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歌唱家周旋是位溫婉如水的女子,跟三、四十年代紅遍上海灘的「金嗓子」周璇一樣,都有甜美面孔與天籟嗓音。聽過周璇唱歌的老人家,總是慨嘆金嗓子不再。○五年周旋在香港文化中心舉行首個個人音樂會,輕輕唱出一曲《天涯歌女》,在座觀眾聽得如癡如醉,認為金嗓子再現。
周旋說,漫漫歌唱家之路自三歲孩提時延伸,這般童話歲月不僅是她天分的見證,也是她與雙親對音樂的不倦憧憬。相隔十載,她將再踏上文化中心舞台,「我跟香港很有緣份,我來香港發展,就為了推廣中國民歌和培育後進。」歌藝未必是衡量經典與否的砝碼,蘊於歌聲背後的精神才是讓聽眾忘懷所在。
訪問開首,問周旋的第一條問題就是,真的三歲就會登台表演?她莞爾一笑,接着娓娓道出:「我三歲時學校有匯演,媽媽問我想不想表演唱歌?我說好,我要唱《小燕子》。那天我在台上唱完,司儀正準備介紹下一位表演同學,我就說『接下來我再為大家唱一首歌!』當時大家都很好奇,覺得這個小朋友的膽子挺大!所以我從小就對舞台和音樂特別的熱愛。」她說罷清唱了一段《小燕子》,簡單幾句童謠,歌聲清脆溫潤,媲美台上演出,果然不負國家一級演員兼十大高音女歌唱家等名銜。
兩地奔走學藝
來自杭州的周旋,從小受音樂薰陶,「爸爸懂不少樂器,媽媽則是音樂老師,她很喜歡周璇,所以替我改了『周旋』名字,是『旋律』的意思。媽媽很會唱歌,很希望能培育我的音樂才華。我在媽媽肚子裏已聽音樂,出生後每當我鬧脾氣,媽媽一放音樂我便不哭了。」她長大後成為了中國音樂學院教授、著名聲樂家金鐵霖的高足。金教授桃李滿門,國家主席習近平夫人彭麗媛、宋祖英和董文華等歌唱家均是得意門生,黎明和李嘉欣也曾拜師學習聲樂。「金老師上課時非常嚴格,經常把學生罵哭,但私底下對學生很親切關心,像一位慈父。」周旋說。
「○二年開始我跟金老師學習,那年我在一個全國歌唱比賽奪冠,那時候老師發掘了我,加上我在杭州的一位老師,是金老師的舊生,也向金老師推薦我,於是金老師便收我作弟子。當時我經常從杭州乘飛機或者坐火車去北京,只為了上他的一堂課。老師看我兩邊走很辛苦,常常對其他同學說大家要珍惜學習機會。」幾位大師姊可有向她授予歌藝意見?「彭老師、宋老師有時候會來旁聽,也會給我們意見,分享參賽的心得。金老師經常對我們說,師姊們都很刻苦用功,讀書時常常到老師家中請教,不斷琢磨演唱技巧。」
負起傳承重擔
談到人生路向,周旋提到金老師對她的教誨,令她以成為德藝雙馨的表演者為目標。「老師教導我們要唱好歌,首先要做好人,多參加公益活動。受老師的感染,我也常常到內地學校、老人村表演,早前我往內蒙古的老人院,探望一些老紅軍,為他們唱紅歌,沒想到他們聽得很激動。我覺得我學了這麼多,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假如獲獎無數代表了其歌藝日益精進,那麼她經常代表中國文化部,往世界各地作表演交流的經歷,也讓她磨練技藝、開拓視野,將校園與實戰的所得所學兼收並蓄。去年她回到母校攻讀藝術碩士,又嘗試在民歌風格上另闢蹊徑,「時代不同了,民歌也需要創新,這對傳承很重要。我會多嘗試跨界創作,例如把流行歌曲和民歌結合。」
明年二月她重臨文化中心舉辦音樂會,同時也忙着籌備在港開辦歌唱學校,致力推動中國文化。「我跟香港很有緣份,我來香港發展,就為了推廣中國民歌和培育後進。這也是金老師的心願。我正在學習廣東話,音樂會上說不定會演繹廣東歌,至於是哪一首,還是留給觀眾一些懸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