霑叔作詞作曲無數,其著名作品,隨口噏……《獅子山下》、《忘盡心中情》、《問我》、《上海灘》、《明星》、《舊夢不須記》、《滄海一聲笑》,數之不盡,乃香港樂壇瑰寶。今次未敢詳究他對香港粵語流行樂壇的影響(有興趣者可參閱他的博士論文:《粵語流行曲的發展與興衰》),也未能細談他的歌詞傑作,倒想回憶講述霑叔當年在我電台節目裏的「大作」!!
訪問途中突然「爆粗」
講起霑叔,也有外號「不文霑」之稱,因他的《不文集》曾風行一時,不斷再版。他除了說不文笑話說得出色外,幾乎全港都知他講粗口也很勁,令我想起他因「爆粗」而上了娛樂版頭條的小插曲。
記得多年前,我在香港電台首創了一個名叫《卡拉OK》的節目,模擬卡拉OK現場環境,邀請嘉賓上來傾談及歌唱。當時坊間還未有卡拉OK這個名字出現,也很少人知道它的意思,是我第一個人用這個名字及製作電台節目。卡拉OK(Karaoke,日語:カラオケ,原寫法為:からオケ或空オケ)是日文,「卡拉」是假的意思, 「OK」則是取自英文的「Orchestra」,意指假的樂隊伴奏。當年還未有鐳射影碟「Laserdisc, LD」,最早期只有日本人在純日式酒廊用盒帶(Cartridge)來播放音樂給客人歌唱,也沒有影像。我曾經在美國生活了一陣子,在電視上看見當時新進的節目主持人David Letterman在他的清談節目(Talk show)中加入了一隊現場樂隊(Live Band),於是我靈機一觸,邀請一位菲律賓琴手在節目中伴奏,而且在錄音室的枱上放滿飲品及花生、薯片等小食,營造一個卡拉OK的環境,讓嘉賓暢所欲言。
有一次,節目邀請了黃霑、岑建勳、施南生及陳欣健等擔任嘉賓,可能是氣氛使然,大家愈講愈忘形,肆無忌憚地當正一班朋友平時「傾偈」一樣,簡直忘記了自己在做電台直播節目,黃霑突然彈了個粗口出來,而且鏗鏘有力,但他瞬間就察覺:「咦,我做緊節目,唔講得喎!」當時大家呆了三秒,鴉雀無聲,心想:「大鑊!」但我覺得「呢個係黃霑嘛!」所以我笑着繼續做節目。翌日報紙當然大肆炒作,令霑叔在節目講粗口成為娛樂版頭條;而在我節目中轟轟烈烈地講粗口的,黃霑是第一人。我想他的粵語歌詞,是香港流行文化的文學作品,所以霑叔都未曾將「粗口」寫在歌詞裏,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