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好多事情都不是有心安排,甚至是想都未曾想過,但又會成世人跟住你,真不知是莫奈何還是可奈何。好像畫漫畫,當年羅斌先生要在《新報》副刊加入漫畫,叫我去畫。唉,畫漫畫咁難嘅工作好攞命,我只有說:我唔畫。羅先生意志堅決,我也意志堅決唔畫,只是介紹畫家給他,一介紹就是三個漫畫家:香山亞黃、王司馬、王澤,就此甩身,令我過了安樂一點的十年。只可惜卻是好景不常,《新知》周刊李金石忽然要我畫漫畫,大佬,老闆叫我都唔畫,明知自己並冇才智,咁傷腦筋嘅嘢好難鯁㗎,唔做!李金石話:「好易做㗎咋,你畫公仔,有人寫橋,得未?」哦,淨係畫公仔就無所謂,畫囉。慘,從此走上不歸路,衰乜嘢?衰多手囉,老編俾橋我睇,跟住條橋嚟畫,做吓、做吓,會發現如果將古仔改少少,張漫畫所收效果會更好,於是久不久又改吓橋,編輯、作者都懶得理會,咁就變成「偶然」嘅習慣。《東方日報》開鑼,周石找我畫漫畫,我說除非有人寫橋,否則不畫了。結果程雪門寫橋,董培新畫畫,誰知我這不安分的人改橋習慣已成,「咁樣結局咪仲好?」又去改人橋,今次大劑,程雪門一怒罷寫,周石話:「培新哥,只有你頂上啦。」大劑,從此橋都要度埋,點知卻是禍不單行,一日,羅老闆叫我入房,佢話:「《東方日報》段橋幾好呀。」跟住就俾個版樣我,「六格漫畫聽日見報。」大煲!「鞋底秋」就係咁誕生,由此個腦好唔得閒,日日要度橋,衰在愈度愈多,多到每日十條以上嘅橋,一個星期有二天係十二、三條,慘,持續二三十年,現今還未能完全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