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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華.繾綣星河

林奕華:大女明星看大女明星

專欄
2020.11.21
撰文:林奕華

大女明星怎樣看大女明星?

不要說是寫作的主題,就是道聽塗說,也是「千金難買」。西方影人中毋庸多贅,當然是劇集《宿敵》的主角,歌羅馥與戴維斯兩位密斯。華語影壇,服務同一機構的葛蘭、葉楓、林翠、尤敏,私交甚篤是一回事,卻不見一個名字會從另一個名字的口中,變成口述史。例外的是,我們會在馮寶寶的憶述中,感受到對誼母林黛的懷念。四屆影后,沒有架子;小小童星,永誌不忘。

粵劇紅伶中,白雪仙從不吝嗇分享她所認識的任劍輝。偶然,只是偶然,南紅也會在訪問中提到嘉玲與江雪,但就像她說起謝賢與胡楓,都是同事,都一視同仁。汪明荃自從活躍於自媒體,她和同行—最近往生的梁淑莊便是一例—即便不曾合作,也會細數一些些的交往,一絲絲的想當年。

大女明星提及另一位大女明星,之所以教人即時豎起耳朵傾聽,當中不會沒有「八卦」成分。后不見后在大眾的觀念裏,全因「一山不能藏二虎」。這比喻的形象化,不在山有多小,而是兩隻老虎的胸襟有多大。大女明星很少主動提到大女明星,可能也是有所顧慮,怕被誤會借別人宣傳自己。

不明文的規矩,教圈中人難成閨密的定見益發普遍。然而,方盈走了,大家才知道她和秦萍、張燕、鄭佩佩、馬海倫時有往還。秦萍走了,大家便更確定她從影的時間不長,但老友就是老友的情懷數十年不改。所以,方盈、秦萍,還是能在昔日同袍—如鄭佩佩的文字裏留下身影。

鄭佩佩寫影人,繪影繪聲。「最難忘『爛仔』方盈」,「何莉莉又嗲又真」,「永遠的白馬王子張沖」,「偶像非江青莫屬」,「第一次反串,林黛姐誇帥」,「我為焦姣當伴娘」,字裏行間是豐富的即時感。
鄭佩佩寫影人,繪影繪聲。「最難忘『爛仔』方盈」,「何莉莉又嗲又真」,「永遠的白馬王子張沖」,「偶像非江青莫屬」,「第一次反串,林黛姐誇帥」,「我為焦姣當伴娘」,字裏行間是豐富的即時感。

是的,鄭佩佩是寫過最多大女明星的大女明星之一。邵氏作為夢工廠,她是被打造的夢幻角色,她也折射了同齡與比她更年輕的接班人們的「成星之路」。只是,印象中在她筆下李菁甚少現身。是不是因為二人的合作,只有一部《寶蓮燈》(一九六五)?

誰又想到,終於把李菁勾勒紙上—並且可能是往生前最後公開露面的她—會是林青霞?

林青霞在書裏寫江青,江青在同一本書內也寫林青霞,兩位名副其實「青青相識」,文章起題的,是林青霞。她又給江青新書正名《我歌我唱》,原名《回望》的一本,另外命名《點點滴滴》,加上她的三部曲,林的疊字功力媲美李清照。
林青霞在書裏寫江青,江青在同一本書內也寫林青霞,兩位名副其實「青青相識」,文章起題的,是林青霞。她又給江青新書正名《我歌我唱》,原名《回望》的一本,另外命名《點點滴滴》,加上她的三部曲,林的疊字功力媲美李清照。
江青筆下的影人,亦是紀念為主。寫方盈是「仙女方盈」,寫張美瑤是「最美美瑤」,寫朱牧是「重情更重義」,寫傅碧輝,是「記得傅姊」。還有「同船過渡都算有緣人?—李導演翰祥 」,「寄往天上的信—收件人胡金銓老師 」。
江青筆下的影人,亦是紀念為主。寫方盈是「仙女方盈」,寫張美瑤是「最美美瑤」,寫朱牧是「重情更重義」,寫傅碧輝,是「記得傅姊」。還有「同船過渡都算有緣人?—李導演翰祥 」,「寄往天上的信—收件人胡金銓老師 」。

前輩以娃娃影后的榮耀馳名亞洲,後輩令青春和愛情在電影裏重新發電。卻原來二人差一點便共結片緣。如果林青霞不是飾演李翰祥指導的賈寶玉,而是扮演凌波反串賈寶玉的林妹妹,(後來)同一部《紅樓夢》中的薛寶釵,便是李菁。但歷史並不那樣發生,是以李菁在林青霞所寫的「高跟鞋與平底鞋」一文中,還是以遠距離角度下筆:「她是香港邵氏電影公司的當家花旦,我一個從鄉下來的小女生,看她這樣閃爍的大明星就像看天一樣,所以對她有一種特別的好奇心。」

那種目光,也落在同是南國訓練班出身的另一位大姊姊身上,她是戲裏戲外都像《七仙女》(一九六三)的江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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