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搜來彼德和保羅的唱段,一個是公公;另一個是爺爺,歲月就擺在那裏了,兩人合唱《乘機離開》,那可是同齡人都能哼上兩句的「福嗓」,太經典了。也許你會納悶,為什麼不見馬莉?PPM組合缺了M,可是什麼光景?
正當雙P唱到「我憎你離開」這一句,他們很有默契地添上了新詞:「馬莉,我憎你離開」……疑團倏地解開,時維二○一三年,馬莉已經乘機離開,上了天堂。
整個六、七十年代,人類都在聽彼德、保羅和馬莉,無遠弗屆。在晨早的雨裏,你走了五百哩又五百哩,行行重行行,你乘機離開,隨風而去,呼嘯那條叫柏夫的魔幻龍,復返多夢無懼的童年,活在海邊和秋深的霧靄中……都是彼保馬的歌聲,「福」滿人間。
老派人有老派人的記憶,彼保馬還有一闋歌是我樂聞的,正是《如果我有一個鎚仔》,那是支我聽過最直白的歌,堪稱唱歌仔唱出腸來了。詞曰:如我有一個鎚仔,我日又敲,夜又敲,敲遍全城,預兆危險,發出警號,敲出友愛,響徹全城。
那是支抗爭歌,曾經敲響過我青的靈魂。歌名一度成為我的口頭禪,雖則多為我錯看一部電影或者錯買一匹馬獨贏之後的譫言,卻難道不是我念念彼保馬的心聲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