知道什麼叫拍戲。」之所以他精挑細選,仍未找到合適人選開拍心目中的《七小福》,正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所認識、又未有人拍出來的題材,我便感到莫大興趣,對《七小福》的嚮往,一則這不是商業戲,二來題材亦不會過時,隨年漸長,歷史只會愈來愈長久,加上師父(于占元)一班徒弟仍在,還可以拍到。」

望穿秋水,也別讓戲迷等得太久,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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