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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回憶】萬梓良無辜被飛內情 李力持、周星馳三十年情(六)

集體回憶
2017.04.01

《喜劇之王》被視為羅拔迪尼路的最佳喜劇代表作,講述狂迷綁架笑匠,未能揚名立萬、也要叱吒一晚。

電影從拍攝到開畫那些年(八二、三年),剛自藝訓班畢業的周星馳,正忙於公仔箱跑龍套,偶爾在《香城浪子》、《香港八三》有對白角色,他不會放過表現機會。

十六年後,星仔拍出另一齣《喜劇之王》,他說對這個演員故事有感覺,「我認為臨時演員是很有趣的工作,可能以前做過類似性質,若是一個對演戲很有熱誠的人,那怎麼辦呢?這是一個奮鬥史,借一個演員的奮鬥過程,拍一部勵志的戲,看完會自覺要更努力一些。」

這齣戲尚有一個深層意義──原應是《他來自江湖》的大團聚,無奈地,說好了的萬梓良並無出現,唯有尹天仇那一篤鼻涕,向他致敬。

星仔模仿特約之王 情有獨鍾試戲藍本

在《他來自江湖》化身的士司機何金水,星仔取用「的士歌王」夏金城的唱腔,旨在搞笑;到《喜劇之王》演茄喱啡尹天仇,參考法已進階至升級版,幾乎每天長book一位縱橫藝壇數十年的特約之王──仙人求,作為模仿對象,李力持(大力)剖析:「情況等於我要扮的士司機,便找個真正的士司機來教我言行舉止,仙人求做了特約很久,經常被我們在背後笑他傻更更,他掛在嘴邊的台詞,包括五歲時已在荔園表演,也喜歡暢談俄國戲劇大師史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戲理論,有時我們會找他做文替,替星仔企位,他當然很樂意做星仔替身,有時又會叫他試唸幾句對白,作為參考。」

地位看似舉足輕重,仙人求卻在戲中安守特約本分,並無太大發揮,反而李思捷、林子善、甜筒輝(鄭文輝)各自各精采,令人留下深刻印象。「李思捷與林子善均出自『喜劇之王訓練班』,李思捷在加拿大讀電影,在班上表現突出,我們教他表情與動作要盡量誇張;林子善說話聲調則是自己創作,他在商台門口排隊表演時已經是這樣,在片場又逗得大家很開心,古靈精怪講爛gag,我們就是喜歡這樣的人。」鄭文輝則本職銀行電腦繪圖,因醉心編劇報讀永盛編導班,先在《十兄弟》隨大力學習,做場記經常甩漏被副導演取名甜筒輝,懵閉閉反令他有機會於《食神》演口吃大學生,繼而在《喜劇之王》被星仔「老點」收保護費,愈戇愈好笑。

女主角柳飄飄同為新臉孔,一個驚為天人的檸檬茶廣告,為張栢芝取得試鏡機會。「我們用了《悠長假期》第一集第一場,山口智子穿着新娘衫跑去木村拓哉家裏找老公那一段讓她試戲,給了一個星期準備時間,沒寫上任何劇本對白,純粹由她自己發揮。」跟她對戲的「港版木村」,乃《寒戰》導演之一陸劍青(時任副導演),「她應該在家練了好多遍,陸劍青和她對了三次,一次比一次演得好,而且看出很有心,便選定了她。」星仔對《悠長假期》情有獨鍾,大讚處理愛情有一手,大力則特別欣賞劇中配樂,膽粗粗將Cagnet領軍人物日向大介引進香港影圈。「《悠長假期》的配樂好摩登、樂觀,不會有悲哀氣氛,很積極勵志,我邊聽邊想,可不可以請日向大介來做配樂呢?這種『大想頭』源於麥嘉,以前新藝城好大喜功,荷李活特技化妝、英女王替身話請就請,難得日向大介又願意,便請他過來幫手。」

當機立斷拍板換角 致敬鼻涕劇力萬鈞

試鏡出色,落場卻變了出事。初當主角壓力超大,栢芝每個鏡頭往往要take十幾次,星仔與大力均不敢多加怪責。「周星馳與吳孟達都會NG,何況張栢芝?不行唯有再來過,有時我會罵茄喱啡來發洩一下,但斷不會罵演員;所謂教張栢芝演戲,是對白連動作要百分百跟從,我要你拋完煙頭,望望上面再攬周星馳,變成她壓力很大,做得一次兩次三次也累了,浪費了不少時間。」結果,《喜劇之王》拍了九十多個工作天,竟與同期動作連場的《玻璃樽》不遑多讓。

栢芝一直按本子辦事,但在的士嚎哭一幕,則要完全靠自己,大力與星仔愛莫能助。「我一早向她講明,這場戲幫不了她,聽完故事後,她什麼時候可以,我們便book架的士去拍,當然最好別用白花油。」第一take欲哭無淚,第二take已入佳境,大力本來收貨,栢芝主動要求再來一個,「她希望再鍊盡多一次,最後就是用了最尾一個,她確是有天分的演員。」

時間已耗掉不少,檔期又敲定九九年春節黃金檔,團隊變得不容有失,一次發錯通告事件,導致萬梓良被臨時換角,緊急改由吳孟達變身場務臥底,說好的《他來自江湖》大團聚亦成泡影,大力感嘆:「好可惜,原本希望一班拍檔,可以再一起玩部戲,那時可能太單純,或者被勝哥(向華勝)寵壞了,覺得演員最好廿四小時stand by,叫你幾點鐘就幾點鐘到,誰知田雞發錯通告,萬子沒出現又聯絡不上,以前電視台沒有所謂,今日不拍便明天補拍,但當時實在太趕,他沒來真的好心寒!」

當機立斷拍板換角,急召正身在內地拍劇的達哥頂上,「雖然達哥是自己友,問題是田雞也要跟對方製片講耶穌,他真的要披星戴月趕過來,花費了不少工夫。」正感冒發燒的達哥,捱義氣甫下機便飛撲片場,狀態欠佳下,達哥罕有頻吃NG,拍到大力不忍走開,讓星仔主持大局;那邊廂,又有沒有人向無端被飛的萬子作個交代?「解鈴還須繫鈴人,這齣戲是星仔自己公司牌頭(星輝),要由他自己收拾殘局,外人不方便插手,多年來,阿星、萬子都沒怎麼重提這件事,畢竟一場友誼,大家都是為部戲好,現在每逢過時過節,我都會傳短訊向萬子打聲招呼,他也有回覆,在我的眼中,他是貴人、恩師。」

精神猶在,戲中尹天仇與杜娟兒(莫文蔚)試戲,那篤「劇力萬鈞」的鼻涕,正是向萬子致敬之作。「靈感來自《流氓大亨》最尾一幕,嘟嘟姐(鄭裕玲)都話幾驚萬子篤鼻涕會跌落她的臉上,我們將現實處境誇大少少,這場戲足足花了一整天!」試用啫喱、大菜糕「裝假狗」,不是易斷就是太黏,「既要透明,又要有韌度不容易,我們弄了很多條鼻涕,一直在試那個韌度。」苦心經營,誰忘得了這一幕?「說來,還是要感激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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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預告

《少林足球》後,星仔與大力再無合作,「去到這個時候,(問題)愈來愈多,算吧,夠了!」

趙薇初拍港產片,未能適應節奏,星仔出盡法寶令她入戲,「不知就裏的人,以為他在追女仔!」

下期《明周》,少林功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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