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三年的春天,我都剛好完成同一個工作--拍MV。最近剛剛出街的MV作品,是鄭欣宜的最新歌曲,也是今年她的演唱會主題曲《我地》。拍MV和拍電影於我最大分別,我的電影都是自己原創(我還未有拍攝別人編寫劇本的經驗),所以作品的核心通常很早已經確定,有時甚至在寫劇本時已經有拍攝的想法。但拍MV,任務是成就歌手和歌曲,以旋律還有歌詞為創作藍本,導演以拍攝將歌曲靈魂放大。這次收到他們團隊邀請拍攝時,我本來因為自己忙碌於其他工作而打算推辭,只是一聽到他們發來的demo,我就知道如果不拍我會後悔,我太喜歡這首歌了。
黃偉文先生的詞,總是有令人動容的原因,但這次情緒來得比較早。第一次聽歌曲第一句:「老天在上」,我就已經毛管戙。簡單的四個字,令歌者顯得多麼卑微,渴望那麼宏大。這是一首充滿情感的歌,我和欣宜的第一通電話,她對我說:「我想拍一個愛情故事。」愛情故事有很多種,但聽這首歌,肯定就不是那種甜甜蜜蜜的小品愛情,而是一段充滿經歷的關係。腦海中我浮現了一個英文字「Epic」--莊嚴,有重量;最經典的愛情電影,往往都是充滿波折,佈滿荊棘吧。歌名「我地」,還有作曲者湯令山所寫的demo英文歌詞也出現過 「mountain」這個字眼,也令我想到人和大自然,時代流逝等元素。上次為欣宜拍的《先哭為敬》,我們選擇了在一個劇院裏取景,今次就決定要往室外走走,希望尋找一個遼闊的外景,說一個關於出走的愛情故事。
有愛情故事,就自然有男主角。要找一個和Joyce匹配的拍檔不容易,因為她是很「巨」的。說的不是身形(當然她不是嬌小玲瓏的類型),而是她的氣場。站在她身邊的男主角,不止要比她高大,還可以帶領着她;因為兩個人將會攀山越嶺,所以這個男生必須很 「man」,帶點浪子的粗獷,但又可以令人有安全感那種男人。貪心點我們還希望這個人在演戲方面有點經驗去應付不能長篇交代的愛情關係……真是多過出奇蛋三個願望啊……非常慶幸我找到了胡子彤演出,他應該滿足了我們所有願望。
我對Joyce的演出從來充滿信心。這次她在MV裏,演繹了不同情緒,每次落淚的溫度都不一樣,有恐懼,有盼望,有安慰,有堅定,有感動。如果以一首情歌的長度去聽《我地》,我想這是一首相對淒美的情歌;如果以一段愛情關係的長度去聽,有甜有苦,五味雜陳,愛情從來都不會是單一;如果以人類歷史的長度去聽,我想每一個小點子的經歷,儘管多麼艱苦,多麼絕望,只要繼續向前,最後也會得到甜美。因為有所盼望,就會慢慢找到方向。愛情如是,人生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