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集體爆笑的能量!本地棟篤笑團體「笑旅時代」推廣棟篤笑文化:讓人在荒謬的世代,繼續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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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siu4:Laugh Die lol 搞笑的力量

現場集體爆笑的能量!本地棟篤笑團體「笑旅時代」推廣棟篤笑文化:讓人在荒謬的世代,繼續活下來

「笑旅時代」為本地棟篤笑團體,成員(左起:Matt、阿達、阿力,Indome)古靈
精怪,無論表演或訪談閒聊都會不斷講笑,吵吵鬧鬧,氣氛輕鬆愉快。

棟篤笑,一支咪,一段笑話,就能掀起連串笑聲。說起棟篤笑,相信第一個浮現在香港人腦海的,無疑是黃子華,無論自嘲挖苦,幽默道盡港人心聲,貼地啜核,總能引起全場大笑。近年有羣人也希望繼續在香港推廣棟篤笑文化,他們到處跑場地,從書店、酒吧,到咖啡店,彷彿只要有人,哪裏都是舞台,只希望以一個晚上的棟篤笑表演,為這個時代的香港人帶來一點歡笑的力量。

「大家都經歷一些難過事,如何跨過去或者轉化呢?棟篤笑是其中一個方法,等大家可以在荒謬的世代,都可以繼續活下來。」——他們是棟篤笑團體「笑旅時代」。

搞笑的方程式

團隊成員包括Matt、Indome、阿達,阿力,還有他們聲稱是「潛力教練」的Henry。阿力是後期加入的,其他幾位始創成員相識於棟篤笑班,想學習這門講笑話的藝術。

他們鍾意搞笑,但原來上台講笑話,真係唔係咁簡單。「你以為搞笑好似好自然,上堂真的是認真讀書,有一定的技術去創作橋段,而且易學難精。」Indome說。

那麼,搞笑有什麼準則?

「第一樣,最出名的,是馬克・吐司⋯⋯」阿達笑笑口:「是馬克・吐溫!他說喜劇是悲劇加時間,即是一個笑位,某程度反映有個悲劇在背後。這可以說是搞笑的方程式。另一個是情理之內,意料之外。意思是本身人們預期的東西突然不同了,就會笑出來。」好笑的因素很多,而他們就要鑽研有哪些方法能令人笑,例如廣東話笑話,在香港生活的在地材料,總之要有共鳴感,像疫情下的遭遇,母親節的橋段,貼近港人日常。

「笑旅時代」為本地棟篤笑團體,成員(左起:Matt、阿達、阿力,Indome)古靈精怪,無論表演或訪談閒聊都會不斷講笑,吵吵鬧鬧,氣氛輕鬆愉快。
「笑旅時代」為本地棟篤笑團體,成員(左起:Matt、阿達、阿力,Indome)古靈精怪,無論表演或訪談閒聊都會不斷講笑,吵吵鬧鬧,氣氛輕鬆愉快。

當然,講笑都要有個譜!阿力提到要拿揑尺度,「如果好近,啱啱發生,就唔會攞嚟講笑。譬如早前的洪水橋謀殺案。或者距離也很重要,有的笑是優越感,像別人跣蕉皮,睇人X街最開心,但如果你跣蕉皮,你被人笑,可能就唔得啦。」

主力做「地獄梗」的Matt則是明顯例子。所謂地獄笑話,即是以殘缺、歧視等等悲劇或災難為主的幽默,容易得罪冒犯其他人。Matt就解釋:「所以我的地獄笑話,通常是圍繞自己比較多,先至拎出嚟講。」至於他的笑話例子,實在太過「地獄」,恕記者未能筆錄,雖然訪問前聽他表演時的確笑了。

創造棟篤笑平台

他們幾位除了個人創作,更組成團隊,延續棟篤笑文化。Matt指,棟篤笑是需要人去參與、支持,但眼見本地棟篤笑當初由黃子華推廣,現在落後於大陸、台灣,真的很浪費。「本地電視台都想做些令人歡笑的娛樂節目,其實香港好需要笑,尤其是大家困了這麼久。」

阿力說,組團的團結力量較大,「好過單打獨鬥,很易被人打沉。當然啦,一組人都會被人打沉嘅!」Indome笑着接話:「但沉得開心啲吖嘛!」團體其中一個初衷,就是除了個人表演外,都想做一個棟篤笑的平台,讓表演者,甚至素人去享受棟篤笑這個表演,或者是講笑話的藝術。於是,他們想到:不如搞open mic啦!

Open mic既是表演者的試講,用來測試觀眾反應,也開放給素人上台表演段子。在小小的空間裏,他們堆砌幾塊膠卡板,就成了棟篤笑的舞台,由表演者輪流上台分享笑話,當然有好笑的,拍晒手掌,也會有不太好笑,尷尷尬尬,但他們希望鼓勵更多人踩上台,甚至完場後(厚顏無恥地)向觀眾拋出一句:「如果你見我哋講得都唔好笑,係咪覺得門檻好低呢?咁就上嚟講啦!」

他們的表演場地,試過在書店,去過酒吧,還有不同的餐廳、咖啡店,轉過好多場,阿達自嘲像死神:「去邊度就執邊度。」但他們依然四處奔走,做得一場得一場,全因他們好想帶出的,是現場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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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爆笑! 現場的能量

Matt提到,笑是一種釋放。「大家在如此繃緊的環境,又冇其他嘢做,會上網睇片,但可能都想找現場演出。」例如他們提到林日曦、試當真,都是努力想做好現場騷。「棟篤笑和網絡是有點不同的語言,我們很着重場地能否帶到能量給觀眾。因為一齊爆笑嗰下,是好厲害的,是雙向。這些睇片是會打折扣,是現場睇的效果。」阿力說。例如他們經常會把握機會,向觀眾發問,或者把現場反應融入在表演中,加強互動。

有趣的是, 每次open mic的參加者不同、表演效果也難以預料,要維繫現場氣氛串起全晚表演,分分鐘仲困難過諗一個笑話!主持open mic最多的Indome則解釋:「例如有十幾個表演者,當不太好笑的表演者上去講完五分鐘,冇人笑,現場氣氛能量跌到咁低,下一個上台其實是去救場!」於是他便要執生,調一些有經驗的表演者上去,「當然都有司儀過一過冷河,甚至一個好技術的人,可能有時是bomb,冇人笑。」

在表演順序上,最明顯的反差,又要召喚Matt的地獄笑話。Indome指:「當他講完地獄笑話,下一個如果排拎拐杖的阿Steve,大家咪會接受唔到!上一個講完好衰嘅嘢,下一個就是那個類別的人,大家會諗:笑唔笑得㗎?」所以,一場看似簡單的open mic,背後其實花了很多心力去處理,只為現場帶來歡笑。

現場觀眾的笑聲,可能是對棟篤笑表演者最大的回報。

他們透過open mic試講,會反反覆覆修改作品,這裏加個punchline,那裏刪走不要。Indome說:「表演者一定會感受到個笑聲有幾大。而每當改完個笑話,聽到笑聲比上次更大聲,你就知道,啱喇,個方向啱!」阿力則指,棟篤笑對他來說,付出的努力是不會白費,「想到新idea,再去改進,每投入多一分力,嗰樣嘢就出到嚟,都係屬於你自己。」與此同時,Matt更秒回一句:「多一分努力,多一個hater ! 」他們經常互相嘲笑攻擊,笑聲不絕,當記者重播是次訪問錄音帶,竟然發現差不多一半時間都在講笑!

笑是一種治癒

當然,他們也有不少認真的時候。譬如被問到:為什麼要在香港做棟篤笑?「我們希望將棟篤笑平民化。人生這麼長時間,大家都可能有些得意的、開心好笑的事和大家分享。」阿達說,從一九年開始,經過社會運動、疫情,大家都好鬱悶,他好想要快樂,每一日都想追求快樂。「每個人喺香港都好唔開心,我覺得棟篤笑是可以令我們有多點角度去看事物。大家都經歷一些不開心的事,如何跨過去或者轉化呢?棟篤笑是其中一個方法,等大家可以在荒謬的世代,都可以繼續活下來。」

Matt也指,做棟篤笑很着重大家之間的連繫,是用自己的故事和大家連結。「近年應該好多人有抑鬱,或者不同精神健康問題。好多時候是可以用喜劇的角度,回望生命當中一些不開心的事,抽離一點,用另一個角度去看。我們講自己的故事,一來是治癒自己,寫緊笑話已經係治癒緊自己,而令人笑、對方聽完,可能都是另一種治癒。」

他們相信棟篤笑,也相信現場的力量。
他們相信棟篤笑,也相信現場的力量。

最後,他們甚至說要「拋吓書包」,證明搞笑真的要讀很多理論,Indome甚至從袋中拿出一本「幽默聖經」。

阿達說:「書都有講,喜劇是我們忠於自己,接受原本的自己。最後就是接受自己的缺點,這是很重要的。因為好多人過不了那關,如果你可以笑到自己,上到台講,就過到關,是放低了。最難,亦最重要的,就是這個位。」

好了,仲有冇書包要拋?他們的回答是:
「啲書包放晒喺地下。」

PROFILE
笑旅時代,香港本土實驗喜劇男子團隊,於二○二○年成立,是賽馬會「今生不做機械人」青少年創夢計劃2020得獎團隊。宗旨是「無論任何旅程、任何時代,就讓我們相信歡笑的力量。」成員既有個人棟篤笑表演創作,也籌辦Open mic表演聚會、棟篤笑表演,希望在本地推廣棟篤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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