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星期六或日,好天抑或落雨,對我無一滴分別。本來日日要去兩轉屯門接送,不出幾日實有柴可夫司機職業厭惡症,但日日都出現一手奇牌,花柳暗明或柳暗花明,交替湧現。人老易扎醒,周末也心思思去屯門𠱁Maria兩母女高興,認真犯賤。但懶蟲獻計,不如包架Uber讓BB大鄉里處女出城,我再接力東去西去,一於這樣。殊不知我想乜東東都九秒九變降頭,手機彈出目標送上門:「Uncle PK,我今日有順風車出去,隔籬個阿嬸感冒,唔想惹我哋BB,我諗不如帶埋佢去周圍行吓,周末你實好忙㗎喇,我話聲你知之嘛。」被落降者亦還我一招欲擒先縱,我是武狀元,懶寫字,真聲表演:「我冇事幹呃,不過我從來都唔陪啲仔女去啲乜嘢樂園排隊,你俾個時間我,有間叫『打籮柚』嘅,下午茶食嘅飲嘅都係卡通公仔動物嚟嘅,我會訂枱先,車佢周圍去曬兩嘢喇,面青青呀佢。」聖旨一出,回話毫不多多聲氣。
為免哎吔家姊突然加盟外出,提早鬼祟敏捷逃出巨宅。每次開這部車內的Spotify音樂互聯網,我的老人牌流行曲永不失拖,但想翻尋人仔會聽到郁手郁腳的歌仔,茫無頭緒。我記不起為何對這間酒店的停車場反感,今日歷史重演,車龍輾轉,一手好車是我的強項,不止單手單臂,單眼也𥄫到母女二人在酒店門口落車,最礙眼的人頭,這肯定是多年來見後面已憎他前面的洛仁齊,這段日子我老當益壯,什麼都列為過眼雲煙,但居然舊病復發,不停反問,姓洛的是Maria最冇品的上司,他才是東方「歪士田」,上過無數男女下屬,不排除有份將這隻馬踢出銀行,這堆屬於碎料,難明兩個人,由屯門送到尖東,長途順風車的依揖,我不扯火,我不打算摑自己,當用咖喱溝可樂,飲極都不會死。
一個十個月大的BB惹我有高尚的情意,到她會行會走會讀書,我頂多老懷安慰,到她提早發育,以我的體質,不分早晚的生活,應已瓜柴。這麼上等的一個公仔,萬一我有歪念,我也有足夠本錢買欠我人情的開車撞我落大海。一堆大動作誇張表情的隊伍,齊齊望着永遠又有一個多新「喇殊」綁在頭頂的大眼妺,不捨得將蛋糕上面的反斗奇兵放入口中剷除,我仍有人性,也無向她十分淡定的生母,露幾個事有蹺蹊的衰樣。「頭先我哋喺架車呢,BB聽到隻歌猛要企起身跳舞喎,隻歌你唔識㗎啦……」「咩歌呀?」「點會呀?Lemon Tree 喎?」「哦!偏偏我就識,大眼,你聽吓係味呢隻?係就跳舞喇……Dah……DaRaRaRaDiRaDa……I’m wasting my time,I got nothing to do,I’m hanging around,I’m waiting for you.But nothing ever happens and I wonder……跳喇……I’m driving too fast,I’d like to change my point of view……DapDimDiRa……」大眼天生與我合拍,聞歌起舞,有板有眼。獎勵合作愉快,我為她飛擒大咬前面的火腿小豬,含滿了一嘴,然後,回頭向這個女人:「咁阿大眼BB,係味你同佢生㗎?」「一陣等阿BB喺車瞓咗,我好好地同你講……」「我想而家!」「咁你飲啖水,吞咗佢先……」「好呃……吞咗啦……」我沒有抹走二撇雞上面的滿口忌廉。「……BB根本唔係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