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記(影片)

專訪-老友記

奪新秀冠軍入讀藝訓班 譚永浩錯過機會留遺憾|老友記

譚永浩(Jarryd)主持過無綫《安樂窩》三年、拍過劇集《救妻同學會》、《新四十二章》及《白色強人2》等,觀眾對他並不陌生。其實Jarryd不止演戲和做主持,10年曾參加過新秀歌唱大賽,更勇奪金獎。 雖然簽過英皇唱片公司,卻無緣做歌手,卻意外令他加入無綫藝員訓練班,在當年的藝訓班「校長」旦哥(鄭丹瑞)推薦下,最近有機會演出200場音樂劇《我們的青春日誌》。過往的經歷曾留下遺憾,現在的Jarryd,終於知道自己的夢想是什麼?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vpLX-QWvCw 譚永浩從小到大喜歡唱歌,讀書時參加學校的合唱團;到16歲,有一次在舞蹈班,一位星探突然找他試鏡,「我初時還以為是騙人,後來媽咪陪我去那間經理人公司,大家傾好再簽合約。」那次是他第一次接觸這行業,原本想做歌手,但公司很快便安排他拍攝青春劇《赤沙印記@四葉草.2》,「當時有觀眾找我影相真的很開心,不過那次後,我再沒有新發展,加上讀緊中五,未完成學業,最終我決定重返校園。」 娛樂圈的步伐很快,Jarryd停工兩年後,很多事情已不同了。畢業後,他找了一份銀行貸款Sales工作,希望接觸不同階層的人,「我啱啱出來社會做事,很想試吓俾人罵,因為以前在親戚公司返暑期工,冇人鬧我,我想有人對我做錯就罵,做得好就讚。我在銀行做過top sales,錢是賺到,但感覺跟自己想法背道而馳,我經常問自己,我喜歡唱歌和表演,但我每一天在做什麼呢?」 沒公司作後盾更徬徨 兩年過後,機緣巧合下得悉新秀歌唱比賽接受報名,於是膽粗粗一試,「其實我只參加過兩次歌唱比賽,一開始是很緊張,入了決賽後,我只想做好這場表演,可能心態變輕鬆,最終贏了『金咪大獎』,順利成章簽約英皇唱片公司。我仲以為會立即做歌手,錄歌推出唱片,但原來不是;當時公司有其他歌手發展緊,公司要再諗一些適合方案給我,而我就在公司一直等。」 他自言是個不懂得爭取機會的人,不會主動推銷自己,可能性格太內斂,「我沒有工作,會返公司幫手分派演唱會門票或者剪報。有一次我自薦去容祖兒演唱會做幫手,幫忙整理後台的東西,然後在她出場時候,我有份一齊欣賞,那次是我第一次踏足紅館的舞台,有機會看到歌手怎樣準備。」又過了兩年,唱片公司問他仍想繼續留下?當時自己很傻,覺得二十三、四歲未出道已很老,於是跟公司說多留半年,沒有新方向就走了。 半年後,他解約變回自由身,但發覺沒有公司作為後盾,更加有點徬徨,「一開始我不停去廣告公司和電影公司試鏡,記得有一次試鏡,我是做王力宏電影裏的stand in(替身),感覺像幕後男主角。本身我很喜歡王力宏,可以跟王力宏對戲,我很想得到這個機會;我的崗位是王力宏沒空來片場時,我要做他演出時的戲分。雖然鏡頭前不會見到我,但我可以知道一個男主角,在整個過程究竟要做什麼?後來因為我的戲太屎,試鏡失敗了。」 當時的他很失意,亦自知只拍過一齣《四葉草》,根本沒有演戲經驗,於是開始留意坊間的演戲課程,希望下次把握到機會,突然電視賣廣告,是鄭丹瑞做第一屆無綫藝員訓練班的校長,又有星級陣容導師,十分厲害,「當時我和《四葉草》的好朋友司徒瑞祈一齊睇電視,他立即叫我報名,讀得好可以簽約TVB。」 旦哥的號召力強,那一年有六千多人報名,但最終只挑選三十六人。過五關斬六將後,Jarryd又順利獲選,「讀藝訓班很開心,感覺像回到校園,我最記得旦哥一番話:『你不要預料一出來就做到男主角,你可能要捱十年,一直做茄喱啡,直到你有一個機會,你就可能得了!但亦會有些人一輩子都是茄喱啡。』我聽後,才知道不是加入TVB就等於做明星、做主角。訓練班的過程,好像填補了我很多的洞,把我過往的疑問,全部解答,半年的訓練很實在,當然我都有一個想做明星的心態。」正如旦哥所說,他讀完訓練班,起初一、兩年做很多茄喱啡角色,古裝劇做士兵,心口有個勇字,時裝劇做辦公室人員,都是做新人的必經階段。 TVB出名薪酬較低,Jarryd坦言訓練班畢業後,試過銀行戶口只有雙位數,在櫃員機按不到錢出來,後來要坐公司車去將軍澳找朋友接濟;朋友轉賬數十元給他,才可以提取一百元來增值八達通,「那時候每日慳得就慳,最終熬過第一年,我和屋企人住已經好好,至少不用苦惱住所問題。就是因為第一年太拮据,之後我什麼都接,做到爆騷。」 他有機會接觸主持工作,如《激優一族》、《安樂窩》和《流行都市》,亦拍過劇集《福爾摩斯》、《寶寶大過天》、《七公主》及《新四十二章》等,「我在《白色強人2》飾演在隧道斬人的兇徒,有少少心理不正常,角色挑戰性很大。」Jarryd默默耕耘,令他回想起《安樂窩》的監製找他時,原本他是想藉着拍劇或主持的機會,希望有一天賺到名氣,可以重返樂壇圓唱歌心願,怎知最後跟唱歌夢想愈走愈遠。 經常問「究竟我最喜歡什麼?」 直到2019年,音樂劇《我的青春日誌》公演,他再接觸最喜歡的唱歌。導演陳恩碩需要找一個角色,鄭丹瑞便引薦他給導演,因為旦哥知道他喜歡唱歌。劇中他飾演Victor,是一位準備考DSE的中學生,故事講述一班讀中六的學生,面對學業壓力的同時,每個人亦有自己的夢想,考試後大家的前路會怎樣呢?「今次有唱歌和跳舞的部分,導演仿效了百老匯一些音樂劇的做法,有很多大型歌舞。我初初參演時什麼都不懂,對舞台劇和音樂劇演出是零經驗,面對一千名觀眾,我不知要用多少氣力去做,第一次做完獨唱部分,我回到後台倚着一條柱不停喘氣,好像踢了一場90分鐘的足球賽,有哮喘感覺;吸收了經驗後,我開始懂得調節,不能去得太盡,到了現在已經做了200場,我愈來愈知道唱歌的力度,是有進步的。」 不過他很幸運遇到另一位同是演繹Victor角色的演員陳健豪,他在舞台劇界很有經驗,曾奪舞台劇「最佳男主角」獎,「他好像向我親自示範一次怎樣演繹,他一句說話,到現在我仍然記得,『如果你覺得我身上有什麼適合你的,你隨便拿去用;我都會在你身上找一些適合我的東西來用。』做演員一定有很多比較,加上我們是演同一個角色,但怎樣才可以做得更好呢?由那刻開始,我好像吃放題一樣,全部東西放在我面前,我喜歡選哪些來用就用,而他亦很樂意分享,跟我一起練習。到現在有新演員加入,我都會跟他說同一番說話,在我身上有適合的地方隨便拿去用。」 第一次演音樂劇,他會給自己合格,歌聲能帶動觀眾,有很大滿足感,但之後變成long run(長演)舞台劇,他也有問自己究竟想做什麼?「我有一個朋友很久之前問過我,你的夢想是什麼?那時候我說歌手,然後我一直向着這個目標去做。早幾年他再問我夢想是什麼?我不知為何會回答他是演員,可能有些劇集得到少許回響,覺得做演員都不錯。到最近我再問自己,究竟我最喜歡什麼?原來我的答案是現場表演,演戲和唱歌是我最有信心的事情,我發覺自己很享受現場的感覺,當然我想做一個歌手的心願和夢想一直沒有走過。」…

3 個月 ago

差點被羅冠蘭踢出藝訓班 黃子恆因一事患上驚恐症|老友記

入行二十三年的黃子恆,擅演反派和紀律部隊,03年已憑劇集《衝上雲霄》副機長一角嶄露頭角,其後再於《仁心解碼II》飾演的司徒風,演技備受讚賞。事業本來一帆風順,卻因桃色風波,令他患上驚恐症,試過呼吸困難要急叫白車。現在,他學會接受,不會太介懷別人的看法。 黃子恆是個長情的人,就算遇上挖角潮,也從未想過離開公司;疫情下,更有大膽的想法,希望將來可以嘗試導演崗位。 黃子恆17歲中五畢業後,仍未計劃將來,以前受卡通片《足球小將》熏陶,想過做職業足球員或運動員,田徑在他生活上佔了很大部分,經常會去練跑和參賽。直至看見TVB周刊刊登藝員訓練班廣告,於是膽粗粗一試,但當時的他,從未接觸演戲,只參加過校內校外的唱歌比賽,誰不知又成功考入了藝訓班。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6sk7iXI72I 重返拍劇崗位打回原形 回想起畢業後,第一份工作在娛樂圈做演員,真是又驚又喜,電視台或者娛樂圈都是一個小社會,初出茅廬的小朋友來到,感覺是很新鮮,「我記得在訓練班,三個月上課,然後三個月實習,當中有很多遊戲讓你接觸演戲,但我是不太明白有什麼作用;去了中期試,當時羅冠蘭老師說差點淘汰了我,可能我對藝訓班看得太輕,以為只是來玩玩;其實作為一個演員,閱歷和能力很重要。羅冠蘭老師教得很深入和仔細,甚至廖啟智先生也教過一、兩堂,他的方法是放開自己,將真感情和情緒抒發出來,可能你要說一些自己很傷心或開心的經歷,縱使在陌生人面前,也可以打開心窗,這是演戲給我第一個最深刻的概念。」 訓練班畢業後,對演戲仍未培養出興趣,尤其起初的一年多,因為年紀小,演的角色都是「行行企企」、「行過望過不要錯過」的角色,雖然知道是工作,但也是當玩的心態去對待,劇本有一些對白都是扮出來,而不是演繹出來。 過了一、兩年後,他忽然很想做主持,當時的他一直緊貼有關體育的資訊,希望能擔任《體育世界》主持,於是去問相熟監製,最終試鏡不成,反而做了《都市閒情》的主持,「其實我都沒所謂的,對我來說所有東西都很新鮮,想見識多一點,《都市》有很多題目,例如醫學、生活和家庭等等,我主要負責年輕部分,會訪問一些歌手,每星期上班兩、三天,工作時間穩定,做得很開心。」 唯一令子恆不快是加入《都市》前,其實已拍了《衝上雲霄》第一集,有自己的角色,是飛往澳洲的學員之一,但在《都市》做了兩年多主持後,他聽到有同事說某位監製知道他加入了《都市》後,就不會再起用,那一刻是會不開心,「你問我當時想拍劇還是做主持?其實沒所謂,但當聽到你現在因為做主持,而有人不用你,那就會不開心了。」 他稱在《都市》中的兩位年輕主持,大約兩年就會更換一次,那段時間他重返拍劇崗位,感覺像打回原形,「有些P.A.可能不認識我,見到有個新名字就會book,又做回當初入行的角色,初時我都會推卻,但沒有辦法,不做就沒有人找你。心裏是有點不舒服,但我總不能一直不上班,愈不開工愈無工開,等了幾個月還是接受。」他笑說可能做過主持,往後演的角色大多是醫生、主持或報告新聞角色,但不緊要,既然你覺得黃子恆能勝任,都是一個優勢,最緊要做好本份。 05年,他接拍了劇集《太極》,演員有趙文卓、馬國明、林峯和胡杏兒等,團隊大約二十人,要在內地拍攝三個月,「我第一次離開屋企這麼長時間,感覺很有趣的和新鮮,就像去旅行一樣,可以跟朋友一間房。記得有場戲講述師父過世後落葬,他的女兒在河邊灑骨灰,那個地方很冷的,整個氛圍,令你不用特意去扮,是很自然流露感情出來,那次是我拍劇幾年後,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演戲,用你的感官去感受那個氛圍。」雖然天氣很冷,但不算太辛苦,最辛苦是沒法見女友,好掛住,「那時場景由昆明轉去上海,我和另一位同事會自費買機票回港六天,只是為了見一見女朋友,始終年輕,分開三個月很難維持,不過最終還是分手了。」 他說拍劇的艱辛有很多類型,好像劇集《叛徒》雖然只得一集,他飾演日本籍的恐怖分子,劇中有場天台交易戲分,交代他在天台跳下來,接着穿玻璃進入單位,「劇本寫是五十樓的天台,當時我們真的去了灣仔一幢很高的大廈,本身我沒有特別畏高,但站在天台邊緣,只得一隻腳掌的位置,我就問導演今天有沒有威吔?如果有威吔,我可以試吓行,當刻我的建議被接納了,滿足感很大。之後大隊再轉往電視城拍另一場景,威吔師父把我拉上樓高十層的位置,當時下着微微雨,武指說如果我親自上陣就有『大頭』,其實我都害怕的,最終為了『大頭』也照做,升上去期間,我會諗最多就是死,死就熄機,最怕是受傷,其實是很不負責任,但我寧願死好過傷,所以我條命交在幾位拉威吔師父身上。」 子恆早期拍劇演反派較多,19年拍劇集《機場特警》,第一次是真正花時間準備角色,學習以色列格鬥,劇組更安排前機場特警貼身教導。而劇集《拳王》則花更長時間準備,學泰拳外,要提前幾個月吃肥自己,再鍛練肌肉,「其實我每次對待每個角色,我的宗旨不是要演這個人,我是要成為這個人,我的角色是拳手,我就要令自己成為一個拳手,過他們會過的生活,做他們會做的事。當時拍《拳王》我很享受,吃得清淡又健康,運動量又足夠,感覺整個人很輕身和靈活,那段時間好fit。不過我很懶,我不願花車程去健身室,九成時間在家舉啞鈴和做運動。」 不要太介懷別人的看法 18年,他因桃色風波導致壓力太大,更一度患上驚恐症,「當時身體是有一些症狀,因為長期失眠,有時會突然感到很焗促呼吸不到,要用很大力去呼吸,甚至吃飯時也會有這種感覺,我要立刻出戶外走走,感覺才好一點,簡單來說就是要放鬆。最記得試過睡覺時突然紮醒,愈大力呼吸愈是不能,之後我開始暈眩,不能走路,連自己都害怕,於是我立即叫白車,救護員替我量血壓,醫生給我藥物,吃完一粒後,沒事就走了,原來那是鎮定劑。」他說之後又有這種情況,於是去看醫生,才得知患上驚恐症,「起初感覺好像有毒癮,呼吸不到會很想服用鎮定劑,但醫生說不可依賴,一定要持續服用其他精神科的藥物,才會慢慢好轉,惟有盡量放鬆心情。」 他坦言患病是新聞壓力所致,現在才明白在其他人口中有一百個你,每張嘴都可以有不同的你,但無論別人那張嘴說的你,基本上不會影響到這個你。直至人大了,才會明白很多事情是控制不了,「如果別人有任何反應又牽動到我的情緒……香港有七百多萬人,那我怎樣生活呢?這方面要自己學會接受,不要太介懷別人的看法。」 他稱驚恐症維持超過一年時間,雖然不會每天發生,但久不久就會出現,到後來愈來愈少,幸好沒有影響演員工作,因為這個病是潛意識,而演戲卻要將潛藏情緒投入一個角色。他坦言當刻最擔心是媽媽,因他不善於表達,媽媽當刻能夠做的是盡量陪伴,「那時候的我很容易忟憎,縱使你說一句話或發出一粒聲,縱使那句話沒什麼特別,我會突然『殊』一聲,叫她不要嘈,又或者我會不發一聲,吃飯中途會走出門口,回想起都不知為何這麼大反應。」後來他開始接觸大自然,和家人一起去行山,才學會放鬆。 入行超過廿年,子恆就算遇上挖角潮也從未離開過無綫,「我覺得做生不如做熟,始終儲了一些網絡在這裏;我在這裏長大,完全沒有走的想法,反而去到後期,當你慢慢習慣為角色做功課時,我開始想試試做導演,到現在仍有這樣的想法,尤其疫情期間,身邊不少人轉行,我也在這段時間去諗做導演或其他崗位。」 子恆是每年無綫頒獎禮提名常客,他坦言以前會以獎項為目標,首先當然是拿飛躍獎,但公司確實人才濟濟,提名飛躍一、兩次都落敗,開始變成提名最佳男配角,但男配競爭更大,漸漸地就會明白任何獎項都是講求天時地利人和,很講求那套劇角色好不好,到現在反而希望大家記得他演的角色。 場地:Harlan’s(The…

5 個月 ago

難敵演員魔力棄做分析師 李善恆做配角感心灰│李善恆專訪

45歲的李善恆(Jacky)早前在《破毒強人》中飾演張曦雯及蕭正楠下屬德仔,戲分頗多,觀眾也有留意。07年參加《香港先生》入行的他,早期以做綜藝節目為主,之後曾離開TVB轉投香港電視,又去過電影圈發展,17年再回TVB,雖然都是做一些配角,但他依然堅持在這行發展,他笑說:「演員好像有一種魔力,當你有戲做時,你很難抗拒,除非你完全不喜歡演戲。」李善恆是澳門人,童年在香港生活,十二歲去了美國讀書,畢業後在當地做一些數據分析的工作,他直言之前沒想過會入了演藝圈這一行。「住在外國的華人,很多都看一些香港的節目,尤其是TVB,當時我也看過第一和第二屆《香港先生》,想不到去到第三屆,他們第一次在海外招募,因為我住在加州去LA面試都算比較近,係朋友慫恿之下,就決定參加,加上當時家人已經回香港,心想如果入圍就可以順理成章回香港探望他們。」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VTnqRKh4rk 結果李善恆順利如願,成功入圍,得到一次回港參加比賽的機會,雖然最後沒有名次,但李善恆說一點也不失望。「我參加這個比賽都沒有什麼期望,始終我一直都沒有接觸過任何演藝事業,包括任何的廣告類型,對我來說都是零,選完《香港先生》之後,我在香港都做回老本行數據分析,TVB找我簽約時,他們說會有藝員訓練班,然後才有一份正式的藝員合約,但我很坦白說,我已經有份工作offer了,如果你們肯讓我做兼職我就做吧,否則就沒有辦法,結果他們說可以。」不過只做了一年兼職,李善恆就決定放棄分析師的工作,當全職藝人。「因為我發覺TVB工作量大了,變了我很難同時專注兩邊的工作,有時拍攝要由晚上拍到早上,然後拍完又要馬上再上班,時間很難控制,自己都很辛苦,之後就覺得既然幕前的工作收入可以cover到自己的生活,就完全轉去幕前。」 當時李善恆的工作以綜藝節目為主,當中最有印象的,就是在《街坊廚神》做小儀和金剛的助手。「他們帶得很好,當他們問你問題時,只要給一些反應就可以,不是什麼很複雜的事,基本上都是圍繞着那些準備好的食物,或者一些搞笑的tag,希望tag到你,其實某程度他們都會想我們這些副手,在這個節目中可以發揮,所以我都幾感恩,還有我因為這個節目,認識了很多這行的朋友,之後離開TVB後,我有一段時間做過《Road Show》的主持,我都覺得是因為做過《街坊廚神》,令人覺得我在主持上有少少經驗才找我。」 在TVB頭五年,雖然工作量不算少,但李善恆很想在演戲方面有更多的嘗試,剛好香港電視準備開台,於是決定離巢希望有更好的發展機會。「其實當時TVB也有加人工叫我留低,但我都說最主要原因,是我想試下多些演戲機會,所以就去了香港電視,他們的budget開頭應該是大的,看得到他們每一套drama的事前準備功夫都做得比較多,他們是想建立一個新的拍劇生態,我最記得是他們的飯菜很誇張,每日都有個指定的廚房,幫拍攝團隊煮三餸一湯,就變了不用捱飯盒,變了有一個真正食飯時間,不會要你快快手手,食完就去開工,感覺就好像外國拍電影的那種環境,而我入香港電視開始拍的第一、二套劇,戲分都不多,跟住有一套叫做《導火新聞線》,這套就比較多戲,我做其中一間報館的記者,經常都挑釁其他人,都幾好玩。」可惜香港電視最後開台不成,李善恆說自己也沒有很大的失望,「因為我本身是做分析,我的損失對比投資者的損失,我會覺得人家想投資和搞好一個電視台,但最後都是失敗,而我們只是一個受薪的演員,我的損失肯定沒有他們那麼多,可能因為這樣,所以沒有特別的太失落。」 之後李善恆轉向電影圈發展,拍了好幾部電影,當中最難忘的,就是有機會同兩大巨星甄子丹和劉德華合作的《追龍》。「我是做劉德華身邊四個警察其中一個,可以說是我參與電影那麼久,一個幾好的角色,面對這些天王巨星,心情當然緊張,因為不想自己有任何出錯而要NG,當中一場戲我最有壓力,講劉德華入九龍城寨救人,我們幾個要保護他,要擋子彈,那次是我第一次裝反應彈,而且一次裝十七粒還是二十一粒,因為是機關槍掃射,他們說不可以NG,因為一NG就要拍很久,中幾十槍反應槍後會滿地都是血,如果NG又要擦過血跡再裝,所以心情肯定很緊張,當時甄子丹還問我有沒有試過拍中槍戲,我說沒有,他就叫我趁未拍之前,做些動作和表情來看,做了之後他說不是這樣,好像樣樣都不對,這一刻,是我入行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很大壓力,幸好最後都總算順利。」 不過電影的工作量始終有限,於是有朋友就提議他不如再回TVB。「當時有一個舊同事也是剛回了TVB,他跟我說TVB想找多些演員,叫我找以前跟我簽合約的藝員部經理人問問,我看看也沒什麼損失,就發個訊息給他,結果他回覆我,之後就約回TVB談,當日見完面,就給了offer, 過幾日就回來簽合約,其實我都都幾surprise,我諗住會不會有點刁難,沒想到會是這樣順利。」重回TVB短短六年,已經拍了超過五十套電視劇,當中印象最深的有《解決師》。「那場戲都不是大動作的戲,說我和另一個演員在一個毒品工場工作,之後王浩信來到,大家發生打鬥,他推了我一下埋牆,而當時拍攝的地方是一間舊式的醬油廠,大部分牆其實都是木柱,剛好他推我那個位置,有一口釘凸了出來,我撞到牆,手不小心碰上那口釘之後拉下去,立即有一道傷口,我的忍痛能力都很強,作為一個演員,尤其是男仔,不是緊急到入院,我自己都分析到,我的情況是許何,就決定先拍完才去醫院,因為只差有一兩個鏡頭,去了醫院縫了七、八針,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縫針。」 除此之外,年頭在《廉政狙擊》中,有一個單元講跟蔡國慶的父子情,同樣令李善恆難忘。「那個角色很深刻,有時跟朋友分享,我說這一套就算不計show錢都會做,說我爸爸是一個露宿者,我跟他已經很多年沒見,但原來他一直在我身邊,日日都會偷偷看我上下班,甚至拍拖、結婚,直至他離世我才知道,那一場要很感動,我看劇本時,知道是有發揮,有演戲,不知幾開心。」事實這幾年很多劇都見到李善恆的身影,但當中的角色,很多都不太起眼,問他有沒有心灰?他笑笑說:「沒有就是騙你的,這幾年做的角色,都沒什麼突出,是有少少的心灰,是不是我的戲差到……有時有些新人的角色都比我好,我又不認同,當然你問我是不是好好戲,也當然沒可能,戲是要浸出來,到底是什麼問題?我當然不可以100%回答你,始終有很多商業性的決定,不是我作主,可能我年紀都不輕,公司覺得沒理由浪費這些資源,亦都可能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因素,坦白說,我不是一個很outgoing的人,始終容易被人留下一個深刻印象,可能要做一些很eye catching的事,令到監製很記得這個人,無可否認我的性格是比較蝕底的。」 至於為什麼一直堅持在這行工作,李善恆說是因為一種演員的魔力。「其實TVB大部分的演員都有這個感覺,當你有戲做的時候,你好像很難抗拒,除非你完全不喜歡演戲,多一點戲,你就會想之後會不會多了一些機會,之前我們有些同事都是這樣說,每次當你好像沒什麼戲做時,想放棄時,它又給你一個劇本,令你以為還有機會,我也是這樣,令我每一次會想留下來,再看看有沒有機會。」

7 個月 ago

入行半世紀轉軚YouTuber 鄧英敏有儲糧唔怕遇人生高低|老友記

  73年加入無綫藝員訓練班,今年是鄧英敏入行50周年,足足半個世紀,「這不是一個短時間,就像白馬過隙,我覺得我沒有選錯行!」由主持、演員、司儀,最近更搖身一變成為YouTuber,他感恩一直以來作多方面嘗試。他最深刻是參與了十八年的《歡樂今宵》,學懂了臨場反應和執生,笑言炳哥(譚炳文)和鵬哥(盧海鵬)都是爆陰毒高手。 鄧英敏唸中三時,學校有一個話劇,其中一個男主角忽然有事,老師便找他頂替,穿水靴扮皇帝,那次是第一次正式接觸戲劇,埋下了一粒種子,對戲劇有些興趣。他73年中學畢業,那時候很多人沒機會讀大學要出來社會做事,他選擇投考無綫的藝員訓練班,「看見第一、二期的師兄、師姊甘國亮、 莊文清、蘇杏璇,呂有慧等很有成就,吸引到我參加。考訓練班難不難?TVB辦什麼比賽都有幾千人參加,那年大約有2800人,只取錄40人,回想起都覺得自己幸運。」 他說當時沒什麼技能,首先叫你唸一篇文章,看看你是否口齒伶俐,複試就要預備一分鐘的演講和才藝表演,「我記得一分鐘演講,我當自己是一個牧師,因小時候屋企附近有間屯門教堂,我經常聽到牧師講道,我就模仿一下他們。」當時只有19歲的他,什麼都不懂,只是去碰碰運氣。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1Xol49uO8E   最開心沒有包袱的年代 他是第三期無綫藝訓班學員,同期有周潤發、盧海鵬、吳孟達等,位位出眾又有代表性,「我們當年有七君子,發達東泉敏鵬鏗,(周潤發、吳孟達、林嶺東、伍潤泉、鄧英敏、盧海鵬、蕭鍵鏗),試過有一個階段只剩下我們七個男孩子,其他女同學有些退隱,有些嫁人,比較活躍是我們七個。」 那年代的上課時間並非全日制,其實像興趣班,學費只需二、三十元,學習的科目很多,有話劇、中西舞蹈、化妝、配音和司儀等,很全面性,「大家都是十多歲, 當然玩得開心,老師未上課已很嘈,就像電影《逃學威龍》情節。盧海鵬比我們年長十多年,之前他已有份工作,但都願意放棄,對表演的興趣非常濃厚。當年鵬哥簡直是高班馬,他在廣州時已是民工團團長,懂得二胡、唱戲和話劇,一出來在劇集《西遊記》已飾演沙僧,比我們叻很多,我都很懷念那些日子。 當一個人年紀大了,發覺最開心是完全沒有包袱的年代,不一定要賺很多錢去養活自己。」 周潤發與鄧英敏同期,他比發哥年長半年,最近二人在九龍塘巧遇,大家聊聊天和自拍,「發哥很勤力,現在不是行山,是去跑山,真的很厲害,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有錢是好,但有閒更好,然後健康才是寶,發哥三樣東西都有了。」他說年輕時的發哥像一根竹,又高又瘦,「聽他說過那時候的女主角不高,拍劇不可以經常用沙包墊高,遷就多了就有點寒背。」鄧英敏最記得拍鍾景輝的《民間傳奇》,跟周潤發、林嶺東、杜琪峯經常做衙差,齊齊拿着一支棍在吶喊,杜琪峯雖然是第四期,但他與第三期藝人很合得來,經常黐實他們一齊玩。 他是「紅褲仔」出身,藝訓班畢業後,也浸淫了一段時間,做茄喱啡年代,行就行先,死就死先,企就企兩邊,除了鵬哥外,大家一定經過這個階段,「雖然是五百元一個月,但我們一日做三、四個騷,去勻幾個廠又拍外景。我比較幸運範疇較多,藝員、旁白的騷錢很好,試過一年300多個騷。嘩!簡直是加薪,等於三倍薪金。」 鄧英敏76年加入《歡樂今宵》大家庭,這十八年令他很懷念,學會很多東西,當中每個人都是精英,「有波叔(梁醒波)、何守信、 扮嘢秋(鄭少秋)、 肥姐(沈殿霞)、汪明荃、炳哥,大概兩、三個月會轉一次roster,絕對是學識執生,因為是現場直播節目,考你腦筋和臨場反應,觀眾最鍾意睇蝦碌,看見你裙拉褲甩最開心。炳哥和鵬哥都是爆陰毒高手,綵排時不會說出來,到正式做節目突然爆肚,可能會撕開衣服露出心口毛,這才是精髓,跟稿讀比較單調,做《EYT》一定不能怕羞。」鄧英敏一直做到《EYT》結束一日,說再見一刻當然百感交集,始終是個大家庭,見《EYT》同事多過見家人。 五十年代出生的人很幸運 密密搵錢,其後結婚生兒育女,鄧英敏的家亦愈搬愈大,由兩口子住的三、四百呎,變成一家四口後,他買了兩個單位打通,加起來千多呎,一家生活樂也融融,他更加要告訴自己勤力工作,「我們五十年代出生的人很幸運,七、八十年代經濟起飛,百花齊放,我們不止在TVB工作,在外也有很多廣告和司儀工作。」 鄧英敏拍過不少劇集,與黎耀祥拍《巾幗梟雄》飾演教授,要黐鬍子,那是一個不錯的角色,拍劇以來也常演律師和御用法官,「其實演什麼角色沒所謂,演員不應該揀角色,最重要是有戲做。可能我做了十八年《EYT》,比較喜歡做現場直播節目,覺得有挑戰性,令我在外做司儀更加得心應手。」提起做司儀,他不得不提銅鑼灣利舞台,76年,鄧麗君小姐第一次舉辦個人演唱會,鄧英敏師傅杜平帶他一起去利舞台做司儀,讓歌手可以中途換衣服或休息。慢慢儲經驗,之後由金牌司儀變成例牌司儀。 92年,鄧英敏舉家移民加拿大,他形容那次不可說是移民,只是到此一遊,沒有逗留很長時間,「其實當時我是陪朋友見移民顧問,因為是外藉人士,朋友說我英文不錯。90年代初,大家都面對97回歸,到底何去何從?怎知移民顧問跟我說,可以用自僱方式移民,我是藝人合符資格。92年3、4月填表,同年11月20日一家四口就去了加拿大,而且收費很便宜,那年代的人移民花10萬,我只花8,888港元就移民到溫哥華,反正未去過都幾好。」 抵埗後,他們在酒店住了兩星期,跟朋友吃飯聊天後,發覺有點無謂,小朋友在港讀書不錯,自己的工作又很好,沒理由將這條根留在這裏,於是全家返回香港,在當地只留了兩星期,所以叫做到此一遊。 之後,鄧英敏遇過97金融風暴欠債,他覺得任何一個地方的經濟都會有高有低,這是一個循環,人生一樣有高低起伏,如果每件事都平步青雲,等於你賭馬場場贏,你都會很悶。「我個人比較樂觀,這些事很等閒的,好像踏單車的車轆,踩上去又會再下來,一直在推動,我覺得最重要是儲備,要不然一個風浪蓋過來就麻煩了,好像我們剛經歷足足三年的疫情也不易過,幸好我有儲糧,沒有太大影響。」 如果由訓練班開始計起,今年絕對是鄧英敏入行五十年日子,如果正式從事演藝工作收取工資,明年才五十年,他說也應該做一個總結吧!「五十年不是一個短時間,真的好像白馬過隙,嘩!這樣就五十年,我覺得我沒有選錯行,感恩當年讀中學話劇組的老師選了我,令我孕育了一顆演藝的種子,還有TVB的栽培,給了我很多的機會,自己可以嘗試不同的工種,真的很感恩。演藝是一個娛己娛人行業,我做的過程一定是享受和開心,我是個古靈精怪的人,將歡樂帶給其他人。我又想不到有什麼行業,做得開心又可以做到90歲,今時今日我仍然可以拿着一支咪在台上做司儀,可以去唱歌、跳舞和表演,每次都很回味。」 還記得入行40年時,推出了一本《司儀口才百寶箱》,將自己做司儀的一些經驗寫出來,到明年真正演藝50年,暫時未構思,或者簡單相約一班朋友吃飯聚會。…

8 個月 ago

工作大減決心離巢 張智軒難忘鄭則仕幫忙加戲分│張智軒專訪

近幾年TVB有不少有實力的綠葉演員都相繼離開,47歲的張智軒也是其中一員;96年考入訓練班,在TVB二十多年,演過不下過百套劇集,當中以《十兄弟》中的遁地八最令人印象深刻,雖然大多角色戲分都不是很重,但張智軒也不介意,更感恩遇上不少肯幫忙自己的幕前幕後,奈何人事變動下,工作驟減,惟有死心決定離開。張智軒出身小康之家,中學畢業後做了一年sales,想向娛樂圈發展,於是同時報名TVB藝員訓練班及演藝學院,最後兩邊都取錄了他。「演藝學院因為讀書要付錢,好像那時候也要兩、三萬元,藝員訓練班不用錢,加上當時我還未懂得分什麼是舞台或電視,只是發明星夢,以為入TVB一定有工作做,所以選了藝員訓練班。」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Cp8B67X9w78   張智軒記得簽約時還未夠十八歲,要媽媽代為簽名;當年對演藝圈充滿雄心壯志,覺得自己不是劉德華就是周星馳,非常有信心。「有個試鏡叫我們訓練班所有人去試,叫做《K-100通訊站》,類似是新聞報道,一分鐘介紹今晚明珠和翡翠台會有些什麼節目,那個試鏡我中了,叫做是我第一份的工作,其實都很好,畢業出來就有個主持給我做,當時的拍檔有幾個,好像吳嘉樂、黃智賢、行姐陳彥行和黃紀瑩,大概做了九個月。」另一邊廂,不少劇集又會找他去演,雖然戲分不多,但勝在產量多。「那時候電視行業是蓬勃的,一走出來怎樣都有工作,那時還在清水灣那邊,未去到將軍澳,有很多古裝,譬如《天龍八部》有你,《鹿鼎記》又叫你做個和尚,基本上套套都有,但角色就一定不起眼,加上《K-100通訊站》,那一年爆show爆得很厲害,做了大概三百個show,雖然人工低,每個演出錢不是很多,但一定是OK的。」 因為拍劇數目太多,張智軒笑言很多時也忘記拍過什麼?現在有時半夜重播一些經典劇集,看到自己的身影,才驚覺原來有份演。「好像原來我拍過《難兄難弟》,那時剛剛從訓練班出來,做侍應拿着盤子給羅嘉良,旁邊的張可頤又窒他幾句,不是很多戲;要我想起比較重的角色,有些印象是《離島特警》中,做一個跛的,坐輪椅的,說我有些自閉,主角是郭晉安和宣萱,這套比較有些戲做。」雖然在劇集中很多時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配角,但張智軒經常都會與主角有對手戲,初出矛蘆面對一線小生,當然有壓力。「像古天樂那些,他拍一套古裝,可以踩一套時裝一起拍,你拍完這場,他還有八場,所以不想自己的表現會阻礙人家下班,那個無形壓力是會比較大,但有時始終信心不足,特別是拍什麼武林大會,有四、五十人,很多幫派,然後安排你走進去報告一些事,每個人都看着你,真的會害怕,如果問有沒有試過做錯捱罵?一定有,不過可能我自己比較豁達,很少放在心上,做不好也沒辦法,資質是這麼多,只能盡做,我自己是這樣想的。」 張智軒說當時聽得最多的說話,就是叫他俾心機去做。「你等下啦!有機會的,你看看誰不是熬了二、三十年,周潤發、劉德華、古天樂、林家棟……我們那個年代都是那些,你捱吓捱吓,一定有工做,給點心機,你OK,可以的,跟我說的多數都是鼓勵說話居多,不會說你不要做了,不要浪費自己的時間,所以自己就這樣,一做就做了二十幾年。」04年張智軒終遇上一個入行以來最重戲分的角色,被監製潘嘉德選上做《十兄弟》中的遁地八,「記得《十兄弟》開會,導演就已經畫好圖片,可以自己選什麼髮型的頭髮,可能有些是前面一束頭髮,或是有條辮子,那時我就選了一個孖辮,比較女性化一點,做遁地八算是很多戲,《十兄弟》一定是其中一個主角,一集戲中,起碼有十幾二十場戲是有你份的,而且集集都有,不過那時拍完之後,沒有想那麼多,因為上頭看了都說一般般,劇集好像放了兩、三年才出街,就是一致不被看好的那種,最後在農曆新年播映的,結果收視很好,去到今時今日,過了十多二十年,現在外面可能很多人叫我,都是叫以前那些名字。」 除此之外,另外一套比較喜歡的角色,就是《大冬瓜》的烏龍王,「這套很開心可以遇上智叔廖啟智,劇中他是我的師傅,我們場口比較多,我在他身上學很多,智叔很隨和,他不會迫你做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因為我們不是那麼厲害,只能拿着一份劇本跟着劇本做,但他間中可能想加很多或減很多戲,我們未必應付到,他會叫我們盡量做自己的,做完之後他會去配合你,他顧得劇本之餘,不但可以顧你感受,更可以表達到自己想要的。」另一個前輩鄭則仕,也令他非常感激。「Kent哥合作比較多,他在香港拍的電視劇,我多數都跟他一起拍,他很肯教我,因為那時候我住得近,他經常都召我出來談談劇本,看看怎樣做,我有時候也跟他打保齡,之前在內地拍《荷里活有個大老千》,他每天早上都叫我出來,買早餐給我,然後就講下一場戲怎樣做,例如有一場戲,明明主位是他,有二十多、三十句對白,但他會將當中十句、八句給你,叫我自己做好一點,他會這樣無形中幫我,鄭則士就是這樣,他不是講不到,是故意給我機會去做,因為演員真的很需要實習,看前輩、劇本是否能幫到你,那時候他真的幫我很多。」 在TVB默默耕耘,不過到了20年,張智軒決定離開這個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為什麼離開TVB?最大問題是因為以前用開我的監製關永忠、梁材遠、張乾文、潘嘉德,全部沒有做,退休了,新的那班,又沒用我,所以他們退休沒做,我也沒得做,還有是以前一個監製,一年差不多拍一百集劇,現在的監製做不到那麼多產量,兩年都未必有一套,你不夠show,大公司一定是這樣跟你說,明年你簽少點show,事實你產量不多,沒理由公司又要出糧給你,我自己的心態,一減人工就不做,其實也沒什麼,外面有很多外判劇,如果你跟其他監製熟,都可以有劇拍,例如剛離開TVB時,跟林峯拍過《黑金風暴》,還有《家族榮耀》,另外又有些電影,例如古天樂、劉德華的《拆彈專家2》,陳偉霆和張家輝那套還未出街,這些又幫你一下,還有這段時間,多了接觸其他範疇的工作,試過做DJ,在內地登台,又做過少少舞台劇,加上我自己都有寵物店生意,不用拍戲時,就回寵物店幫手,所以生活暫時也不成問題。」

8 個月 ago

闊別22年 《尋秦記》後被無綫裁走 麥子雲轉戰大陸搞創科│麥子雲專訪

活躍於八、九十年代的無綫御用惡人麥子雲,在幕前消失多年後,今年初於電影《毒舌大狀》飾演案中重要證人看更陳球,勾起大家的集體回憶。麥子雲01年拍畢《尋秦記》後轉戰國內,從事舞台製作及創科產品生意,年輕時被指跟劉德華撞樣的他,坦言知道要走紅,要付出很大代價,不過他自言性格不懂應酬又被動,樂於繼續過他的平凡人生。 現年69歲的麥子雲自小學習柔道,亦曾跟黎小田妹妹黎海寧學跳舞,七十年代報名參加無綫訓練班,由於身手敏捷,早年曾遊走無綫、麗的及佳視三台,身兼演員、舞蹈藝員及龍虎武師,「我讀書時期已經有玩柔道,有個師兄弟邀請我參演一個默劇,本身師兄是主角,他因為扭傷腳,才找我代替他演出,之後亦有業餘演出歌舞劇,我只是玩玩而已,又沒有打算入行,又是很老套的故事,有個同學說想考訓練班,那時是無綫的第四期訓練班,報名後我沒有去考,因為我只是為了找一份工作,那時剛獲聘做機場航空護衛,有七百多元一個月,人工不錯,後來無綫將我的檔案轉了過去邵氏,邵氏打來叫我去見一下,我也不打算做,跟我面試的人有方逸華及導演程剛等人,問一些很無謂的事,我想最主要是看形象,因為當時拍戲不用說對白,講一二三四都可以,之後就叫我入邵氏訓練班,讀了三個月出來做茄喱啡,四十元一日,開足工就過千收入,由做茄喱啡變成茄喱啡頭,一個月可以賺到三千多元,當時簽約做演員一個月也只有五百元。」 後來武打片式微,麥子雲轉到佳視拍劇,曾經做到第二男主角,可惜佳視倒閉,令他事業受挫,「對我來說又不是說一定要做主角,當然大家都想紅。當時很難才做到主角,我光是高度已不夠,拍電影的狄龍、無綫的周潤發及關聰都神高神大,後來那班高的女主角都沒有了,出現的五小花都是較矮小的,所以梁朝偉及劉德華的高度都可以當主角。當時以我們的高度,就看有沒有機會做一些小子角色,像汪禹及傅聲那些角色。我在佳視最早是拍《射鵰英雄傳》,戲分最重就是《精武門》,後來周梁淑怡過來佳視,我就心想糟了,因為我剛剛才爬到做第二主角,她有自己班底,我一定沒有機會,有一天我在大堂搭電梯,一打開電梯門就見到她,當時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她好,但是她能夠叫出你的名字『麥子雲這麼巧』,她記住了所有的人的名字。她到佳視後,又給我很多機會,連副主持都給我做,當你認為最開心的時候,突然有天回去出爆騷的薪水,關門了,整個佳視都沒有了,最失落的時候,又沒有工作了。」 後來獲無綫正式簽約成為藝員,曾參演《楚留香》、《天龍八部》、《射鵰英雄傳》及《神鵰俠侶》等多部劇集,昔日跟麥子雲合作過的巨星多不勝數,「在無綫就跟着鼎爺(李家鼎)做龍虎武師及替身,之後簽了藝員約,每次有打的戲都會有你份,公司將我們這些演員歸邊,什麼叫歸邊?人家拍處境劇一天幾個騷,我就幾天拍一個騷,拍時裝不是演喪A就喪B,最過戲癮就是拍《神鵰俠侶》,多謝蕭笙叔關照,最終珍姐(曾勵珍)給了我一個機會演處境劇,其實我們不是無綫訓練班出來,不要說主角,做到第二第三都難,始終不是親生兒子,要捧也捧年輕的那幫人,那時候我們已經去到30歲了,但我明白做主角也要能捱,秋官、黃日華都捱到肝炎,沒得睡,我又很佛系心態,真是很隨緣的,有沒有機會上位也好,我又不會刻意去主動,也不上去寫字樓走走,亮一下相自薦,我從來不做這些,我做生意都是,我做好自己,你適合就找我,不要刻意關照我,我的性格就是這樣。」 自問在角色上難以衝破框框,加上重複的戲路令麥子雲感到意興闌珊,拍畢01年的《尋秦記》後,麥子雲便淡出幕前,「02年離開無綫,在無綫25年,為什麼會離開?他不要我,不只是不要我,我其實已經是最後一個,因為那時候無綫開始刪減預算,就把我們那幫人逐個裁走,我都不想做了,已經沒有了那幫朋友,回到公司,你都不用拿劇本回去慢慢看台詞,你都猜到大概說什麼了, 拍來拍去那些東西,已經很冇癮,唯一有癮是碰到我們那個年代的人,就當是回去聊天,娛樂自己,都不是為了享受那個戲,總之我交了功課,未看劇本,你都猜到做什麼了,武林大會其中一個,什麼掌門、時裝劇的喪B或殺手,其實是悶的,只不過是盡量在悶之中,在劇本裏面,怎樣令到跟以前有區別,但有時都很難突破自己。」 轉戰內地開闢舞台製作事業,麥子雲的的生意愈做愈大,近年他還搞創科,主力做裸眼3D屏,並將「武術融入動畫特技」的舞台特效引入香港,「九十年代我已經回大陸了,由幫老闆搞KTV、拍戲,後來搞製作,搞舞台,搞節目,那時候我們最早在舞台做威也騷,加上我拍過戲,安排藝人回國內演出,那就是我入大陸的鑰匙。以前有個導演說我長得像劉德華,當我見到訓練班出來後紅了的藝人,沒有了自由那種狀況,我自問不可以,我每日都要去茶餐廳,劉德華怎樣去茶餐廳?郭富城怎樣去茶餐廳?我試過帶郭富城去做一場騷,接他的機,他一出來見到我很開心,因為自己友,我是第一屆舞蹈藝員、他是第四屆,他說在國內到處都去過,只在窗內看,那次他本來是唱壓軸,他問我有沒有四川火鍋吃,我說有,他很開心說『我們不要唱壓軸,唱完去吃火鍋』,結果就改由Twins唱壓軸,結果還被周刊說他人氣下滑要唱opening,吃完火鍋出來,突然整條街都是人,由門口到車不夠十步路,當時帶兩個保鑣、公安及我夾住他上車, 這就是紅的代價。」 今年初麥子雲「復出」在《毒舌大狀》飾演重要證人陳球,相隔廿二年沒有在香港幕前演出,他坦言自己沒有戲癮,但不抗拒演出,「我大女兒是做設計及網站方面的工作,偶爾把我的家庭照片放上社交平台,導演是找到我的女兒問我拍不拍,其實當時的心態都沒有當自己是演員,當自己是特約而已,即是臨時有兩場戲,有空就拍了,客串或者什麼身份,其實我都無所謂,我又不是因為有戲癮,只不過就是人家找到我,不好意思推。這次拍攝跟以前有很大差別, 我們入行的時候,李翰祥及其他大導演拍戲,他們都會逐個鏡頭,教我們怎麼做,甚至自己做埋一份,現在是你想好鏡頭,鋪排所有東西,做足功夫,大家開會,一開工大家就知道機位要怎麼擺,全部的預備工作都很足,很有文化。我拍了兩個半天而已, 很有效率。也有人問我想不想再拍,坦白說不想,但找到我就不抗拒。去年國內有個電影找我拍,要去曼谷拍廿多天,我說不要,我未來的時間要照顧媽媽,多過為事業,她已八十幾歲,要爭取多些跟她一起。我的四個女兒都大了,自己懂得賺錢,已經是我的資產,現在給多多錢我都沒用,但我永遠不會退休,選擇一些自己喜歡的事來做。」

9 個月 ago

跟學友巡迴跳足170場 袁鎮業提起真人騷痛哭|老友記

2012年參加無綫藝員訓練班的袁鎮業(Kelvin),08年已是全職舞蹈員,曾為張學友的世界巡唱足足表演兩年。為了行前一點,讓觀眾看見,他寧願由零開始,從藝員慢慢做起,最近在劇集《隱門》亦終於有感情線。一向舞技精湛的他,提起前年參加跳舞真人騷《盛·舞者》,忍不住失聲痛哭,「那段時間很大壓力,這個比賽真的很殘酷。」 一向熱愛運動的袁鎮業,在一次陪伴朋友參加舞蹈學會的表演後,發現師兄師姊跳舞很有型,自始便愛上跳舞,中學時期,Kelvin已獲得不少個人及團體金獎。之後他不斷進修舞蹈,成為一個全職的舞蹈員,「學跳舞有很多舞種,有拉丁、爵士和Hip Hop,我比較喜歡跳一些classical的爵士舞,姿勢比較優雅漂亮。」做舞蹈員後,他第一個目標是巡迴世界各地做演唱會,跟着不同的歌星去表演,最終亦能夠如願以償,曾為張學友、鄭伊健、葉蒨文等任舞蹈員,最長時間是跟前輩張學友做了《1/2世紀世界巡迴演唱會》,簡直大開眼界,「因為演唱會場數有170多場,我用了大約兩年時間,跟他一起去澳洲、美國、加拿大等地,這段時間不斷坐飛機,自己不停做運動,保持最好的狀態。那時20多歲,當時覺得很開心,不斷去見識這個世界,是一個很美好的回憶。」 不想被淘汰 他說跟學友巡唱表演,試過去了一個類似蒙古地區,當地很冷,只有零下八至二十度,大家在一個室外場地演出,表演時一直噴白煙,熱水變成凍水,要不斷適應環境,「當時七男七女舞蹈員,我是其中之一,有些再偏遠的地方,可能只有五男五女,要經過面試去挑選。那時候我很專注去做,跟自己說每一場都要盡力,爆到盡,當時是無悔的,收工不是休息,是繼續操練,全神貫注。但原來當你重覆做一件事百多次,年輕時沒想到有勞損問題,有時去得太盡,加上舟車勞頓,便累積了一些傷患,例如腰和膝蓋,好像演唱會全部舞者有一字馬動作,一百七十多場,做三次彩排,即是做了四百多次一字馬,那些是基本的勞損,以前不想被淘汰,會不斷在舞蹈界建立自己。」跟在學友身邊,他感覺學友每場騷都是盡全力,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榜樣。 他亦替歌手林峯、葉蒨文個唱做舞蹈員;他說林峯很友善,入行後大家再碰面,對方也認出自己。葉蒨文則是超級前輩級,她很疼愛大家,感覺到那份愛,大家有團結的火,「我記得做伊健個唱舞蹈員時,有一場嘉賓是舒淇,她很有吸引力和有禮貌,我們跟舒淇排了一些動作,怎知去到演唱會時,台上發生了一些情況,下一節輪到我們出場時,我和三位師兄跟舒淇的動作要重新配合,嘩!那時剛入行不久,臨出場說重新改動幾個月前已排好的動作?惟有頂硬上,那時是抱着不要害怕心態,跟自己講跳舞是你的專長,結果用了三、四分鐘,極速聽了一次,在腦海想了幾次就出場了,最後我們亦順利完成。」經過這件事,日後再做演唱會已沒什麼擔心。 做舞蹈員最大的目標是參與世界巡迴演唱會,既然目標已達成,他就想嘗試其他範疇,因為以前看着很多前輩歌手站在台中央表演很吸引,自己也希望被人看見,「我都想做演員,但沒有途徑。本身我在無綫有舞蹈員合約,如果轉做演員,最快應該是參選香港先生,可惜那一年沒有舉辦。跳完巡迴後,我已經24、5歲,很難再等待了,於是參加藝訓班,那一年藝訓班好像有六千人參加,最後揀選36人,由鄭丹瑞做校長,有王祖藍、曾志偉等做客席講師,做過舞蹈員沒有捷徑,都是由零開始去投考,我跟自己說正式重新出發。」 在訓練班,大部分學員都是二十出頭,他變成了大哥哥,同學亦選了他做班長,處理日常班務,「那段時期有不少感觸,某程度跟自己崗位轉變有關,以前跳舞比較資深,去訓練班真的由低做起,沒有人認識和在意的,變成一個新人,但你一定不能放棄。」 畢業後,他也做過路人甲和禮品先生兩、三年,起初六、七年都是磨合階段。之後多了演醫生、警察和古蠱仔角色,較難忘是劇集《一屋老友記》飾演胡定欣好朋友,有得連戲,是一個同性戀水電維修員,「這是我訓練班出來第一部劇集,那個角色後開始多人留意,到最近播出的《隱門》是我入行以來首次有感情線,跟湯洛雯合作很開心,她為人很直率。」 至於最驚喜是2021年做了一個舞台劇男主角,是一部偵探戲,每天排練三小時的對白,但該劇因疫情延期了三次,足足一年後才公演,「變相那一年腦海要反覆記住三小時的對白,當時都很大壓力和困惑,有點吃不消,當作是一個磨練吧!」 淪落到這個環境 他人生一個挫敗點,是兩年前參加了無綫跳舞真人騷《盛‧舞者》時,當他一心加操拉筋,專心作戰,不過一個電話,令他好心噏,「林志華監製看完我的舞台劇,跟我說馬德鐘有個劇集《雙生陌生人》,馬神要一人分演兩角,監製跟我說,『鎮業,我們需要找一個馬神的替身,除了你身形相似外,這個人又要懂得演戲和公司運作,因為之後要做很多CG效果。』那刻是心理的問題,因為我由零開始,花了九年才儲了少許經驗,突然要做返一個替身?別人會怎樣看呢?自己已經知名度不高。」說罷,Kelvin忍不住淚崩說:「其實沒什麼,監製看到你有才能,邀請你幫忙是合理的,但當時還沒看得開,很怕別人的眼光,突然間做替身,總會有些人對你態度不好。」 因為做主角替身,有馬神就有自己,要隨時候命,那個劇足足拍了三、四個月。「先不要說你有否曝光,一定沒有人看見你的樣子,那之前做演員的動力是什麼?你做路人甲都見到樣子,最後我都照做!因為那刻是我的目標,是一個很好的挑戰。」 參加《盛‧舞者》比賽,又要做馬神替身,同時間,他還要拍劇和做健身教練維持生計,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可惜參加跳舞比賽第一天已遇上滑鐵盧,「《盛‧舞者》第一天拍街舞比賽對決,其實我專長是跳比較優雅舞蹈,我是表演的演出者,不是街舞那種帶點鬥爭的感覺;那時比賽要分組,我記得當日拍完通宵戲,已睡得很少,要在一個室外球場跳舞,我有少少跳到缺氧,但我不敢出聲,那刻我跟自己說,人生真是充實;之後評審選人分組,一直沒叫我的名字,最後只剩下三個人,叫我們說說評審選擇你的原因?真的很殘酷,你以為最有信心的事,花了時間去練習,雖然跳不到像從前,但總算有四、五成,都見得吓人,是否淪落到最後要這樣挽回自己的情況?其實我不喜歡吐苦水,但真的有點難受,我每天很努力,但節目播出時,沒有播放我們面試過程,變成我冇得申訴,我沒有被人看見我怎樣跳舞晉級成為最後三個參賽者,你就這樣把我淪落到這個環境,那一刻很尷尬。我真的跳得那麼核凸?我明白評審想選擇可以Battle的參加者,但我那種心酸,是因為你最自豪的職業,然後有人跟你說,我不會選擇你。最後狄易達選了我,都窩心的。」 他坦言拍過很多不同角色,希望有機會嘗試帶領一部戲,男二又好,男一又好,「我做綠葉的時候,我會很專注做綠葉,發揮自己的功效,襯托好主角,這是我在舞台劇學回來,老師教我們綠葉功能是讓主角發光,這個技巧我已很熟悉了,希望再有不同機會。」 場地:鉄板燒海賀(The ONE)

9 個月 ago

為生活做外賣速遞員 梁皓楷獲亞視好友引薦入TVB│梁皓楷專訪

四十四歲的梁皓楷早前在《隱門》中飾演湯洛雯上司醒Sir,其實加入TVB短短幾年,也不時見到他的蹤影,已經拍了超過三十部劇集。模特兒出身的他,是亞視第一代「港男」,在亞視工作了十年,離開後客串過電影之餘,又做過其他行業,包括攝影師、地盤、外賣速遞員,後來經江美儀和袁文傑等朋友穿針引線下,才有機會再度活躍於熒幕前。梁皓楷出身小康之家,父親做房屋署,中學畢業後本打算考警察,但知道視力不能過關而放棄,在街上偶遇星探,結果就這樣做了模特兒。「至於為什麼進了亞視?因為當年(1998),他們辦了一個《香港男士競選》,我們簡稱『港男』,我估計監製擔心第一年有很多『騎呢怪』怎麼辦?就叫了很多model公司派幾個model過來參加,衰極都還有些可以見人,而我就是其中一個被派去的model。」 梁皓楷入了十強,但最終沒有名次,不過卻因此而加入了亞視當了藝人。「其實未入亞視之前,除了做模特兒外,也有做特約演員,我勝在高大,工資平,加上年輕又不是太醜,所以有不少工作機會,最記得有一次拍完戲,劉德華走過來跟我們說『辛苦了,拜拜』,聽到偶像這樣說,真的很開心,另外記得第一套拍的劇是《與狼共枕》,當時已經跟袁文傑合作,之後又入《今日睇真D》,其實拍劇做主持對我來說都只是一份工作,沒有太驚喜,因為之前也正在做,算是半個老江湖。」始終特約和正式演員有很大分別,剛開始時梁皓楷也撞過不少板。「我剛剛上星期才跟光哥盧惠光說,問他記不記得我入ATV第一套劇是《穆桂英》?我們做兩兄弟,有一晚在高樹林,我一刀劈下去,劈到他手流血,那是我第一次拍古裝,還要有動作戲,結果就不小心令光哥受傷,不過他竟然說忘記了,那時候還要記一大段對白,而且是文言文,背了很長時間;而第一個令我開竅做戲的就是林韋辰,拍這部劇時,他講了八個字給我,『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為什麼呢?當你前一晚將所有對白背到滾瓜爛熟,去到現場卻改了,結果講出來甩甩漏漏,於是他就將這八個字贈給我,叫我放鬆點,做到那個意思就可以,亦令我開始領略什麼叫做戲。」 在ATV十年,教他的還有很多前輩,當然不乏一些已離去的藝人。「老鬼棠黃樹棠走了,他很疼我,教了我很多,還有江濤,他在劇中做過我爸爸,他也是很好的前輩,以前還有一個江毅叔,雖然他每個字都是粗口,但在他的言語中會令你學到很多,他罵你的,其實不是罵,只是語氣重一點,是可轉化成袋入自己袋的知識,就知他是益你,不是罵你。」除了拍劇外,當年梁皓楷也很快被安排加入成為《今日睇真啲》的主持之一。「ATV只有七十多個藝人,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我是揸電單車的,勝在有什麼突發,就可以馬上開車回公司出發,加上做模特兒時,上過一些司儀訓練班,變成知道怎樣對住鏡頭做主持,所以當時的生活是,晚上開廠跟演員講對白,日間外景時就對着攝影機,幸好這兩方面我都比較熟悉,所以當時經常日接夜,夜接日的開工,日頭出外景時,可能是去做殯儀更,去不知道誰的靈堂,要很sad的去報道,晚上好像精神分裂,可能劇集中有生日會,你要很高興的慶祝,這些就可以考到你的臨場和應變,亦可說是所謂的木人行,當年最厲害試過連踩七十幾八十個小時沒有睡,若果現在這樣,就要睡一個星期醫院了。」 做《今日睇真啲》的主持之餘,梁皓楷還要替馬會有份製作的節目《馬上全接觸》做主持,這個節目亦是當年他離開ATV的間接原因。「馬會想吸納一些年輕人,於是用一個不同的角度去帶一些新的潮流和馬會資訊給觀眾,因為要年輕化,所以要找一些後生點的主持,我是其中一個,但我本身是不賭馬的,很多人都會奇怪,你做馬會主持不賭馬?因為我覺得賺錢很辛苦,我來馬會是賺錢的,不是輸錢的,所以我沒有去參與這個賭博運動,當做到O9年,因為合約的問題,我想完完全全去賺馬會錢,不需要再經過公司抽佣,於是跟公司說不要management,在不減薪金的情況之下改基本藝員合約,當時的藝員科總監說OK的,但合約做好,準備要簽之際卻突然反口說不可以,我一時意氣之下就說不簽了,其實之後是有點害怕,突然間沒有身後的一棵樹,沒有固定月薪,幸好馬會那邊說,他們可以跟我簽約,這樣我每個星期有兩天在馬會上班,繼續有一份穩定的收入。」 不過做了兩三年後,馬會又轉主持,梁皓楷只能另覓工作,除了偶然拍電影外,碰巧有舊同學做婚禮工作,主力是婚禮攝影,正好缺一名助手,問他有沒有興趣過來幫忙?「於是我就跟同學去學攝影,其實我小時候已經很喜歡揸攝影器材,以前在ATV,在廠我都經常拿一部大機玩,在panel那裏學按製,所以你現在問我,其實我都是一個攝影師,有什麼問題?做演員、藝人,做幕前不可以做幕後的事嗎?甚至乎我做過地盤,我另外有個同學,他做裝修的,他說不夠人用,問我有無興趣過來幫他清泥頭,五百元一天,我覺得看看是什麼都好,人生什麼都試下,原來是好辛苦,我老婆都說,好心不要做這些,有什麼問題?我靠自己的勞力,知識去賺錢,還有我見識很多,我學到很多,每一科都有他們的專長,人生有這些經驗,是很特別的。」 至於跟TVB的緣份,就跟太太有點關係,梁皓楷太太徐樂思是香港業餘女電單車賽車手,有一天她到TVB接受《今日VIP》訪問,從未入過TVB的梁皓楷當然也要趁這個機會入電視城參觀一下。「我碰見江美儀,她剛好在隔離廠拍劇,我問可不可以過去參觀,我想看TVB拍劇是怎樣?之後她叫一起吃飯,我們去到canteen,見到正想開拍《衝上雲霄Ⅱ》的監製陳維冠,美儀介紹我給他認識,當時他正需要一些高大的演員扮演機師,他覺得我很適合,但因為我沒有基本的藝員合約,所以不能用,錯失了一個好機會,到後來有一次,我終於扚起心肝,問TVB藝員部可不可以簽紅單?即是特約演員,之後他們馬上幫我辦,大約18年左右,監製就可以用紅單用我。」 雖然只能用特約身份拍劇,但已經令梁皓楷非常開心。「最記得拍《殺手》,有一場戲要捉黎耀祥搜身,做完後有個幕後說,你不是TVB的人,你的演戲方法跟他們不同,叫我俾心機,說做得好,要知道給觀眾讚,不是最開心,幕後同事他們日日看着,才是真正的專業觀眾,有幕後同事稱讚,得到他們認同,做演員那下才是最安慰、開心和最有滿足感。」20年,因為疫情,梁皓楷很多工作都停了下來,有一天他收到袁文傑的電話。「他問我最近工作怎樣?我說什麼工作都沒有,我要靠送餐做外賣,是我的電單車幫我捱過這個疫情,始終我的積蓄不能支撐得太久,他就叫我入TVB,他說以前TVB有十幾個廠,現在也有五、六個廠還在拍攝,於是我又用人事關係,結果入了邵氏兄弟,簽了三年,另外有份姊妹約就是TVB,之後就開始拍劇,怎知一開始就沒停過,原來公司很缺乏我們這些中佬,那些警察、律師、醫生、人家老公,我都可以包攬,只要是穿西裝的,很多時都會找我來做。」   所以梁皓楷正式加入TVB只有短短三年,就已經拍過三十多套劇集,至於那一套最難忘,他首推《新四十二章》。「監製陳維冠要我演一個躁狂的人,是譚凱琪的前男友,最後被她殺死,雖然只有兩集,但導演很好,問我介不介意回來和譚凱琪對一對戲,和我分析我的角色,既然人家都這麼有心,我就努力去鑽研,有很多場口,我要去爆,把情緒推到很高漲,這件事我覺得很好玩,做演員能夠拿到這樣的角色,是很過癮。」至於最近的《隱門》,則為梁皓楷帶來另一種滿足感。「我做過不下幾千個角色,從來都沒有人叫得出我劇中的名字,但今次有人開始叫我,問我是不是醒Sir?是有點開心的,《隱門》確實是有它的感染力。」

10 個月 ago

40歲前離巢無綫闖天下 羅浩銘向爸爸承諾做出成績|羅浩銘老友記

2021年,羅浩銘離開共事十年的無綫舒適區,希望趁未到40歲,有這份勇氣往外闖,他的目標是「全能的電影人」。由龍虎武師、演員,再擔任動作指導,阿銘每走一步也很艱難,試過無數次受傷,有一次更差點冇命!「爸爸臨終前說過,希望我做到一點成績,這是我跟他的承諾!」 羅浩銘喜歡功夫,是因為香港的港產動作片,將其人生徹底改變,他記得五歲時,看了電影《龍爭虎鬥》,看到李小龍和洪金寶對打,覺得很厲害,看完戲會很熱血,見到垃圾桶就想踢,其實當時媽媽想他學琴,培養做一個文質彬彬的人,可惜他偏偏不喜歡。 在港讀完小三後,阿銘舉家移民加拿大,爸爸會租動作片錄影帶回家看,令他產生濃厚興趣。到升中時,他想學功夫,但最大的敵人是媽媽,因為他有哮喘病,直至十三、十四歲,因外國空氣好,哮喘漸好,加上開始有了自主權,他便找地方學拳擊,「十五歲學Boxing,十九歲專心學跆拳道,2001年,我在省的跆拳搏擊比賽連續三屆奪得金牌,當時有資格加入國家隊,不過家人希望我讀到大學畢業。當時未諗過入行,我邊讀書邊工作,試過做賭場荷官、汽水廠搬汽水和牛仔褲廠。不過溫哥華和香港娛樂圈很緊密,很多香港歌手和香港小姐也是從溫哥華回流,不時會有海外招募。」 臨簽合約前一分鐘被換走 直至2007年初,成龍招收徒弟,搞了一個全球大型的《龍的傳人》比賽,招募全球有夢想年輕人參加,當時他代表跆拳道館參加,是第一次接觸娛樂圈,「最開心是免費去北京,因為我未去過,贏輸都可以去見識一下,又可以見到成龍。後來爸爸得了癌症,我每天要到醫院照顧他,原本已打消參賽念頭,但爸爸有天聽到我跟主辦方通電時知道我去北京,他一向是長時間睡覺,但突然醒來,慢慢坐起身,當時他的身體已很虛弱,仍然向我說『你都幫不了,醫生都幫不了,你留在這裏有什麼意思?如果因為我這個病令你沒有機會,兩個都是一個遺憾,沒理由我已經輸了健康,也輸了你的前途。』」阿銘指當時爸爸吃了很多藥,仍想着他的前途,更叮囑他不要當作玩和觀光心態,可否做一些成績出來?讓他和媽媽開心一下,「爸爸說完這番話,過兩天就過身了,這是我和他最後的承諾,那時候爸爸火化後還未入土,我帶着這個承諾去北京。」 抵京後,阿銘由300個參加者,篩剩到18人才落選,原因是國語不好,他說是有點無奈,只差一步。不過比賽的導演很好,介紹他去香港做龍虎武師,來港後卻未有工作機會,阿銘惟有在城市大學報讀法律,期間繼續將履歷寄給模特兒公司、電影公司和電視台等,最終袁和平執導的電影《蘇乞兒》找他試鏡,「我很開心坐火車去深圳見副導演,但到準備簽約時,最後一分鐘才換了人。不過這件事證明了自己有機會在這行發展,之後入讀法律學院也放棄了,由臨時演員做起,跟龍虎武師學打筋斗。」 2010年,他的好友翟威廉建議一同參選港男,但他自覺不合適,於是只替翟威廉填報名表,「第二年,翟威廉說公司有《功夫新星》比賽,去年我推薦他,今年他推薦我,終於由一個臨時演員、特約、龍虎武師,成功轉做演員,《功夫新星》打開了我做演員的演藝路。」 雖然《功夫新星》落選了,他為了生計沒參加訓練班,但也跟公司簽了基本合約,而最幸運是家人支持他每個決定,「那段時間都難捱,我要做不同工作去維持這件事,兼職健身教練、動畫公司文職工作或翻譯人員,但我不會投訴,追夢就是辛苦,不要怨銀行很少錢,沒有人逼你做這件事,你是心甘情願的。」 簽約不夠兩天,無綫就安排他拍劇集《雷霆掃毒》飾演毒販,新奇事開始,「我的角色已經中了槍被捕了,但過幾天P.A.又致電我做第二個角色,之後又中槍;到第三次又叫我拍,我說已中搶兩次和被捕喎,但對方跟我說『你不會悔改嘛!』原來拍劇是這樣,你的角色是不會有人記得,在電視台是個很好的增值期。」 他感激電視台有三位監製王心慰、王偉仁及文偉鴻給予機會,例如《特技人》有很深的父子線,劇集《城寨英雄》本來找他演李嘉的角色,惜因檔期未能接拍,「作為演員當然希望演內心戲,同期的演員經常取笑我,你的銀幕初吻好安全,無人問津,就像祠堂神主牌放到最高拿不到,不會有人想到羅浩銘有浪漫一面,不過我也想讓觀眾見到。」 拍動作戲以來,受傷無數次,他試過因反應彈火藥太厲害,炸到大腿皮膚二級灼傷,受傷後要自己處理傷口,原來當你解開繃帶,就會傷及皮膚,後來才知道消毒後,要用保鮮紙包紮,才能讓皮膚癒合,那次二級灼傷連皮下脂肪也見到,現時大腿還留下疤痕,「我亦試過拍戲撞爆眼角,道具棍突然斷了彈過來,血好像洗臉一樣流出來,當時陳木勝導演見狀,立即叫我去醫院,縫了四針再折返現場拍攝。」 不過最深刻一次是拍電影《我的拳王男友》撞傷頸,「我要做一個倒頭樁動作,吊威也臨插頸前一刻,會有一秒讓我縮起條頸,可能威也放得快了,自己反應慢了,我很清楚聽到『卡』一聲,落地後大家還以為在演戲,那刻頸以下位置動不了,整個人站不起來。最記得急救員跑過來,用筆插我的腳板底和手指,見我有反應才鬆了口氣,未至於會癱瘓,但對方的表情已嚇死我。入院檢查後,因衝擊太大,頸部肌肉壓住整條頸椎,要時間慢慢恢復。」他說傷頸那刻,第一時間想到以後由誰來照顧家人?不過無辦法,任何行業都有風險,所以他做武指後,會確保安全,事前要諗好一百個可能性。 想做一個全能電影人 除了港產片,阿銘拍過荷李活《變形金剛4》和尚格雲頓的《驚天爆》。13年,《變形金剛4》在港取景,他的角色本來只簡單跨欄後向前跑,忽然有一天,導演Michael Bay想拍一個香港人只顧講電話,然後被車撞到飛向報紙擋,「導演突然叫我過去,講解後,我心想很容易啦,我經常拍這些動作。怎知開拍時,倒數3、2、1,我跳完後一起身,Michael Bay大鬧我為何這麼早跳?我都未叫你跳!但當時車輛已差不多撞到我的鞋。之後從頭再補拍,我惟有憑經驗,望住附近服裝店的玻璃倒影,見到車輛撞過來的距離準則,我感覺已撞到屁股,我飛撞去報攤……拍完起身,Michael Bay很開心說就是要這個要求,其實那一刻幾驚險,因為司機是全速撞過來。」 阿銘由拍《激戰》開始已參與設計動作副手,期間亦替無綫做武術指導,如《名門望族》、《乘勝追擊》等,2021年,他決定離開共事十年的無綫,阿銘坦言已望不到自己定位,於是離開這個舒適區,「我現在未到40歲,若果不走,我覺得幾年後,未必有這個勇氣往外闖,我要逼自己離開這個水泡,出去公海游一游。現在多了電影和其他電視台的嘗試,我沒有大台去支持我的經濟,令我工作更加進取。」而第一次用羅浩銘做動作設計的電影是《假舞女團》,要將Anson Lo(盧瀚霆)變成動作演員,而Anson Lo又成功苦練一百次做到蜈蚣彈,令他有很大滿足感。他亦替ViuTV拍劇集《繩角》,再次挑戰自己,把AK(江熚生)、楊樂文訓練做拳手,順利拍了一個對打三分鐘長鏡頭,「你問我鍾意做演員還是動作設計?十個問我,我都會答是演員,做動作設計很大壓力,每天有不同問題要解決。」…

11 個月 ago

兒童節目度過黃金十年 霍健邦:這一行是鬥長命|霍健邦專訪

霍健邦二十歲入行,他笑言數數手指,現在已是四字頭的中佬,阿邦最為人熟悉是兒童節目的邦哥哥,跟一班小朋友度過他的「黃金十年」,他坦言做演員這一行,並非個個都咁好彩,「大家都是捱出來,這一行是鬥長命。」邦哥哥離開兒童組後,近十年開始拍劇,最想接拍有挑戰的角色。 霍健邦01年眼見同學在無綫做主持,感覺新穎又好玩,於是膽粗粗填表格寄去無綫參加藝訓班,怎知成功獲選,「小時候的我,沒有表演慾,性格比較文靜和膽小,但入行後,年紀愈大愈知道不能夠冇膽,當正式要去做時,就要做到,要不然下次不會起用你。」 訓練班時,阿邦只有二十歲,數數手指現在已是四字頭中佬;他說當年一班年青人很有幹勁去做一件事,大家為了一個劇仆心仆命,即使睡不夠,看見身邊的夥伴在拚搏,自己都變得有決心,一定要做得比對方好,「以前朝早六時通告外景再接拍廠景,曾經試過六日都對住那數十人,冇乜返屋企。」與阿邦同期的有黃嘉樂、何綺雲、鄭世豪、潘冠霖及蕭徽勇等,「以前訓練班朝十晚五,課程一個半月,每天都見面,在公司吃足幾餐,有很多老師如羅冠蘭、李成昌、廖啟智及詹瑞文教演戲,基本上訓練班是濃縮班,你要跟老師把學習到的,然後運用出來,其實是追唔切,要時間消化,例如智叔會教你怎樣入戲,要在眼裏面見到個故事。我好好彩,早幾年有同事跟我說,『阿邦,頭先你說的對白,我在你眼內見得到。』那刻好開心。」 每個訓練班出來的人,許多都要經過做獎品先生這階段,「早陣子我才跟同事說,大家都幾十年了,還記得訓練班初出來嗎?訓練班出來做escort(獎品先生),陪同利孝和夫人,帶她去台中央,或者香港小姐頒獎禮遞上獎座,只要你不介意做這些東西,其實都是一個工作。」 不過做獎品先生也要懂得「執生」,直播時會有蝦碌情況發生,要淡定去處理,「我聽過有次港姐騷帶錯后冠,好大鑊!通常帶后冠是幾位資深舞蹈員負責,有一年帶錯了,但他們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情況下,將后冠調轉,做escort就要臨危不亂。」阿邦訓練班出來後,做了一、兩年escort,如《港姐頒獎禮》、台慶、東華及《勁歌總選》等,當時心態是努力做好手上工作。期間他亦拍了很多《勁歌》MV,一個月拍兩、三個,合作的歌手如Twins、容祖兒、楊千嬅、陳慧琳等,「當時花姐(黃慧君)經常找我拍MV,所以公司以外的歌曲,也有幫手客串,跟花姐一齊出去做。」 在無綫初期,阿邦拍過不少劇集,在處境劇《皆大歡喜》時裝版,可以做很多角色,村民或店小二,「有次我都問劇組,上星期才演完食客,後日又演村民,怕不怕?但劇組說不怕,食客和村民無抵觸,以前有很多這類角色,幾好玩。」之後,他在劇集大多飾演警察或蠱惑仔,因為年青就是演這種角色,不會演大律師或法官,不過去到某一個時期,他不能再演賊人了,「因為我加入了兒童組,監製說我不可以做賊,要不然小朋友對我的身分形象會混淆。邦哥哥是賊?但我沒有所謂,我做兒童組也很開心。」 做三毎月爆一年騷 2003年「沙士」年代,剛巧TVB 開設了Pay Channel,他去兒童組試鏡做一隻muppet(布偶),是一隻黃色公仔,逢星期六、日早上十時拍到夜晚十時,在公司吃足三餐,星期三又有另一個節目,不斷演,「那時很開心,因為一定夠騷,當時簽了九十個騷,份約由九月十六號開始,我做到十二月已出緊爆騷錢,好誇張。基本上一星期穩袋八個騷,所以監製不讓我們再去拍劇,做好兒童節目就得。導演那時經常跟我說,『為何監製找你做?因為你當年似鄭伊健年輕版。』叫我朝住這個方向行就得,我心想伊健方向是怎樣?要重看以前《430穿梭機》,哈哈!他比較文靜,但我又不是,不過不緊要,照做吧!」 可惜在Pay Channel做了兩年後,頻道沒再開拍兒童節目,「我們怎算好呢?很徬徨,我們去了另一個台,跟譚玉瑛姐姐一齊做節目《放學ICU》,年齡層高少少,6歲至10歲。做了四年左右又改朝換代,全部人轉晒,於是又從新來過,再看看有什麼節目可以做?那時有幕後提議我不如做年青人節目《激優一族》,年齡層又再高一點,10至15歲,不過會少一點騷,但不緊要啦,有什麼就做。」直到十年前,年青人節目也沒了,於是專心去拍劇。 十年的兒童主持路,若然重從選擇,會否希望黃金十年做演員拍劇?「我們做演員這行,並非個個咁好彩,可以讓你選擇,當公司給了你這個工作崗位,這個任務給你去做時,你怎樣去做好它?我曾經聽過有些師弟不喜歡做兒童節目,做了不久又跳出來,這並非一件好事,公司會覺得你揀工作來做。這行的流失率很高,有很多年青人做兩、三年就走。我們這些超過二十年的,在公司大有人在,大家都是捱過來的,這一行是鬥命長囉!做到幾多就做。」 他說拍劇也有難忘時刻,剛訓練班出來拍《洗冤錄》,氣溫只有八至十度,「我和Bobby(歐陽震華)拍第一集,我是一個古裝的船夫,要出海又要去很偏遠地方,永遠是在很寒冷時候下水。那時候你會覺得很艱辛,不過沒所謂。我亦試過有場戲化了一個爛面妝,等了一個多小時,然後說『不好意思!阿邦,那場戲拍不到。』吓!」 另外有齣劇跟唐詩詠合作也很難忘,劇中他與另一位同事飾演警察,跟唐詩詠落口供時, 令現場很多人好像不太滿意,「我做警察A,另一個同事做B,做B角色有很多對白,但對方跟我說想做A,我沒所謂,但之後發覺有四、五行對白,算!我也幫他頂了,不過就頻頻NG,令到整個廠的氣氛不太好。有時這些事情,不說出來大家不知道,覺得我為什麼沒有做準備?然後監製會說:『不用了,你看着稿讀。』以為是你本身做得不好,是你有問題,我覺得不要緊,隨便吧!我硬食!」 問他有否想過離開公司?「有段時間有諗過,做來做去沒什麼起色,但當你每次有這想法時,公司又會給你一些工作。我曾經試過兩次想放棄,公司又找你開劇,雖然不是很重的角色,但也是一個機會。我比較幸運,多年來沒試過undershow,我對所有PA同事都是客客氣氣,大家都是工作,我幫到手一定幫,將心比己,過得人過得自己。」他稱期間也試過挖角潮,當時沒想過離開,繼續在這裏磨練,當時挖角的薪金多幾倍,但要預計不能回頭,其實最緊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心,哪間公司都沒有所謂。 除了在港工作,阿邦十多年前已經返內地做商演唱歌,不過自從有了家庭,生了三個小朋友後,想留多些時間在家庭上,從而減少了北上。問他跟小朋友拍節目後,與子女溝通有沒有問題?「小朋友是自己的,基本上他們行第一步,之後第二步已經估到,尤其大家姊已十一歲,怎會不了解她,拿手冊給我簽名,就估到她欠交功課,要不然一定找媽媽簽名。二仔性格比較活躍,我不在家時,會欺負工人姐姐,細女又一樣,妹妹知道哥哥錫她,一定是最惡。」 場地:PHENOMENON WINE·DINE…

12 個月 a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