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嵐在單親家庭成長,難得走出陰霾,兒子尤俊(Eugene)偏偏與她同一命運。一四年,可嵐因家暴風波與老公尤子威離婚,過了三年單親生活,可嵐背起整頭家並不容易,每月做四、五份工維持生計,但最令她痛心是六歲兒子在剛過去的農曆年,因接受不到父母離他而去,竟然離家出走。
可嵐當年奉子成婚,可惜婚姻只維持了四年,兒子由未懂事,到日漸長大,可嵐說最難解釋是父母為何分開?而兒子不時追問,最後她選擇用糖衣去包裝,希望兒子聽起來容易接受,「我向他說爸爸工作有壓力,常常有情緒,吵架時,你都見到媽媽不開心,你想不想媽媽開心?現在爸爸搬走了可專心工作,星期日就可以陪他玩,Eugene聽後沒有再問;直至今年農曆年,爸爸負責照顧,我就返了鄉下探公公婆婆,回家後,我發覺兒子情緒好反常,可能我之前去了珠海工作,家裏突然又換了女傭,有次我帶他去朋友家吃盆菜,因為太夜,我先送他回家,再折返朋友家,怎料不久就收到一位陌生人電話,對方說見到一個小朋友在街上找媽媽,於是替小朋友撥電話,我知道後立即趕過去,途中亦見到女傭在四處尋找,事後我有問兒子,他邊哭邊向我說,這個假期爸爸告訴他父母分開的事實,又向他說爸媽不會再一起居住,亦不會再一起生活,以後他要跟媽媽住,更向兒子說以後不會回來,兒子很不開心,我聽了心裏亦很心酸,剛換女傭,我又剛出外工作,一下子就像所有親人都不在兒子身邊,我唯有向女傭說這時候兒子很需要愛,希望她能諒解幫手照顧。」可嵐說聽聞前夫的生意不太好,之後可能去外地發展,所以才向兒子說這番話。
可嵐覺得成年人面對分離也很難接受,何況是一個小朋友?她記得小時父母離婚,當時十三歲的她,已面對很大壓力,覺得天跌下來,單親家庭像一件醜事,自覺變成孤兒,「我記得那時媽媽和妹妹看到離婚律師信哭得好犀利,但我就叫自己不可以哭,堅強的性格由那時練成。」兒子出世後,令可嵐最深刻當然是剛離婚日子,是她最徬徨的時候,「因為結婚後,老公不准我工作,那時我是零收入,心情很低落和抑鬱,我常常會爆喊;離婚後,一直有社工跟進,社工叫我冷靜一點,深呼吸去想想有什麼問題要解決,我說『我驚沒有錢,擔心承擔不到,帶着兒子可不可以不分開,之前住的地方已沒有交租要搬走,而我又很久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很難踏出第一步。』」
多了一份使命感
可幸是,當時社署經審查後,給她一萬五千元即時性一筆過撥款,讓她可以租屋,「最難得是找到一個五千元的元朗村屋租盤,好感恩是業主至今都沒有加租。當時我都有計過,交租、學費和聘請女傭,每月最少開支二萬元,一個月要有三個工作才夠生活費,不過環境會驅使你,我有咖啡師牌、學過泰拳,可以寫文章、唱歌,只要肯做就可以。」擔起一頭家很大壓力,可嵐唯有每月做四、五份工作,現時唱歌、做公關、教唱歌和為中港巴士頻道節目擔任總監,雖然忙碌,但都有時間照顧家庭,「坦白講,經濟是有壓力,要不然都不用做四份工,唱歌是我主要收入來源,自己又想堅持夢想,所以有時會接一些周年晚宴表演。」
管教方面,可嵐在兒子歲半時,已在家裏設立talking square,讓兒子做錯事時,可以選擇企定聆聽還是懲罰,「初時他也會發脾氣,我試過扔掉他的玩具作懲罰,執行初期他也很害怕,但到兒子某個歲數時,我發覺性格有變,有一日兒子跟我說,其實他不需要玩具,我也呆了一呆,不過小孩始終是小孩,最終也有問我玩具的『行蹤』;Eugene性格比較強硬,但聽道理的,有時受軟不受硬,這段時間我看了不少兒童心理學的書,發覺做媽媽後,重新認識自己,也會檢視自己,我多了一份使命感,做每件事都是他的榜樣,心態、性格主宰命運,希望他有個健康成長,懂得面對逆境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