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友際閒聊忽然觸到一個問題,就是搞藝術的如何去經營。哈,「經營」就真是一門藝術了,並不是大多數藝術家懂得去做的,我不知自己是否藝術家,只知是個畫畫佬,戇居居畫了六十年畫,倒算是平平直直,一直畫、畫、畫。世界上最最懂得營造自己的藝術家是畢加索,他經常地創造問號等你哋去解答,等你哋去討論、去爭辯、去再去想像,讓討論演進至高深再高深。這擁有高度智慧的畫家,同時享受到極合理的回報。
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工作作為職業是非常、非常的感恩,也感謝欣賞你、支持你、重視你的人,好像羅斌先生,一開始就將大量工作交給我這十七歲小毛頭。後來開始畫國畫,也得到一位愛畫人士一直大力支持,否則搞藝術的路並不好走,感激非常,最最多謝是金庸先生,○三年在大會堂開了個首次個人畫展,查先生二話不說就答應做剪綵嘉賓,後來更得到他的允許,用畫面去表達他故事裏的情節。令我心中更加抱歉,抱歉當年婉拒了加入《明報》的邀請。最最、最最感恩是美術老師何鐵良先生,一九五六年暑假,特別為我和伍啟宗兩個人開設了美工組,令我們可以自由使用學校畫室,燃點起我們對繪畫的狂熱。成龍成蟲不知道,這一生中能遂心頭所好已是非常快事,感恩無盡。
哈、哈,以上講一大堆嘢其實拉人牀冚自己被的招數,用來掩飾自己的虛弱,事關出現了一個超強競爭者,就嚟冇得撈嘅感覺壓肩而來。這人就在身邊,正是周恒是也,平時她寫文章、寫小說,只有婦作夫畫各司其職,點知近來佢竟然畫起畫來,所有朋友都望畫驚歎,搶晒我鋒頭,睇嚟都要提早退休退位讓賢啦。佢嗰啲一係唔畫,一畫驚人嘅架勢好難抵擋,嗰種又妒忌,又唔順嗰種酸溜溜嘅感覺好唔過癮,唉,大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