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女性,不用少穿衣服,也不需要使喚眉梢眼角,便已教人由衷讚歎:「你真……性感!」
在《雌雄神探》中飾演Mrs. Emma Peel的英國女演員戴安娜.烈應屬此類。影集中的她,雖然沒有暴露,但緊身衣—塑膠的、皮革的,或運動裝—也還是突出了線條的魅力,卻沒想到,退下火線,生了孩子,上一個訪談節目,談到初次當媽的體驗,才真是迷死人不賠命。當她說起小女兒麗秋,她是她的蘋果,在我們眼中,她就是莫名誘惑。

女兒麗秋,是母親的心頭肉,也在長大後,繼承媽媽衣鉢,同樣舞台影視三棲,並不止一次母女同場演出。曾幾何時,她還不過是烈女士口中那個被叫過去「給媽咪咬一口(屁股)」的無奈小孩,被形容為「退後走,褪下小褲,好吧,給那傻瓜為所欲為好了」。

百分百投入鏡頭前的表白:「我就是無法抗拒往她的屁股上咬一口!」全身沒有半點邦女郎影子的烈女士,從髮型到衣著,徹頭徹尾是一「主婦」,所謂「洗淨鉛華」,原來不止形象,還有氣味。剛巧那天她全身粉色系,說是愛嬌可以,說是反璞歸真,活脫脫赤裸裸的像個北鼻也無不可,故此,在她表達要在肉騰騰的小屁股上大快朵頤之際,空氣間,也被這個她帶來一陣嬰兒的粉香。
冷冰冰火辣辣,再也不是烈女士的貼身標籤,倒是母愛爆棚的她,粉嫩嫩一時無兩,瞬間帶來一室皆春—整個錄影棚隨她「肉緊」的話音落處,轟一聲的爆笑起來。
這,就是既逗人,又誘人。
「那皮,那肉,你就是要把牙齒深深咬下去!」而且不是第一次對外公開這份慾望,早在某份媒體採訪中,已經從實招來了一次。引來讀者投書譴責:「怎可以說出這種邪惡的,與性有關的話?」既為人母,就該視哺育為神聖的任務。但鏡頭前的烈女士,除非不說,話匣子打開了,只有更義無反顧—女兒沒有跟上節目,她卻好像那塊「肥肉」又到了眼前:「我就不管了!但我不是要咬我的孩子,我是要咬別人家的孩子!」
然後,聊到為何她願意為一齣舞台劇的演出,露出了她的「下半身」。「不是由於導演提出那種會對賣座有利的要求,而是角色的需要寫了在劇本上,我必須要『露』。但我也想到了怎樣去『露』,就是塗上三層希臘神像會塗的油。不然的話,你會在我『下半身』看見的,是一塊老鱈魚肉。」
看,自嘲不成,反見自信。

在《麥克白》中,她是大野心家背後的女人。沒有這部莎劇,後來也不會有《紙牌屋》。戴安娜.烈從舞台跨足到影視再回歸舞台,成績一樣斐然,大女主的戲都成名下劇目,如莎翁的《李爾王》,易卜生的《海達蓋伯樂》,對手更是錦上添花,如《麥克白》中的安東尼.鶴堅斯。

主持人繼續問:「你真的享受活在舞台上?」「噢,享受!」「享受什麼?」「可以淘氣!」例如在演繹麥克白夫人時,當對手把手伸進麥克白夫人的衣裙裏,把她的胸部搓來搓去時,她作為演員,便要對一雙乳房下指令:「這時候你該下去一點,這時候你可以往右邊挪動一下……」
訪談可觀,來自即興。烈女士有問必答的同時,整個人感覺上猶若無骨。自信如果是幽默之泉,那就怪不得烈女士如此性感:像小孩般,百無禁忌。

戴安娜.烈的明媚,一方面別無分店,另一方面,又總在剎那之間讓人腦海閃現幾個名字。豪邁不失聰敏如我們的繆騫人,喜感但又不至神經質如戴安.姬頓。沒有很多機會看她演出生活主題的電影和舞台劇,所以很是感激被訪談節目保留下來,那些暢所欲言又字字珠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