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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強.Shall We Talk

黃智賢睇好娛圈新生代 認為年輕就是本錢

專欄
2017.06.10

無綫帶觀眾坐時光機,播出十年前的倉底貨《蘭花劫》,收視大跌,令人悟出一個道理:很多事情不能返轉頭,電視制式已由「模擬低清」進入「數碼高清」時代,黃金時間要看舊畫質,觀眾受不了。

不過凡事都有好的一面,劇中幾位主角重新獲得曝光率,被大讚十年沒老過。男角之一黃智賢也如坐時光機,回想十年前不如意的過去:「那時做配角,連海報也沒有我個樣,我問點解,其實問也沒用,時間未到就未到。」當日不受重視,今日密密做男主角,新舊對照令人安慰,日子總算過得不錯。

四十年前,黃智賢是幫父親劏雞殺鴨賣燒味、還賭債的窮少年;三十年前,他是守警署、守「臭格」、悶得發慌的新紮師兄;二十年前,他是拍了八百集《真情》的木獨乖仔「阿海」;十年前,他剛與拍拖同居多年的女友結婚不久,為了多點留在家陪老婆,他寧收較低片酬也不再北上,回巢無綫做配角,由「低」做起;今年,他有收視最高過三十點的《親親我好媽》,還有五套劇拍了未播。時光機回帶,過程是由酸變甜,恍如葡萄成熟時。

入警校逃離貧窮童年

 

時光倒流四十年,黃智賢用一個字形容自己童年:「窮。」父母做小販,有九個子女,智賢排第四,初時住板間房,他和哥哥由湊仔師奶照顧。「阿媽連湊仔錢也賒數。」小學時,他上學前要到家禽工場買雞劏雞,放學後到燒味檔幫手。「細個唔開心,很多債主來追錢,因為阿爸賭錢,總之搵極都不夠錢,收檔時,錢兜的錢數晒俾人,課外活動要問爸媽拿錢,都不敢問。」

最大缺失是沒有同齡小朋友的快樂童年,他心底裏喜歡演戲,同學們參加表演,他沒份,課餘時間要在街市幹活。「校服污污糟糟,兄弟姊妹多,愛也分薄了很多。看見別人在社區中心學跆拳道,我好羨慕。」

十五歲,他決定改變命運,主動投考警察少年訓練學校,最吸引之處是到粉嶺寄宿,宿舍一格鐵碌架牀,就是一生人第一次擁有的個人空間。「我很嚮往那種羣體生活,以前沒有。」逃離了家的籠牢,他很開心,縱使警校的魔鬼教官又惡又嚴厲。「打你,用好粗好爛的粗口鬧你,步操的時候,教官喜歡用枝棍『毆』你的手腳,那時我們十幾歲,打極都唔死,好奀皮,步操操到褲也濕晒,警官用紀律訓練去train我們。」

當差日子「棟大閘」

 

兩年警校等同中四、 五,他考完會考,選擇入警隊,再入黃竹坑警察學院接受警例和燒槍的訓練。半年後畢業,正式成為皇家警察,然後做「藍帽子」機動部隊。他記憶中的執勤生涯大多是「悶」的。「我們叫做『棟大閘』,站在差館門口,兼指揮交通,一『棟』兩個鐘,再入報案室坐,下兩個鐘守cell、守臭格(羈留室),簽吓簿,就這樣八粒鐘,通常新人經歷這些。」

後來做警員日常的巡邏。「告阻街、違例泊車,遇到跳樓、打架、兇案現場,軍裝比CID先到,見過深到見骨、見脂肪的傷口;比較戲劇化的,見過報案的女人,原來就是殺死丈夫的太太。」

做警察其實不是黃智賢的真正夢想,他其實想做藝人,當差兩年多,無綫招考青少年大使,他應徵獲取錄,他二話不說就棄警從視,由青少年節目做起,接着加入《閃電傳真機》,一做五年,變成九十年代小朋友口中的「Ben哥哥」。「我不斷跟公司講,不想只做主持,由第四年講足一年,才調出戲劇組。」後來他入了《真情》,一拍八百集,又成了劇集觀眾熟悉的「阿海」。

廚師邂逅女侍應

 

黃智賢中途離開過無綫,拍過亞視播、韋家輝監製的《世紀之戰》,又曾北上拍內地劇,他〇四年回歸TVB,主要原因是他那時剛結婚。「太太不想我時常飛了去,我又不想結完婚就離港四個月,想收了工就回家,就簽回無綫。」

他和太太由拍拖到現在已廿多年,這個愛情故事的開始,時光倒流到黃智賢仍做青少年節目主持之時,工作清閒,薪金又低,因為父親欠債,他要給家用和幫手還錢,在電視台工作之餘,兼職在餐廳做廚房。「她是侍應,時常隔着個『出菜窗口』看她,點解個女仔成日望我?接着就時常相約吃早餐,餐廳有員工進餐時間,我見到她吃,又走去吃,就可以坐在她旁邊,這樣開始,跟着約出街。」

後來這對情侶互相見證成長,女孩子沒做侍應,轉了多行,現在職業是OL,黃智賢則由空閒的新人變了忙碌的演員。

「由死’靚’仔、死’靚’妹開始,反叛期、嗌交多過食飯,一直到現在。」他描述與太太廿多年的感情,經歷過天下每一對情侶必經的階段:「年輕時火星撞地球,就嗌交,呢頭嗌完交,嗰頭又攬住錫錫錫,我們就是這樣長大的。」

黃智賢趁機讚太太:「她有那種吸引力,令我不捨得放手,激到你死,但你又會去搵返佢。」

旅行註冊拒登結婚相

 

所有吵架、冷戰、分手、復合都經歷過了,到了一刻,他認定對方是終身伴侶,兩人就一起住,同居了十年沒結婚,就在十一年前才註冊。

「那時對我來說,結不結婚都沒有所謂,我認定她就是老婆,只是沒有簽字,我們又不要生小朋友,起居飲食都一起,但原來男人這樣想,女人卻不是,她覺得黃太就是黃太,是不同的,當我知道對她是重要,就結婚了。」

他們到外國旅行註冊,沒有擺酒,回來告訴家人:「我們結婚了。」就是這樣簡單。他們在香港有拍結婚相,但沒有發放給傳媒。「我告訴一個記者結了婚,他問我拿結婚相刊登,但我老婆不想,記者說沒相就不刊登,不刊登就算啦,我已通知傳媒,我寧願保護老婆。」

他太太不喜歡見報,有記者的場合都不出現,但朋友飯局則有出席,因此她的神秘只限於對傳媒,相熟藝人都見過她。

黃智賢承認自己是「愛妻號」,保護太太是其中一項他要做的工作。「我們沒有小朋友,她就是我的唯一,我又是她的唯一,可以遷就她便遷就她。」至於太太給他的「滋潤」,他銘記於心:「我工作辛苦,她煲定湯給我,一壺壺帶返工。『我老婆煲㗎。』不知是否特別補身,總之開心。」他給太太的支持,是聽她在辦公室勞碌回來訴苦,做她聆聽者。

苦心構思黑社會角色

 

黃智賢做暖男最成功,但「好男人」亦曾是他一個「緊箍咒」,早年被《真情》乖仔阿海定了型,戲路難突破,他回巢無綫初時多演配角,看見海報連自己的樣子也欠奉,心裏不是味兒。

「我有問點解沒份影海報,其實問也沒用,有叫座力就自然有這個位,我不忿氣去問,問完其實答案自己找到。初初公司說:『跟你同類型的演員有很多,不一定用你。』所謂班底已建立好,只能做成績給人看,還有工作時的操守,是否準時?是否能與別人合作?是否所謂老土、衰衰格、乞人憎?這些觀眾看不到的情況,會影響長遠發展,漸漸獲得信任、加重戲分,這樣建立出來的。」

他其中一個最重要突破,是《潛行狙擊》的黑社會臥底「辣薑」。「首先構思造型,我之前沒做過黑社會角色,我很花心思買衫和飾物、留鬚,劇中開會時個個坐得端正,我『熬』着凳坐、搖着杯說話,放隻腳上枱,看不起人的樣子,得唔得?多謝監製和導演配合,對手有前輩松哥(劉松仁),打乒乓球般互動,他鼓勵我改動。」結果戲路成功突破,此劇讓他奪得最佳男配角。

他記得這部劇的海報仍未有自己,直至後來的劇如《四個女仔三個BAR》,他才感覺受重用。「公司對我們信心多了,跟新人做對手,監製會說:『旨意你帶住他們。』這樣舊帶新,是有新鮮感的,突破了年齡界限,譬如配湯洛雯(《完美叛侶》),頗有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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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戲屎」

黃智賢現在常有一個職責,就是帶新演員,例如在《四個女仔三個BAR》帶着四個新人,其中一個陳凱琳,坊間對這一代女星有個難聽的形容詞:「戲屎」。他作為前輩這樣回應:「那種新鮮感,不是老練的演技做得來,casting做得好,就是那種青葱歲月,如果用得好,就fit晒,不用識做戲,就有那種特質,做多了就不自然。例如江嘉敏在《親親我好媽》做我女兒,本身就是要這種quality、少女味,不用acting上的設計,前輩演員是做不到這種味道,一個新人最寶貴就是這些。至於『戲屎』,我都有『戇框框』的時候,不要太mean。」

■ 撰文:王志強/攝影:徐子豪

髮型:Willie Chan(hair culture)/場地:M2 Home(皇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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