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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緯民專訪】重談與白雪仙傳緋聞 同苗可秀拍拖兩年 | 外地營商被充公300萬 由旅行社匯款走水貨做到鑽石珠寶

本地
2024.06.04
撰文:王志強攝影:洪志富
#劉緯民 陪任姐仙姐玩啤牌 同苗可秀拍拖兩年 外地營商被充公300萬 由旅行社到走水貨到珠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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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奇案2》迎來熒幕上的稀客,已告別娛圈三十九年的劉緯民,他三個電視台都做過:TVB第一期訓練班畢業生,同屆同學有許紹雄、郭鋒等;之後做了麗的亞視小生,代表作《大家姐》、《變色龍》;他又做過佳視藝員聯絡主任,經歷過電視台倒閉。最特別的是他和白雪仙傳過緋聞,今日他笑着回憶:「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控制唔到人哋點講,其實我是任姐仙姐的賭局牌腳。」

他由昔日至今都予人感覺官仔骨骨,公子哥兒模樣,八五年選擇息影從商,理由是:「不希望年紀大了做甘草。」由旅行社、帶水貨,做到珠寶鑽石生意,他亦經歷過起跌,例如在外地海關被充公二、三百萬港元款項,蝕過賺過又試過轉型,十年前結束珠寶店,現在享受退休生活。

劉家豪監製一句:「出嚟見吓人啦。」他又回到幕前,客串演陳展鵬父親,謙虛的他給自己的復出打四十分。「不熟悉現在的拍攝方法。」劉緯民保養狀態甚佳,觀眾期望在其他影劇看到他更多演出。

鄧碧雲和劉緯民在麗的合作過,一起拍《變色龍》等劇集。
鄧碧雲和劉緯民在麗的合作過,一起拍《變色龍》等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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綽號「姑爺仔」

劉緯民這天做訪問,穿了銀灰西裝來,另外帶了黑色外套和白裇衫作後備,眼鏡也有兩副方便配襯,很有星味和很專業,把自己照顧得非常好,是上一代明星的作風。

他六十年代尾已踏入演藝圈,中學畢業後考入九龍電影公司。「公司專拍粵語片,基本演員有沈殿霞、馮寶寶、鄧光榮、李司棋、歐陽珮珊、伊雷,我有機會認識一位導演吳天池,叫我去試鏡,一起的有三個人,一個于洋,一個魯俊,另外一個就是我,試鏡後簽約做基本演員,後來可能陀衰家,做了一年,公司不再拍粵語片,就離開公司了。」

剛巧無綫開辦第一期訓練班,他認識在TVB做配音的姜中平,幫他拿表格,就這樣入了訓練班,那年是一九七一年。「我們這班同學認識五十多年了,仍有聯絡,幕前的有郭鋒、許紹雄、黃韻材、陳嘉儀、呂有慧,幕後的有甘國亮、林德祿、溫燦華、招振強。同學們去年一起去潮汕旅行,二十多人,有些從美國、加拿大回來。」

他當年在無綫不太久,兩年就跳槽。「我們第一期訓班後簽了兩年合約,我做了一年多已經不太開心,曾經提出提前解約,但說不行,我諗我唔識做人,不是班底,終於捱到合約滿了,麗的主管張清聽說我不開心,一撬就撬了許紹雄、郭鋒、我三個一起過去,那時在廣播道算是頗大新聞。」

過檔後很開心,演出機會多,綜合性節目、劇集都有份拍,最出名的是麥當雄的《十大奇案》,還有《大家姐》,他演的「姑爺仔」成了代表作,街上觀眾和傳媒都「姑爺仔」、「姑爺仔」這樣叫他。

余安安與劉緯民在時裝劇《彩雲深處》演夫婦。
余安安與劉緯民在時裝劇《彩雲深處》演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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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佳視執笠

有一段時間,劉緯民沒有做演員,認識到佳視的主要股東之一林炳炎家族的人。「他們說接手做佳視,很大手筆,撬了TVB很多人,包括六君子,叫我幫手,我不想再做藝員,不如在幕後幫手,做了藝員聯絡,我記得很清楚,我在佳視做了八個月二十一日,七八年一月一日上班,佳視八月廿一日倒閉。」

倒閉當日是星期一,之前星期五,他已收到風。「林家的兒子林秀榮跟我說,董事會很多人『飛戰書』(辭職),林氏家族仲想玩,但無奈電視法例規定,不准單一股東佔超過百分之幾,即使林氏家族再拿錢,政府都不准,星期一回去就關門了。」

他工作不足一年,沒資格拿遣散費,幸好麗的麥當雄約他吃飯。「他說我以前的合約未滿,不回來就會告我,當然只是說笑,他說有一齣電視劇,三男三女,有一個角色替我度身訂造,原來就是《變色龍》。」

《變色龍》三位男主角潘志文、劉緯民、劉志榮,各有際遇,劉緯民劇中演花花公子,延續他的風流倜儻戲路。他在麗的亞視前後加起來約十年,拍了不少高收視劇。「那時演員不多,一晚要播兩齣劇,我有一個經典,有一晚三齣劇都有我,三齣都死,同一晚死三次。」

李影生前和劉緯民私底下甚老友,在熒幕上曾合作拍古裝片《唐伯虎三戲秋香》。
李影生前和劉緯民私底下甚老友,在熒幕上曾合作拍古裝片《唐伯虎三戲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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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做何賢女兒的旅行社

在電視台拍劇沒得睡,這是常態,他最記得:「有一日,拍得很辛苦,日以繼夜拍到凌晨三點,緊接六點鐘通告,我那時住在畢架山,很近電視台,不知睡好還是不睡好,一氣之下,去到尖沙咀加連威老道的南貨舖,買大閘蟹自己煮,倒杯酒,不睡了,寧願那幾小時享受一下。」

他時常思考自己的路應怎樣走,那一剎問自己:「如果再做下去,會怎樣呢?」就是那一晚,有一個意念在腦裏,思前想後,他拿一些前輩演員作借鏡。「如果再做下去,做得好才是;如果發展不好,可能比某些前輩環境更差,很多時要問自己,到底我的水準可以去到哪裏?我的級數可以去到哪裏?我不可以跟周潤發比,我做不到成龍,如果再做下去,到老的時候,就像甘草在家裏等通告,我覺得這樣很可悲,聽老人家說,男人四十歲之後,若沒有一技之長,那時才去轉行,根本沒有動力,年紀亦大了,我是不是應該選擇另一條人生路?」

幸好他的人脈關係不錯,剛巧有朋友經營旅行社,主要做大陸團,是富商何賢(前澳門特首何厚鏵之父)的女兒開的,他跟他們相熟,她要移民澳洲,問他有沒有興趣做旅行社。「她說你肯接手就可以,基本上每個月生意,夠付夥計人工和租金,但利潤不大,這樣也好,當作學習做生意,踏出第一步。」

劉緯民經常演官仔骨骨、公子哥兒的角色。
劉緯民經常演官仔骨骨、公子哥兒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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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仙姐傳緋聞

就這樣,劉緯民在八五年離開演藝界,說的已是三十九年前的事。總結他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演過一些觀眾至今仍記得的角色,例如《陳真》的柳生靜雲等,還有一些緋聞,七十至八十年代剪報檔案中,仙姐有一位緋聞男友,就是劉緯民,當時報紙寫他們過從甚密,還提及他們年齡有差距。「傳了很多年,那時我們一班人,何守信、楚原,跟仙姐、任姐,她們很喜歡約一班人,一起玩一種啤牌遊戲,賭少許錢,多少人都可以玩得,經常出去一起喝下午茶,然後去她們家裏,就是這樣的關係,但是嘴生在別人那裏,可能有些人看不過眼,任姐仙姐對我好,她們的確頗疼我的。」仙姐任姐有沒有介意這些緋聞?「老實說,在這個圈子,大家都習以為常。」他佩服仙姐的成功,訓練雛鳳鳴一班徒弟,個個獨當一面;至於任姐給他的印象,則是這樣:「任姐很善良,什麼都OK,不會特別給意見,最重要是有麻將打,有人陪她。」後來各有各的生活圈子,交往就少了。

七十年代報紙記者攝得劉緯民與白雪仙出雙入對,因而傳出緋聞。
七十年代報紙記者攝得劉緯民與白雪仙出雙入對,因而傳出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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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苗可秀拍拖兩年

他至今仍單身,以前在報紙有不同緋聞女友,現在回看,他承認拍過拖的是苗可秀。「拍拖兩年左右,一起拍《天蠶變》時開始,公餘的時間,大家出去吃飯,那時娛樂圈的人很多時候打牌、唱卡拉OK,有時喝酒吃飯,很多節目,不同電視台的人都玩在一起,她性格很爽,最初相識時互相被對方長處吸引,但其實大家都有很多短處,一定要經過時間認識,才知原來很多東西合不來,性格方面,我比較保守,她比較開朗。」

這麼多年來,他都有想過結婚。「很多時不是你想,我又不想離婚,希望找一個比較有信心的人才結婚,人年紀愈大,顧慮愈多,愈多顧慮,證明你年紀愈大,愈大反而愈恐懼。兩個人要看合不合得來,性格、生活方式、喜好,我覺得很重要,看清楚一點,免得結婚後要離婚,好像很隨便,我又不想。千金難買未知道,但萬金難買後悔藥,因為後悔更辛苦。」這是他的金句。他總結一句對感情的看法:「分開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現在自由自更好。」

劉緯民承認和苗可秀曾拍拖兩年,後來因性格不合分手。
劉緯民承認和苗可秀曾拍拖兩年,後來因性格不合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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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匯款水貨到鑽石生意

生意方面,他一開始經營旅行社,但有一段時很不開心,香港經濟很差,有朋友叫他去越南辦旅行團。「那時越南剛開放,我去了頭頓,西貢旁一個地方,是旅遊區,朋友介紹旅遊部長給我認識,大家合作,那時是一九八八、八九年,很多越南人去了美國、澳洲、香港,想回去越南探親,我們簽了一份意向書,研究這個市場,試試也好,是獨市生意,那時當地通訊設施很差,很難才能夠打一個電報到那裏,譬如要帶一個遊客到當地,一定要報上人名,獲准才可以經過海關入去,因為是共產國家,有很多管制,要慢慢克服問題,當時宣傳越南團,很多人打電話來問,參加旅行團有沒有辦法匯錢入越南,離國後的人想寄家用給當地家人,我又開始接觸這方面,做起匯款工作。」

由旅行團、匯款,他又做起走水貨的生意,跟着就將他引領到珠寶玉石買賣。「越南很多東西都缺乏,電視、雪櫃、細小的相機都沒有,很多人有需要,有錢但買不到,我辦旅行團,連帶做帶水貨的工作。越南本身的貨幣不值錢,他們用黃金、美金做交易,還有鑽石和玉器,比擁有現金更保值,所以託我去找鑽石玉器,那時我不懂,慢慢他們有需求,我就慢慢學習找貨,帶回去給他們,開始接觸珠寶玉石生意。」

《變色龍》中的一對,劉緯民與蔡瓊輝。
《變色龍》中的一對,劉緯民與蔡瓊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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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充公二三百萬

除了越南,他還涉足柬埔寨,做了很多玉器鑽石生意,結果在外地出事。「那時的錢,我不是合法帶出來的,帶貨進去,而錢我收美金帶出來,出事是因為我的身份,我表面上做旅行團,原來做私幫生意,怎樣出事?人就沒事,錢就扣留了,扣留即是充公,扣留了幾十萬美元(二、三百萬港元),人就沒事,海關關長說:『你先上機,等夥計來處理。』有得走當然走先,珠寶因為放在身上,就沒事,但是現金放在夥計那裏,所以就是這樣。後來我又再回去,回去又沒事,但問題是跟他們fight,都fight不到,還有因為身份曝露了,我立刻斷了,這裏不是我可以立足的地方,沒有再做旅行社,那年是九二、九三年左右。」

由七一年第一期無綫訓練班到八五年離開演藝圈,劉緯民最活躍時期是在麗的亞視。
由七一年第一期無綫訓練班到八五年離開演藝圈,劉緯民最活躍時期是在麗的亞視。

開設珠寶店

退出後,朋友建議他一起開珠寶店。「於是在荃灣開了一間劉緯民珠寶店,做門市,有金、玉、鑽石,可能我經驗不夠,不及其他大品牌開到成行成市,那時是一九九七年,亞洲經濟很差,捱了幾年,頗辛苦,因為一個鋪位,租金加夥計人工,每個月有固定支出,後來沒有做門市,轉去做批發,交貨給香港的店舖,主要給東南亞、新加坡、馬來西亞,甚至美國、歐洲,我都有交貨給他們。」

珠寶批發生意做得比較順利,一做二十多年,直至一四年佔中之後兩年都有虧損,他決定要斬,結束生意後,過着半退休生活,如有熟客想買東西,他會私人性質做點買賣,家人早已移民加拿大,他到過那裏探親,但不太喜歡,多年來一直住在香港。最近在《逆天奇案2》復出客串一角,雖然戲分不多,但掀起資深觀眾談論,遠至新加坡、馬來西亞電視汁撈飯長大的一代都有留意。他三十九年沒拍劇,劉家豪監製的游說功力當然不可少,他們在麗的時代已合作過。「以前偶然都有人叫我出來玩玩,但始終從商,要給人形象可靠,不想讓人覺得:「他是演員,不是做生意的。」所以三十多年來沒有復出。」

劇集出街後,觀眾大多反應是:「劉緯民keep得很好。」他自己不敢給太高分數。「我跟監製說:『我欠你六十分。』我給自己四十分,因為不太適應現在的拍攝方法,感情戲可以處理得再好一點。」他笑言恐怕沒有監製再找他,其實不介意玩票性質再過戲癮。至於如何keep得好,他的心得是:「我現在賺錢能力低了,最好不要給醫生錢,怎麼省?最好做運動,我挺勤力,做兩部分,一部分是拍打拉筋,另一部分是做gym和帶氧運動。」

最後,他又拋出金句:「三十歲前是先天,三十歲之後後天就靠自己喇。」

劉緯民復出客串《逆天奇案2》,演陳展鵬的父親。
劉緯民復出客串《逆天奇案2》,演陳展鵬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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