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零人脈的新導演來說,要拍成一部電影,更是非主流題材,可謂難上加難。
孔令政是例外,首部作品《第7謊言》獲星級人馬助陣之餘,更在海外奪多獎。當然,他要多謝伯樂──田雞田啟文,為他找來幕後班底,更碌盡人情卡,成功將他的黑色幽默故事帶到銀幕。
孔令政往美國讀電影導演系課程時,已開始構思拍一齣謊言的電影,「在『九一一事件』後,我開始到LA生活,踏入機場已經感受到一份冷酷,任何人都估計你是有事隱瞞,當時已經有一種很深的感受。」孔令政自言謊話是少有的電影題材,於是想透過不同角色說故事,「向來人們都以六種謊言來逃避責任,它們分別是明顯的謊言、誇大的謊言、誤導的謊言、局部的真相、善意的謊言和假設的謊言,但他們始終都逃不過第七種謊言,自我欺騙。我想營造謊言是大家每天都講的氛圍,最後就用了四個故事去表達。」四個故事以預言家林德信與前度女友蔡穎恩做主軸,牽扯了分別是私人司機羅仲謙與好友藍奕邦的太太有染、偵探鄭中基潛伏酒店調查妻子何超儀的婚外情和一宗許紹雄的公廁殺人案。
跟許紹雄互動
有了劇本後,需要的就是監製,但在電影圈零人脈的孔令政又怎去找尋呢?「我問所有認識的朋友,『你認識從事電影業的人嗎?』後來,一位相熟的攝影師介紹田雞給我認識,我跟田雞說了故事,他很有興趣,更想看整個劇本。」第二天,孔令政就收到田雞想要與他合作的喜訊。
電影資金除了由孔令政集資外,田雞亦替他申請電影基金,又碌人情卡找來幕前幕後的班底,大家都收友情價來工作。作為一名新導演,孔令政與一班演藝能手也有一套相處之道,「我的想法是一定要和演員熟稔,因為他們大多都是未演過戲中類似的角色,好像鄭中基早被定形為喜劇演員,今次卻要演繹因調查妻子婚外情扮成酒店職員的私家偵探;面對經驗老到的演員,慌一定有,卻是在拍攝前,像約了許紹雄聊天,他飾演靠有錢老婆生活卻包二奶生了私生子,最後因兒子而殺妻的炳叔;從小我就看他的演出長大,不知道劇本和角色要怎樣說才能吸引他,但我發覺愈有經歷的演員,愈願意坐下聽你說故事,對他們來說很多東西已經試過,他們很想有一個像我這樣的新人,有新的想法,像他會好奇我為什麼會認為炳叔是一個這樣的人,他會與我互動,很想知我這個小伙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主意,和他熟稔後,他又會拋一些主意給我。」
而飾演預言家的林德信(Alex)原來演許紹雄的私生子,「若果你要我去演一個很慘的角色,我不懂怎樣演,但因為我知道劇情會發展成一個愛情故事,大家想看到的是兩個人走在一起,我將一件複雜的事化成簡單。」這部電影已獲得不少海外殊榮,如:「美國費城獨立電影節─最佳外語片」、「巴塞隆拿國際電影節─最佳電影評審團大獎」及「洛杉磯新浪潮電影節─榮譽優秀電影獎」,孔令政對電影在香港上畫有什麼寄望?「我未必是最成功的例子,但希望其他電影人看到有人肯做黑色電影,知道混合式的題材有人願意試又可以上畫,帶起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