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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思會直擊│羅啟銳有家族心血管病 張婉婷為身份選項惆悵

本地
2022.08.05
撰文:徐雲攝影:鍾漢平、洪志富

七月二號,狂風暴雨的午後,羅啟銳留下摯愛張婉婷,在家中猝然離世,終年六十九歲;八月四號,張婉婷在微風細雨中,送別相依大半生的愛侶;過去一個月,張婉婷獨自經歷傷痛,一度為兩人的關係選項惆悵,他們相伴四十多年,卻沒有一紙婚書的文件證明,在處理和安排後事時,她為自己的身份耿耿於懷,最終明白彼此的關係,已經超越了塵世的框架和選項,她說:「他是我的導師,是照耀我生命的明燈,是我的老師,是我的最佳拍檔,最好的朋友,我的愛人,我的同志,我的夫君……」

張婉婷帶着羅啟銳的愛和回憶好好活下去
張婉婷帶着羅啟銳的愛和回憶好好活下去

羅啟銳離世那天,一如平常般在家中,與張婉婷討論新劇本,猝不及防間突然病發;羅啟銳姪兒羅曦訊在追思會憶述四叔生前點滴時,透露家族有心血管病史,爺爺、父親和叔叔,都因為心臟和心血管疾病突然離世;由於事出突然,張婉婷需要向死因裁判官,申請豁免屍體剖驗,申請時需要填申請人與死者的關係,「父母、兄弟、姊妹、夫妻等,所有的直系親屬關係都列在表上,但我卻不屬於任何一項,我和負責人說,我不屬於所列的選項怎麼辦?對方表示沒有表上所列的身份就填『其他』,我怎麼變成了羅啟銳的『其他』呢?可是又實在沒有屬於我的選項,最後沒有辦法下,只好選剔『其他』。」

張婉婷不明白,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伴侶,為什麼一離世,彼此的關係就變成「其他」,她為此選項而糾結,向身邊好友傾訴時,大家也為她抱不平,法律界好友指她不是「其他」,是屬於「common-law wife」,明星女友認為她是「未亡人」或「摯愛」,岑建勳指應該是「終身伴侶」,她說:「我為『其他』這個選項而惆悵,大家也為我擔憂,突然間我想通了,我們一齊超過四十年,我們的關係超越了塵世的框架和選項,他是我的導師,是照耀我生命的明燈,是我的老師,是我的最佳拍檔,最好的朋友,我的愛人,我的同志,我的夫君, 還有很多、很多,就這樣我開始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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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啟銳永遠離開了,大家在悲傷和惋惜的同時,更擔心張婉婷孤身一人,如何面對將來的日子?張婉婷在寫給羅啟銳的悼詞中透露,兩人相依大半生,已視對方如陽光和清水,一切來得理所當然,猝然失去陽光和清水,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活下去?所以當羅啟銳離開後,她呆坐家中不吃不喝,感覺生命也靜止了,不知道獨坐了多久?突然想到羅啟銳會不會餓了?隨即到廚房,將原本準備好的晚餐,煮好放在桌上,然後坐在平時大家慣坐的位置,就這樣又繼續呆坐。

突然再聽到羅啟銳的聲音,那一刻狂喜地以為在發噩夢,原來羅啟銳還沒有走,再後來發現聲音來自電視機,正在播放羅啟銳的生平特輯,她說:「節目將你形容得很威武,有這麼誇張嗎?或許只是對逝者的寬容,無論如何,回看你的一生,是如此繽紛多采,你似乎沒有白活,我真替你高興!就這樣在你的光影陪伴下,我把飯吃了,把臉洗了!從此,你在天上,我在人間,大家繼續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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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給羅啟銳的心形花園上,張婉婷寫下「Till we meet again……」,如果離別是為了重聚,她相信和羅啟銳會有相聚的一天;回顧兩人相伴的日子,張婉婷坦言最欣賞羅啟銳的寬容、耐性和仁慈,她說:「他對我的包容和成全,在我們那個年代實在罕有,沒有什麼男人肯成全一個女子,沒有一個男人,肯用盡所有的力量,傾盡全部心思,幫助我達到自己的理想和夢想,他出盡洪荒之力幫助我,這樣的男人必定是很有自信和胸襟,每次想到這一點,我就會想,以後誰和我分享喜怒哀樂?以後我脾氣不好時,誰來指正我?提醒我做回一個好人,或者想找人評分,看看今天做得好不好,值幾分時?誰再來為我打分呢?他就這樣走了,我怎麼辦?」

面對孤身上路徬徨,她再回看身邊所有,發現有很多人,對她和羅啟銳付出無償的愛護和關懷,努力為羅啟銳籌辦喪禮,希望在温暖和温馨的環境下,讓大家好好向羅啟銳送別,她說:「看到大家的努力,我開始釋懷,不論是佈置還是安排,都看到大家付出的心血,所有的一切都如此圓滿,令我想到不如也視為自己的喪禮,以後我會把這個喪禮,作為我和他四十多年,塵世關係的圓滿結束,從此之後我要孤身自己走了,但我會帶着他給我的記憶和愛,代表着他和我,我們一齊繼續在這個世上好好的,努力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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