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獨立出版】從網絡熱潮走回實體書 StoryTeller出版「故事文庫」:故事最能夠啟發我們的想像力
熱門文章
ADVERTISEMENT

【小型獨立出版】從網絡熱潮走回實體書 StoryTeller出版「故事文庫」:故事最能夠啟發我們的想像力

st7

細讀一則故事,或魔幻奇異,或淡然日常,字裏行間的情感流轉都可能是你我的寫照。網絡平台StoryTeller以插畫配搭文字創作說故事,於資訊爆炸紛擾的社交媒體裏,成為一道別樣的風景。在網絡世界深受歡迎的StoryTeller,單單在Instagram上已累積逾十萬粉絲,今年初卻反網絡熱潮而行,走回實體書出版,推出「故事文庫」出版企劃,以手掌大小的書,盛載更多說故事的力量。

創辦人李凱儀(Alice)直言:「我們很想推廣說故事的力量,尤其這幾年社會發生很多事,而故事帶給我們一個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像力。」

專注文字 以短篇說故事

StoryTeller成立至今已四年多,Alice表示有不少轉變,如早期比較集中在插畫方面,後來逐漸重視文字作者。曾任職美術總監和多媒體設計的她,幾年前留意到香港很多優秀插畫家都甚少工作或曝光機會,她認為畫作配上文字故事會更容易在網上受到關注,「故事就是關鍵。有時一些畫作欠缺訊息或故事,如果配上文字創作,反應會更好。」

最初她自己擔任寫手,但自覺非專業作家,於是找來不同寫作人合作,慢慢發現文字故事的重要性,多了經驗去連結作家。「社交媒體是一個視覺行先的地方,但我知道文字是有幫助。大家比較認知我們是連結不同插畫師,但其實我們想連結不同業餘的寫作人。近年都收到很多很精彩的故事創作投稿,所以我很想做一個專注在文字的計劃,就有了『故事文庫』。」

「文庫」原有藏書的箱子或庫房之含義,隨日本出版演變,衍生出「文庫本」,為A6規格的小巧開本,定價相對一般單行本新書低廉,且便於攜帶。而StoryTeller推出的「故事文庫」,同樣以小開本設計,初次試行便一口氣推出兩本新作,分別是趙曉彤的《一》和米哈的《佈道後的幻象》,收錄多個短篇故事。Alice表示:「希望大家能夠改變對讀書的印象,不是要很辛苦才能完成,全部都是短篇,可能搭一程車已經讀完兩個故事。」

st4
StoryTeller推出的「故事文庫」,以小開本設計,首作有米哈的《佈道後的幻象》及趙曉彤的《一》。

「StoryTeller的定位可能和其他的文字平台不同,我們的讀者很大眾,有的可能不看書,亦不太熟悉藝術,但當中也有一些喜歡文學、藝術的人,在網上板塊的接觸率很廣,相較在文學出版社,讀者羣算多類型。」她也說到,其故事主題較生活化,曾有寫作人表示故事很直白。「其實是考慮到香港人很多時候OT工作,可能晚上九、十點才靜下來,打開手機想休息、娛樂一下,想看一些故事,找個出口。所以我們有些故事未必是太有文學性,不過我們都會刊登偏文學的作品,找個平衡。」

她所尋找的平衡,也徘徊於網絡和現實、快與慢的節奏之間。

離開社交媒體 如何生存

StoryTeller可謂以網絡起家,如今人人爭相討論元宇宙的虛擬世界熱潮,偏偏Alice卻明言:「很想有一日不用再經營社交媒體的StoryTeller,但是我們仍然可以用另一種形式繼續生存。」

她指自己已經少用社交媒體,也曾因為不愉快的事情,反思網絡問題,甚至想過停運StoryTeller。於是,她開始思考:「有一天沒有了社交媒體,那麼StoryTeller是什麼呢?我們整個Base都在網上。」她並非完全否定網絡,而是如何平衡、運用不同媒介。「社交媒體令我們這些幾年前完全是Nobody的新創作人和新創公司,多了很多人認識,現在我只是想找回在現實和虛擬世界的平衡。」

於是,她想到用實體書的形式去繼續說故事。

畢業後做過出版設計的Alice,笑說曾立定心腸不再做出版,原因無他,在紙本印刷不容許半點出錯,「Digital design可以隨時修正,很有彈性,但出版不可以這樣。」不過,在這次故事文庫出版企劃中,她找到一種獨特的治癒感。

「例如去紙行,摸不同的紙材,想要較滑的內頁,盒套又想較有收藏感覺的紙質。印刷又要反覆睇色和印燙效果,比起網絡數碼,十分繁複,但很有滿足感、很實在。」她面露淺笑,續說:「而且校對的時候,我覺得很治癒,其中一個原因和社交媒體相反,是難得令我能夠慢下來。」這幾年經營社交媒體,她幾乎天天與時間競賽,要快、要即時。「頭兩年,我們很多故事都是凌晨一、二點出,可能是一天工作完,夜晚才開始寫故事,很趕時間。但是校對是很專心的過程,我真的很享受。」

還有一點不同,在於實體書的閱讀體驗。「你要把書拿出來,擺放在書枱、書櫃上,這個過程和儀式,是網上體驗不會有的。而我慢慢認為,生活最想追求的並不是方便,就像現在我仍然會購買CD,這些需要等待的過程,是網上不能出現的,你用手機等多五秒都掃走(畫面)。」

 

 

+1

 

我們都需要想像力

從視覺行先,到聚焦文字作家;也從網絡世界,拉回現實。然而,不變的是,理念依然是簡單一句:Everyone is storyteller(每人都是說故事者)。

「希望大家看到不同故事,都能有同理心去看世界,看別人。這是最初的精神,我們很想推廣講故事的力量。」訪問當日略顯疲態的Alice,語氣依然堅定,「很多時候,我收到一些讀者的回應,他說今天心情不太好,但是看完Bedtime Story,找到一些出口。我就發現,我希望透過我們做的事,令大家可以想像多些。我們很需要想像力,因為的確要很用力才可以想像到一個更好的未來,而故事是最能夠啟發我們的想像力。」無論說一個故事,或是呈現一幅畫作,都依靠一點想像,而Alice也願大家明白:「閱讀和畫作不是離我們太遠,每一個都可以去講自己的故事,都可以想像更多。」

Alice以兩位故事文庫的本地作家為例,分享這份故事的力量,她也提到,兩位都是與StoryTeller一同成長,經歷數年間轉化,感激他們的信任和支持。

對於趙曉彤的作品,Alice直接形容是「令人好心悒」。「如果大家有看過StoryTeller,她(趙曉彤)的故事是比較傷心的。我在校對的時候,甚至一直在想,這個女生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那些對於城市裏不同人的觀察如此到肉?」她指,趙的作品描繪到真實暗黑的一面,但心悒之餘,大家都很支持,「因為一些傷心的故事,能夠給人一個情感的出口。」Alice更表示,有讀者問新書《一》是否都很悲慘,「我們都說,放心,去到最後是有些希望的。我們覺得最後是想有出口,所以有些特別編輯。」

至於另一位作家米哈,Alice解釋是有些情況是插畫家先畫好作品,再由作者寫作,而她印象最深刻的,是《面試的三條問題》,由插畫師RO FEN繪畫的面試場景。「米哈看完這幅畫,他想像這是一個逝世的人投胎前的面試,也想像面試官發問的幾道問題。」而最後一道問題是:什麼是時間?回答是,一分鐘是六十秒。Alice表示,這篇故事引起很多回應,有些讀者都說看不明白,她補充:「作家都說有很多不同解讀。覺得其實大家最重要是要了解時間是什麼,人生存最終是要學習時間是什麼。」即使是一則短小的故事,我們總能想像更多。而生命中的不同相遇,就像珍貴的文庫,我們交換故事,有時觀照更深邃的自我,有時看見寬廣無垠的世界。

延伸閱讀
熱門搜尋
回歸25周年 新聞自由 展覽 環保 食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